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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三小只的下馬威,完虐

  長海其實并不是梨花鎮的居民,他只是在梨花鎮被選中的新弟子而已,他具體是哪兒的人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只知從記事起便在一堆無所事事的乞丐中惶惶度日,一年前他流落到了梨花鎮,在一家客棧里干起了小工,這一干就是大半年,三個月前,素心宗下山招募弟子,那日恰巧放假,他原是打算去倆饅頭吃,誰料竟給選上了。

  他穿得破破爛爛的,人也臟兮兮的,實在是沒想過這等逆天好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他沒念過書,不懂讀書人的道理,但有句話他還是聽過的——英雄不問出處,大概,素心宗也是這么挑選弟子的吧?

  進入素心宗后,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先拿他當牛馬使喚的客棧老板也開始對他變得恭恭敬敬的,他每日不愁吃喝,只一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別看大家伙兒年紀不大,可相處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素心宗與書院最大的不同就是重武輕文,重武輕文的后果就是大家都不以理論是非,而是以拳頭斷輸贏,他聽說,要被選入內室弟子才能開始學習識文斷字,每日有夫子教授四書五經,規范品德言行,可在那兒之前,大家都是小混混。

  他來素心宗的這幾個月,師兄要捧著,師弟要唬著,時不時地孝敬師兄們兩下能讓自己的日子變得好過些,但他一個窮小子,哪兒來的錢孝敬?壓榨新弟子的主意就這么從他腦海里冒了出來。

  三小只不是他壓榨的第一批對象了,師兄們嘗到了甜頭,對他越發器重起來,師弟們雖被壓榨過,但似乎并不記恨他,反而拿一種崇拜的眼光看他,雖然其實他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一般的新弟子都十分上道,他沒碰過壁,這三小只大概是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得好好兒地給他們上上一課,這樣,他們便會把腰包里的東西乖乖地掏出來了。

  “長海師兄,怎么還沒到呀?我們都走了好久了!”望舒攤手,無辜地皺著小眉頭說,不是她走不動啦,是她不想走了啦!

  長海微笑著說道:“素心宗太大了,新弟子院也很大。”

  才怪呢,要整你們,必須不能被教習師父發現,當然得選個又遠又幽靜的地方了。

  “你們書院叫什么書院來著?也大嗎?”長海笑著問。

  望舒比劃著說道:“我們書院是南山書院,老大老大了!”

  對望舒來說,比山上的小茅屋大的地方都算大。

  長海見這個小姑娘如此嬌憨可愛,險些都下不去手整她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又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心軟的好。

  景云看著他們遠走越遠,不由地皺起了小眉頭:“長海師兄你確定沒有帶錯路嗎?”

  長海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定了定神,正色道:“當然沒有了!”

  長海又帶著三小只走了一會兒,來到了練劍的地方,這里南面是一個練劍臺,東面是一排房舍,西面是樹林,北面什么都沒有,他們從北面走來。

  躲在房舍中的弟子們悄咪咪地沖長海比了個手勢,長海明白他們拿到東西了,忙將三小只領進了隔壁的房舍:“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新弟子來了。”

  三位師兄的年紀比長海大不了多少,但比長海早幾個月進新弟子院,三人看著萌萌噠的三小只,果真是衣料華貴,傻呆好欺負。

  三位師兄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大師兄道:“長海,師弟師妹遠道而來辛苦了,快給幾位師弟師妹倒茶。”

  長海請三小只坐下:“你們先坐。”

  三小只在師兄們的對面坐下了。

  師兄們友好地笑著,笑得臉都酸了。

  長海一邊倒茶,一邊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包粉色藥粉,灑在了同色的玫瑰糕上。

  這種粉,叫癢癢粉,是用一種綠色毛瑩蟲的蟲毛做的,只要沾上一小點兒就能癢到你懷疑人生,長海有此一次上山晨練,不小心摸到了這種蟲毛,在師父趕來之前,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是熬過來的,太可怕、太可怕了!

