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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撞破,抓包姑爺

  卯時,天光未亮,喬薇記掛著上學的事,比平時醒得略早了些,這個時辰姬冥修已去上朝,但喬薇仍是習慣性地摸了摸身側,果真是一片冰涼。

  喬薇洗漱完,穿戴整齊出了上房。

  院子里已經忙碌了起來,廚房的煙囪里升起了裊裊炊煙,吳媽媽與幾個小丫鬟細心地做著灑掃,每個人都忙得團團轉,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整個景象就像是一出忙碌的啞劇,要不是起早了,喬薇大概看不到這一幕。白日里她們做事,動靜還是不小的,沒想到早上竟是如此小心。

  吳媽媽看到了喬薇,放下掃帚走了過來,小聲道:“抱歉,吵醒少夫人了。”

  喬薇就道:“沒有,你們不吵,我是自己醒的。”

  吳媽媽釋然一笑:“少夫人沒什么吩咐的話,奴婢先去做事了。”

  “你去吧。”喬薇點頭,吳媽媽退下了。

  喬薇往景云與望舒的屋子走去,這個時辰還太早,應該連景云都沒醒,可是令喬薇驚訝的是,她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了望舒的笑聲,精神極了!

  眸光一動,喬薇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望舒抱著個金裙子小布偶,在床鋪上滾來滾去,布偶的腦袋都被她滾掉了,胳膊也折了…

  景云正在穿衣裳,妹妹一骨溜地滾了過來,從他身上軋過去,然后…他再也爬不起來了…

  望舒繼續滾,跐溜溜地滾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她想跑,卻被對方一把撈了起來。

  她瞇眼一笑:“爹爹!”

  姬冥修寵溺地勾了勾唇角,拿過衣裳給她穿上。

  喬薇走上前,微微驚訝地看著他:“你沒去上朝?”

  望舒剛穿了一只襪子,又跑了,姬冥修將她拽了過來,對喬薇道:“待會兒再去。”

  喬薇坐在床沿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這是曠工啊,冥少主。”

  姬冥修不可置否,上朝哪天都可以,但他兒子女兒上學的第一天卻只有這么一次,他已經錯過了太多,他們的出生、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說話,他不想再錯過他們第一天上學。

  望舒像個小泥鰍在自家爹爹懷里滑來滑去,半天穿不完,喬薇將她抓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從頭到腳齊活兒了。

  兄妹倆穿戴整齊,去耳房洗漱,里頭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喬薇靠在姬冥修懷里,心頭掠過一絲柔軟。

  早餐上桌時,不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的教主大人居然也推著輪椅過來了。

  喬薇挑眉看向他,莞爾一笑:“喲,不賴床了?”

  教主大人翻了個白眼:“我肚子餓!”

  喬薇就道:“大半夜的吃了一碗牛肉面,一盅燕窩,兩只乳鴿,這么快又餓了?”

  教主大人把頭一仰,兩眼望天道:“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來,二少爺里邊兒請。”喬薇讓出道來,比了個請的手勢。

  為方便輪椅出入,門檻上配了板子,教主大人輕輕松松地進去了。

  早餐是白粥、蟹黃蝦肉包與香菇鮮肉包,并幾碗熱氣騰騰的鹵肉面,景云與姬冥修吃不得海鮮,教主大人與望舒卻都好得很,一籠蟹黃蝦肉包很快進了二人的肚子,眼看著只剩最后一個了,望舒的筷子伸了快去。

  “哎呀那是什么?”教主大人指著望舒的身后問。

  望舒轉過頭去,教主大人一筷子將包子叉進了嘴里!

  望舒:“…”

  眾人:“…”

  吃過飯,眾人等了一會兒,不見鎏哥兒過來,喬薇便讓碧兒去瞧瞧,不多時,碧兒神色匆匆地回來了,稟報道:“鎏哥兒在吃飯!”

  喬薇眉心一蹙:“怎么還在吃飯?”

  碧兒為難地說道:“他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吃,折騰一早上了,老夫人說,要實在不行,這第一天就別…”

  喬薇淡淡地說道:“別什么?別去了?”