  長海將涼茶與點心放在了桌上。

  大師兄笑容僵硬地說道:“你們走了那么久,想必餓了吧,我們素心宗的點心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你們趕緊嘗嘗。”

  說罷,沒人動。

  大師兄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二師兄:“不知道端一端是吧?”

  三師兄趕忙將點心端了起來,遞到三小只面前。

  點心聞著香香的,看起來軟軟的,三小只口水橫流,望舒伸出了手,正要去拿一塊,鎏哥兒被玫瑰花的香氣熏得鼻子癢癢的,一個沒忍住:“阿嚏!”

  大大的噴嚏將蟲毛粉掀了起來,三師兄被噴了一臉,他先是一怔,隨即“啊——”的一聲,慘叫著跑出了屋子…

  “三師兄他怎么啦?”望舒不解地問。

  景云就道:“一定是鎏哥兒都把噴嚏打到三師兄的臉上了,三師兄嫌惡心,就跑掉了。”

  “哦。”望舒恍然大悟。

  大師兄、三師兄與長海的嘴角一陣抽搐…

  “你們倆…吃點兒?”大師兄皮笑肉不笑地說。

  望舒嫌棄道:“都是鎏哥兒的鼻涕,不吃!”

  三位弟子差點哭了。

  為了買到這包癢癢粉,他們可是砸進去了五兩銀子!結果一根毛兒沒撈著,還把二師兄給弄病了,回頭治病又得五兩,一個月的油水就這么去一半兒了…

  好肉痛,真的好肉痛!

  好在長海并不是只給三小只準備了一份大禮。

  “大師兄,這次是意外,我保證下次他們的運氣便沒這么好了。”長海小聲地說。

  大師兄肉痛那十兩銀子,可既然已經砸進去了,不把它撈回來他會睡不著覺的。

  大師兄同意了長海的主意,長海開始了第二個計劃。

  長海一拍大腿笑道:“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去練武吧!”

  “夫子來了嗎?”景云問。

  長海眼神閃了閃,說道:“我們這兒沒有夫子,只有師父,師父他老人家還在處理公務,一般都是我們自己先練習半個時辰,把身體活動開了他老人家才過來!”

  三小只于是跟著長海與兩位師兄去了。

  “其他人呢?”景云又問。

  這小子,不好糊弄呢。

  長海輕咳一聲,笑嘻嘻地道:“其他人已經不在這里了,去別的地方練了,你們看見練劍臺上的石像沒,我們要把石像背在背上跑步,大家都已經背著跑走了,只剩下這幾座了。”

  事實上,原本就只有這幾座而已。

  鎏哥兒看著有兩個自己這么高的石像,害怕地說道:“這怎么背得動呀?”

  長海拍著胸脯道:“不是還有我和兩位師兄嗎?我們會幫你們的!你們只用將石像背上去,我們在旁邊托著,不會讓你們累到!等你們跑完了,我們再跑!”

  壓不死你丫的!

  望舒甜甜地說道:“長海師兄,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真好!”

  在書院就沒人對她這么好(除了哥哥啦),要是在書院也有人幫她分擔功課,那她可就太開心了!

  師兄們對她這么好,她也要對師兄們好好的!

  二師兄與長海開始合力抱石像了,這兒的石像原是給他們練劍之用,重如山丘,二人習武三月,有了一絲內力,能搬動一些以往搬不動的東西,但石像實在太重了!

  長海咬緊牙關道:“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用力!一、二、三!”

  石像果然起來了!

  長海:二師兄力氣真大!棒棒噠!

  二師兄:長海力氣真大!猛猛噠!

  望舒笑瞇瞇地道:“我來吧。”

  長海與二師兄同時一怔,齊齊睜開了眼,就見對方的手里并沒有托著任何石像,他們又看向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只見她輕輕松松地將石像舉過了頭頂,二人的頭頂雷電交加…

  望舒道:“不用師兄出力啦,我們可以的,師兄們你們自己跑吧!”

  長海:“我我我我我…”

  拒絕——

  長海話未出口,望舒將石放在他背上了!

  長海當即被壓趴了!

  在他被壓趴下之前,望舒已經迅速地去抱別的石像了,然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大師兄與二師兄繞著練劍臺瘋狂地跑圈,望舒舉著一座石像,噠噠噠噠地追在二人身后。

  “我們不需要你幫忙!”

  這是大師兄的痛哭咆哮。

  “我們自己可以的!就不麻煩小師妹了!”

  這是二師兄的深情告白。

  望舒覺得兩位師兄真的好好哦,都不想要去麻煩她,可越是這樣,她才越是要幫助他們。

  望舒最終追上了兩位師兄,將石像穩穩當當地放在了二人背上。

  我真是熱心的小姑娘!

  望舒自豪地想。

  被壓得直翻白眼的長海:尼瑪這是個什么怪胎…

  姬冥修與喬薇去素心宗溜達找線索了,三小只又去新弟子院上課了,教主大人一個人躺在屋里,百無聊賴,吃到第七八十顆果子時終于再也憋不住,拍拍手,走出了屋子。

  碧兒正在院子晾曬衣裳,見他出來了,趕忙問:“二少爺,你要去哪兒啊?”

  教主大人道:“我怎么知道我去哪兒?”

  “誒?”碧兒一愣。

  教主大人懶洋洋地走了出去。

  碧兒追上來:“回頭夫人與姑爺回來了,我要怎么和他們說啊?”

  教主大人無語地看著她道:“說啥說?就素心宗這種地方,你覺得我還能逃了?”

  碧兒想到了山腳的石陣,覺得以二少爺這種智商,確實是打死也逃不出去,碧兒訕訕一笑:“您請。”

  教主大人翻了個白眼,出去了。

  素心宗依山而建,整座素心山脈都是它的,它的占地面積究竟能有多大、可想而知了,它北靠大梁,南接南楚,地理優勢獨特,物資也富饒,站在山頂,能看見半山腰勞作的弟子與居民,說是一個門派,卻更像一個部落。

  教主大人溜達著溜達著,到了花園兒,這個時辰大部分弟子都去上課了,園子里人少,教主大人樂得清凈,然而沒走幾步,便碰到了一個人。

  一襲冰藍色長裙,靜靜地站在花叢中,美如仙,清如月。

  教主大人冷冷地瞇了瞇眼,大搖大擺地走過去,陰測測地說道:“喲,我道是誰呢,這么巧啊!”

  傅雪煙撫摸著鈴蘭的手一頓,不冷不熱地朝他看了過來。

  教主大人呵呵道:“看什么看?沒見過這么英俊的男人?”

  傅雪煙摘下一片花瓣,咻的一聲朝教主大人射了過去,教主大人眸光一顫,側身避退,花瓣貼著他的胸口一擦而過,雖未割破他的什么,但那徹骨的寒意透過薄薄的衣料,一下子貼上他的胸口,他整個人都差點凍住了。

  花瓣飛入了梅樹的枝丫,削下一朵花兒來。

  看著跌落在草地上的花,教主大人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傅雪煙摘了一朵鈴蘭,轉身就走。

  教主大人咬牙:“你給我站住!”

  傅雪煙理都沒理他。

  教主大人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從懷中拿出那對小銅鈴,輕輕地搖了搖。

  傅雪煙一把轉過身來,強大的氣場驚得教主大人心驚肉跳,教主大人忙把銅鈴塞回了懷里,傅雪煙施展輕功朝教主大人飛了過來,素手成爪,直直探向了教主大人的脖子。

  教主大人被她驚得都呆住了,然而就在她即將掐住他脖子時,她的手忽然改道,伸進了他的衣內。

  “喂你干什么?!”教主大人隔著衣料扣住了她的手。

  傅雪煙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朝他劈下去。

  教主大人瞪大了眸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敢打我,我就把你是夜羅人的事說出去!還有你睡了我的事,我也一并說了!看你還有沒有臉繼續在素心宗待著?!”

  傅雪煙死死地盯著他,胸口劇烈地起伏了起來。

  教主大人揚起下巴:“放手,聽見沒有?”