  “老夫人說他還小,又剛沒了娘,怪可憐的,這上學的事…”碧兒都有些說不下去了,她是與母子仨在村子里住過的,甭管刮風下雨,兩個孩子從來不敢不去上課,喬薇也不會允許他們不去上課,當然了,一些特殊情況除外,但至少都是征求了夫子的同意,絕不會像鎏哥兒這樣,說不去就不去。

  喬薇淡淡地將杯子擱在了桌上:“現在他敢曠課,長大他就敢曠工!”

  姬冥修湊了過來:“我小時候沒曠過課。”

  喬薇:“…”

  喬薇拿眼瞪他:“還說呢,都是你們慣的!明明半點事沒有,弄得像是天快塌了!”

  丞相大人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

  喬薇道:“你先帶景云和望舒上車,我隨后就到。”

  丞相大人牽著自家小公子與小千金走出青蓮居,上了出行的馬車。

  喬薇則起身去了落梅院,鎏哥兒正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七嘴八舌地哄他吃飯,他牙關閉得緊緊的,一口也不吃,姬老夫人一臉無奈。

  “少夫人。”榮媽媽看見了喬薇。

  姬老夫人眼睛一亮:“小薇你來得正好,鎏哥兒不肯吃飯,你快給他瞧瞧,他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喬薇看了鎏哥兒一眼,對姬老夫人道:“祖母,這兒交給我就好了,您先回屋吃點東西。”

  姬老夫人是信得過喬薇的,便讓榮媽媽扶著去了。

  喬薇的笑容沉了下來,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仆婦丫鬟,淡道:“你們也退下。”

  幾人面面相覷。

  喬薇嚴肅地看著眾人:“我的話沒聽見嗎?全都給我退下!”

  眾人縮了縮脖子,放下筷子與碗,退下了。

  鎏哥兒害怕地看向喬薇。

  喬薇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鎏哥兒被看得小身子一陣發抖。

  “為什么不吃飯?”喬薇問。

  鎏哥兒悶頭不語。

  哄人喬薇是不會的,自己孩子她都沒哄過,別人的孩子,想都別想了。

  喬薇惡霸似的看向鎏哥兒:“我問你話呢,為什么不吃飯?”

  鎏哥兒心里怕怕的,不敢不吭聲了,囁嚅道:“不想吃。”

  “為什么不想吃?”喬薇問。

  “肚…肚子疼。”鎏哥兒捂住了白白嫩嫩的小肚子。

  喬薇淡道:“你要是撒謊,我可是會揍人的,現在還疼不疼?”

  鎏哥兒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又很快地搖了搖頭。

  “既然不疼了,就給我老老實實去上學。”喬薇拿過他的書袋,塞進他懷里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等你吃飯了,你有兩個選擇,一,在路上吃;二,不吃。去給祖母請安,說你要上學了。”

  鎏哥兒的眸子里漸漸浮上了一層淚水。

  喬薇淡淡地看向他:“省省吧,這招對我沒用,不怕挨揍你就給我哭。”

  鎏哥兒剛要哇出聲的嘴巴閉上了,抓起書袋去了隔壁,一邊走,一邊回頭,每一次都能看見喬薇“兇神惡煞”的眼神,嚇得告狀的勇氣都沒了。M.ggdoWn8

  鎏哥兒乖乖地上了馬車。

  其實就是起得太早了,有點兒起床氣。

  喬薇給他裝了兩個包子,一壺甜湯,馬車上吃東西雖然不大好,可這孩子的臭脾氣當真慣不得。

  抵達書院時,鎏哥兒肚子也飽了,起床氣也消氣了,高高興興地下了馬車。

  喬薇與姬冥修將三個孩子送到門口,那里,有專人領他們進去。

  三個小考生的事已經在書院傳開了,不少人都想知道他們是誰家的孩子,爹娘長得什么樣,一家五口一走下馬車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自然不知這一位便是當朝丞相,只覺對方氣場強大,身材高大、身姿挺拔,氣質如松如竹,容顏似玉,一身高貴的氣質,宛若皇族。而在他身邊的女子,當真是傾城姿色,她牽著孩子的手,凝脂皓腕,美如美玉。

  看了他們,似乎就明白為何三個孩子這么漂亮、又這么優秀了。

  將孩子送到門口后二人停下了腳步。

  姬冥修將女兒抱了起來,叮囑道:“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望舒愉快地應下:“知道啦!”

  姬冥修又道:“別欺負同學,知道嗎?”

  望舒點頭如搗蒜:“知道啦!”

  姬冥修還想說要好好吃飯,想起女兒那飯量,又把話頭咽下了,改為對鎏哥兒道:“好好吃飯。”

  景云沒什么好叮囑的,又懂事又聰明,永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姬冥修揉了揉他小腦袋:“去吧。”

  三個小包子告別家長手拉手地進了院門,景云望舒在村子上學時便都是這么大的孩子,那時便相處得極好,所以喬薇并不擔心兩個孩子會不適應,至于鎏哥兒,他本身不笨,只是被嬌慣得太厲害了,多磨煉磨煉,吃些苦頭,也就轉過彎來了。

  一直到三個小包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盡頭,二人才轉身離開,姬冥修去上朝了,喬薇抽空去了一趟喬家,探望了四叔與四夫人,自然少不得要提到外公與娘親的事,喬薇沒提二人塔納族的身份,只道自己有個很有錢的外公,娘親也一切安好,過不了多久,娘親與她爹便要回京了。

  二人都很高興。

  四叔拿出了靈芝堂的賬冊,讓喬薇過目,喬薇花了一個時辰,把賬冊看完了,不得不說四叔被喬家外放這么多年,只做個小地方的掌柜,真是屈才了。

  四叔的經商本事不在容老板之下,靈芝堂在他手中,不過半年時間便扭轉了被二房糟蹋的形象,口碑直線上升的同時,營業額也大幅度地提了上來。

  靈芝堂的一些藥方是當初她娘從圣女殿偷出來的,圣女殿不是好殿,但藥方是好藥方,治了不少疑難雜癥。

  從恩伯府出來后,喬薇又去宗祠給外祖母上了一炷香。

  喬薇宗祠給外祖母上香的時辰,卻不知姬霜快要把她的青蓮居翻過來了。

  事情還得從昨夜姬霜獨具空房說起,昨夜秦姑爺沒有回來,姬霜一個人寂寞,在房中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會兒把孩子給乳母抱下去,一會兒又讓乳母把孩子抱來,也不知是不是她折騰得有些過了,孩子從半夜便開始嚎啕大哭,她以為孩子是餓了,讓乳母喂他,可不管乳母怎么喂,都只是當時不哭鬧,一松開小嘴兒便哇哇大哭。

  三個乳母都是生養過孩子的,瞧著這情形便覺得不大對勁,摸著孩子的身子,似乎比平時要燙一些,一個乳母說孩子怕不是生病了,姬霜氣得將她打了出去。

  “誰敢再咒我兒子?就給我滾出姬家!”

  姬霜在氣什么呢?是氣兒子哭鬧不止,她毫無辦法,還是氣自己焦頭爛額之際,卻找不著兒子的父親?

  乳母與下人們全都心知肚明,可誰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北府度過了雞飛狗跳的一夜,好容易天亮了,孩子哭累了,睡了,姬霜也打算睡下,可偏偏這時她看見了孩子臉上的痘,這可不是乳母“咒”出來的,是她自個兒瞧見的。

  姬霜的沒長過這種東西,不知是個什么,但兒子一直哭一直哭,又身子發燙,應該不是個好兆頭。

  “來人!”她喚道。

  “夫人。”桃枝走了過來。

  姬霜道:“你快去青蓮居,請少夫人過來瞧瞧!”

  “是!”

  桃枝去了。

  可不巧的是,喬薇已經出門了。

  姬霜望著天光乍現的天色,夸張地說道:“這天都沒亮呢,她怎么就出門了?”

  桃枝低聲道:“今兒是三個小主子上學。”

  怎么偏偏就碰上幾個小家伙上學了呢?姬霜愁死了,吩咐桃枝道:“你去外邊請個大夫來!”