  傅雪煙的手掌往下壓了壓。

  教主大人炸毛:“我要說了!”

  傅雪煙冷聲道:“東西還給我,不然你連說的機會都沒有。”

  教主大人道:“你把我拿開,我自己拿給你。”

  傅雪煙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在信不信之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抽回了手。

  教主大人拔腿就跑:“誰要還給你啊,大傻子!”

  傅雪煙面色一冷,自袖口祭出一道白綾纏住了教主大人的腰肢,將他狠狠地拽回來,摔到了地上。

  教主大人嚴重懷疑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要不要下手這么狠?要不要?!

  就在傅雪煙冷冷地走向教主大人時,不遠處忽然傳開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傅師姐,這么巧,你也在賞花呢。”

  傅雪煙收了白綾。

  教主大人捂住差點摔成兩瓣的屁股站了起來。

  五師兄自花園的另一個入口闊步走來,他長了一張清秀俊逸的臉,唇角微彎,眼底含笑,渾身都好似散發著一股溫潤如玉的氣質。

  他看見了教主大人,十分客氣地打了招呼:“原來是姬二少爺,伯真這廂有禮了。”

  有禮個毛?這么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去姬家抓你師妹時怎不見你這么有禮呢?

  五師兄自討沒趣,卻好似并不介意,溫和地笑了笑,走近傅雪煙道:“今天天氣不錯,我陪傅師姐四處走走吧?”

  不要臉的東西,什么叫四處走走?老子看你就是想泡妞!

  傅雪煙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道:“我不想走。”

  五師兄笑道:“那我就在園子里陪傅師姐說說話。”

  傅雪煙道:“我不想同你說話。”

  五師兄面上一陣尷尬:“那…傅師姐想吃點什么,我讓人送來,我們素心宗的果子都特別清甜。”

  傅雪煙道:“我也不想吃。”

  五師兄又道:“那要不我給傅師姐送兩壺茶來?素心宗的茶葉都是自己種的,比外頭的茶好喝。”

  教主大人冷笑:“人家就是不耐煩看見你,你是傻了還是臉皮厚?”

  五師兄的眸光冷了下來,走向教主大人,語含威脅地說道:“我方才見你對傅師姐不敬,傅師姐是素心宗的弟子,你欺負她,就是與整個素心宗為敵。”

  教主大人勾起了比女子更嫣紅的唇角:“哦,原來你方才都看見了,那你還裝出一副與我好得不得了的樣子,你這人怎么這么假呢?”

  五師兄是許永清最信任與器重的弟子,在素心宗的地位比大師兄還高,除了小師妹,沒人敢給他窩囊氣受,這個才來了半天的家伙,居然就敢當著傅雪煙的面對他出言不遜,不好好教訓他一頓,都對不起自己的身份!

  五師兄一掌打向了教主大人。

  教主大人眉心一跳!

  傅雪煙拂袖一揮,彈開了五師兄的手。

  五師兄在整個素心宗都算頂尖的,居然被一個女人如此輕松地卸去了力道,這女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當然,比起這個,他更疑惑的是,傅雪煙為什么要出手救姬冥燁。

  傅雪煙淡淡地說道:“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賞花,誰都不要打攪我興致,你們想打架,換個地方打。”

  五師兄捏緊拳頭,看了教主大人一眼,轉頭對傅雪煙和顏悅色道:“打攪到傅師姐的興致了,實在抱歉,我想起來還有些宗務要處理,改日再來給傅師姐請安。”

  說罷,不甘地離開了。

  待到他走遠,教主大人瞇著好看的桃花眼湊近傅雪煙,嘚瑟地說道:“你方才是故意的吧?你怕他傷到我了,你該不會是…對本座動心了吧?”

  傅雪煙毫不客氣地打出一掌,將教主大人打飛了。

  教主大人詭異地掛在十幾米高的榕樹枝上,慘兮兮地吐出了一片葉子…

  卻說五師兄離開花園后,即刻被許永清叫了過去。

  “你今天做什么了?”許永清嚴肅地問。

  五師兄是許永清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對方鮮少會有如此嚴厲的口吻與自己說話,五師兄當即感到了一絲不妙,雙手抱拳,行了一禮,不敢有所隱瞞道:“弟子一時魯莽,請師父恕罪!”