  姬家附近原是有個靈芝堂的,但那個靈芝堂一直是喬崢坐鎮,喬崢離開的時候,從別的分店調派了一個大夫過來,可一個大夫,要給那么多上門的患者瞧病,分身乏術,無法出診,只能把孩子抱過去。

  姬霜才不舍得兒子在外“日曬雨淋”的,又讓桃枝去別的藥房請了大夫。

  大夫看過之后,確診為痘疹。

  這么小的孩子得了痘疹,可以說是一件相當要命的事。

  姬霜嚇壞了:“能治好嗎?”

  大夫語重心長道:“老實說,我這個方子可能療效并不是十分顯著,你還是上靈芝堂瞧瞧吧,他家的痘疹良方很少有治不好的。”

  姬霜不知喬薇幾時才能回來,一著急,便讓人去備車了。

  李氏聽說了消息,趕忙從東府趕了過來,與她同來的還有姬宛瑜。

  姬宛瑜擔憂地問道:“娘,弟弟怎么會得了痘疹?”

  姬霜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是不是你昨天在外邊碰了人家痘疹孩子,回家把你弟弟傳染了?”

  姬宛瑜愣了愣,支吾道:“我…我就隨便碰了碰,我凈了手的!”

  姬霜氣壞了:“成天沒事干,竟想著往外跑!給我跑出一身臟東西回來,害了你弟弟!”

  姬宛瑜委屈地低下頭。

  李氏勸道:“好了好了,你別怪她了,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要帶她出去的,她也沒怎么碰那孩子,你看她自己不也沒事嗎?”

  姬霜沒好氣地說道:“她都這么大了,當然沒事了!可她弟弟還小啊!”

  姬宛瑜心里一陣愧疚,早知道她會傳染給弟弟,她說什么都不會亂碰那個孩子了…

  姬霜將女兒好生數落了一頓,姬宛瑜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弟弟,連聲都不敢吭。

  還是李氏看不過去了,對姬霜說道:“現在怪宛瑜也沒用,趕緊想想怎么給孩子治病吧。”

  姬霜紅著眼圈道:“小薇天天都在府里!偏偏今兒給出去了!二嫂,你說我怎么這么倒霉啊?”

  “禍不單行。”李氏拍拍姬霜的肩膀,看了一眼她懷中的孩子道,“你沒出過痘吧,當心自己也染上,還是給別人抱著吧。”

  姬霜抱緊了襁褓的兒子:“不用,我自己抱。”

  李氏對桃枝道:“你家小主子的東西收拾好了沒?”

  桃枝道:“收拾好了。”

  李氏看向姬霜道:“我們走吧。”

  三個乳母,被姬霜趕了一個,還剩兩個,而這兩個都是沒出過痘的,二人害怕地看著姬霜。

  姬霜氣得直想把人打出去,李氏拉住她:“好了好了,這個時候你就別生氣了,當心嚇著孩子。”說著,又對乳母道,“你們伺候了五少爺這么久,要染上早染上了,還不快跟上?”

  二人悶頭跟了上去。

  一行人坐上馬車,去了靈芝堂。

  丫鬟挑開了簾子,讓姬霜與李氏下了馬車。

  姬霜一邊走,一邊抱怨:“出了這么大的事,孩子他爹不在,小薇也不在,請個大夫也請不來,二嫂,你說我還能更倒霉一點嗎?”

  話落,二人來到了門口,卻見病人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走,姬霜問向一旁的老大爺道:“你們怎么都不看了?”

  老大爺道:“剛來了個受重傷的,大夫要給他搶救,一時半會兒看不了,讓咱們著急的就去別的靈芝堂,不著急的,下午再過來。”

  姬霜簡直要崩潰了!

  李氏輕聲勸道:“你先別著急,最近的靈芝堂離這不遠,坐馬車很快就能到了。”

  二人抱著孩子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便找到了另一家靈芝堂,這一次總算沒什么突發狀況,三名大夫同時坐鎮,很快便輪到了他們。

  姬霜急得都哭了:“大夫,我兒子怎么樣?能不能治好?”

  大夫心平氣和地說道:“夫人先別擔心,我們靈芝堂治療過不少痘疹,效果十分顯著,令郎治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姬霜還是不能徹底放下心來。

  李氏看了看外頭嘈雜的人群,說道:“你們少東家是我們姬家的兒媳,我是她二嬸,這位是她姑姑,你看能不能給找間屋子給我們?”

  大夫一聽對方竟是喬家的親戚,趕忙站起身來:“二位夫人里邊請!”

  姬霜與李氏被請入了一間單獨的廂房,這是特地給喬薇準備的,她來的不多,大多數時候都空著。

  大夫寫了方子,讓藥童去抓藥,現場先熬一副給孩子服下。

  等藥的功夫,姬霜有些內急,把孩子給了乳母,自己則去了一趟茅房。

  從茅房出來時,她碰到了一個年輕的婦人,婦人懷里抱著一個孩子,正在對煎藥的藥童說:“能不能麻煩你也幫我煎一副?”

  藥童道:“不行,沒爐子了。”

  婦人道:“那…你這碗藥能分我一點嗎?我昨天買了藥的,但是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今天又抓了一副,但是我等不及回去熬了。”

  藥童為難了:“這…”

  “出了什么事?”

  伴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一個身著藏青色錦服的男人從穿堂走了過來,站在婦人身邊,從婦人手里接過了孩子。

  那孩子迅速抱住了他的脖子,軟軟地賴在他懷中。

  姬霜古怪地走上前,從身后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

  男人轉過身來,露出了那張化成灰姬霜也認識的臉。

  這滿天神佛里,有一位著名的三界笑柄。

  相傳八百年前,中原之地有一古國,名叫仙樂國。

  仙樂古國,地大物博,民風和樂。國有四寶:美人如云,彩樂華章,黃金珠寶。以及一位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

  這位太子殿下,怎么說呢,是一位奇男子。

  王與后將他視為掌上明珠,寵愛有加,常驕傲道:“我兒將來必為明君,萬世流芳。”

  然而,對于俗世的王權富貴,太子完全沒有興趣。

  他有興趣的,用他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講,就是——

  “我要拯救蒼生!”

  太子少時一心修行,修行途中,有兩個廣為流傳的小故事。

  第一個故事,發生在他十七歲時。

  那一年,仙樂國舉行了一場盛大的上元祭天游。

  雖然這一項傳統神事已荒廢了數百年,但依然可以從殘存古籍和前人口述中,遙想那是怎樣一樁普天同慶的盛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上元佳節,神武大街。

  大街兩側,人山人海。王公貴族在高樓上談笑;皇家武士雄風颯颯披甲開道;少女們翩翩起舞,雪白的手灑下漫天花雨,不知人與花孰更嬌美;金車中傳出悠揚的樂聲,在整座皇城的上空飄蕩。儀仗隊的最后,十六匹金轡白馬并行拉動著一座華臺。

  在這高高的華臺之上的,便是萬眾矚目的悅神武者了。

  祭天游中,悅神武者將戴一張黃金面具,身著華服,手持寶劍,扮演伏魔降妖的千年第一武神——神武大帝君吾。

  一旦被選中為悅神武者,便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因此,挑選標準極為嚴格。這一年被選中的,就是太子殿下。舉國上下都相信,他一定會完成一場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悅神武。

  可是,那一天,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在儀仗隊繞城的第三圈時,經過了一面十幾丈高的城墻。

  當時,華臺上的武神正要將妖魔一劍擊殺。

  這是最激動人心的一幕,大街兩側沸騰了,城墻上方也洶涌了,人們爭先恐后探頭,掙扎著,推搡著。

  這時,一名小兒從城樓上掉了下來。

  尖叫連天。正當人們以為這名小兒即將血濺神武大街時,太子微微揚首,縱身一躍,接住了他。

  人們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飛鳥般的白影逆空而上,太子便已抱著那名小兒安然落地。黃金面具墜落,露出了面具后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龐。

  下一刻,萬眾歡呼。

  百姓們是興高采烈了,可皇家道場的國師們就頭疼了。

  萬萬沒想到出了這么大的差錯。

  不祥啊,太不祥了!

  華臺繞皇城游行的每一圈,都象征著為國家祈求了一年的國泰民安,如今中斷了,那不是要招來災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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