  “你可知你魯莽在哪兒了?”許永清問。

  五師兄的眸光動了動:“弟子…不該對四師兄的弟弟大打出手。”

  許永清沉聲道:“你可知他與家里失散多年,有多得你四師兄疼愛?你動了他,就不怕你四師兄找你報仇?”

  姬冥修的手段五師兄是見識過的,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可是轉念一想,四師兄已經與師父鬧掰了,師父難道還能為了四師兄而棄自己于不顧不成?

  當然了,心里這樣想,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這里是素心宗,四師兄還當自己是丞相么?”

  許永清蹙眉:“素心宗又怎樣?他是九劍弟子,你是幾劍?”

  …七劍。

  五師兄拽緊了拳頭。

  許永清嘆了口氣:“罷了,這件事我自會去向你四師兄解釋,讓他不要記恨于你。”

  五師兄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多謝師父。”

  許永清道:“我話還沒說完。”

  五師兄再次福下了身去。

  許永清正色道:“你與傅雪煙是怎么一回事?”

  五師兄垂眸道:“我…我是見傅師姐一個人在花園無聊,便上前問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

  許永清道:“你少招惹她,她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五師兄辯駁道:“師父,我不是故意去惹她,我只是…”

  許永清打斷他的話:“她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弟子沒有…”五師兄說著,許永清犀利的眼神朝他看了過來,他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好似一下子被看穿了,低下頭,喃喃地說道,“弟子知道了,弟子原本只是仰慕她的氣質,并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既然師父這么說了,那我日后都離她遠遠的就是了。”

  許永清知道這個徒弟表面是答應了,但內心有些不服氣,告誡道:“別說為師了,就連五位長老都不敢輕易得罪她,她可不是一個素心宗的弟子能夠配得上的。”

  五師兄原本還想讓師父幫忙找傅雪煙提親,看來是沒可能了,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情緒,微笑著說道:“弟子險些釀成大錯,多謝師父點醒弟子!”

  許永清語重心長道:“你前面的四位師兄都不可能離開自己的故土,你是宗主之位最佳的人選,我很看好你,不希望你生出什么岔子,影響了你自己的前程。”

  “徒兒明白!”

  五師兄從許永清的院子出來后,臉上的恭敬之色漸漸褪去了,什么叫“前面四位師兄都不可能離開自己的故土,你是宗主之位的最佳人選”?難道說是宗主之位他們挑剩了不要的才輪到他的嗎?

  師父嘴上說著器重他,可在師父心里,自己還是不如前面幾位師兄,尤其不如四師兄,哪怕四師兄與師父決斗了,師父仍不舍將他逐出師門,若換做他為了一個女人與師父公然對抗,師父也會這么仁慈、這么心軟嗎?

  師父不就是瞧不起他的出身嗎?

  那個傅雪煙若真的這么高不可攀,為什么她的哥哥會愿意迎娶素心宗的小師妹呢?

  小師妹都配得上她哥哥,他這個未來的宗主難道還配不上她嗎?

  “呼!”

  教主大人總算從十幾米高的樹枝上爬下來了。

  五師兄腳步一頓,瞇眼看向了他。

  方才他與傅雪煙糾纏的過程,他全都看見了,雖隔得遠不知二人說了什么,但傅雪煙都把手伸進他衣內了,可見二人的關系并不簡單。

  他這個未來宗主都不配染指傅雪煙,這個草包憑什么可以?

  教主大人搓了搓被樹皮摩擦得發紅的手,一轉過身,五師兄近在咫尺,他嚇了一跳:“你鬼呀你!大白天是要嚇死人!”

  五師兄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看什么看?”教主大人翻了個白眼,轉身朝自己的住所走去,剛走一步,被五師兄扣住了肩膀,他不耐地扭過頭,“你到底想干嘛?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打架,改天再——”

  話未說完,五師兄點了他的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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