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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廢了云夙

大熊貓文學    侯門棄女之妖孽丞相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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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叫了,他走了。”

  賀蘭傾不疾不徐地自夜色中走了出來,在云珠的身后站定。

  云珠不想讓人瞧見自己一臉狼狽,抬手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氣,神色淡淡地轉過身來:“你那邊怎么樣了?”

  “云夙不在銀湖島。”賀蘭傾道。

  云珠微微一驚:“你去島上了?那方才的鐘聲是…”

  賀蘭傾漫不經心地說道:“敲鐘的時候我不在島上,敲完了我才潛水過去。”

  順便弄死了幾條食人魚。

  “你沒事就好。”云珠道。

  賀蘭傾意味深長地瞇了瞇眼。

  云珠一抬眸,撞進她意味深長的眼神,問道:“你看我做什么?”

  賀蘭傾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我看你是不是誰假冒的?”

  云珠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欠罵。”

  賀蘭傾挑眉,嘖了一聲:“貨真價實。”

  云珠不再與她斗嘴,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明明只有幾朵雪蓮卻重如泰山的包袱。

  賀蘭傾不用看,只是聞也聞出是什么了,畢竟天下雪蓮這么多,能讓武林高手心馳神遙的便只有傳聞中的圣教雪蓮了。

  “鬼帝給的?”賀蘭傾問。

  云珠沒有說話。

  這落在賀蘭傾眼中無疑就是一種默認了。

  賀蘭傾不知鬼帝是怎么摘到這么多圣教雪蓮的,畢竟死士怕水,她可不認為鬼帝會施展輕功在水上飄來飄去。

  圣教雪蓮可是好東西,能大大減少走火入魔的可能,對于輕微的走火入魔具有直接治愈的功效,鬼帝若吃了它,雖不能治愈,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輕經脈與丹田的痛苦。

  可他沒有這么做,他把所有的雪蓮都給云珠留下了。

  這說明,他暫時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他是故意躲著云珠的。

  賀蘭傾看向云珠,難得的沒有懟一懟她:“行了,他既然故意躲著你,就不會還留在圣教等你抓了,先回去吧。”

  云珠嗯了一聲,與賀蘭傾一道往圣教的大門走去,剛走了幾步,云珠忽然道:“對了,你是在敲鐘之后上島的,那方才他們為什么要敲鐘?除了你和我,難道還有別人潛入圣教了嗎?”

  這怎么可能呢?

  除了云中城的人以及他們這一群人,根本再無人知曉圣教的存在,而云中城的百姓是不可能去潛入圣教的。

  賀蘭傾攤手:“你問我,我問誰?”

  “莫不是鬼帝?可他又不會水…”云珠蹙眉,搖了搖頭,“罷了,走吧。”

  圣教已處于戒嚴的狀態,巡邏的人數增加了三倍不止,不過這些對于兩個大佬來說都形同虛設。

  二人輕輕松松地往前走著,路過一棵大樹時,賀蘭傾突然雙耳一動,一把抓著云珠丟在了自己身后!

  樹皮開了小洞。

  一個肉嘟嘟的小胖子自樹洞內滾了出來。

  “哎喲!”

  小胖子滾著滾著,撞到了賀蘭傾的腿上。

  賀蘭傾聽到動靜時,還當是個什么窩藏在樹里的弟子,內力都運好了,就差一巴掌拍下去了,看到這胖子滾出來,又硬生生地剎住了。

  賀蘭傾驚道:“望舒?”

  望舒揉了揉暈暈乎乎的腦袋,愣愣地抬起頭來:“咦?姥姥?”

  她是追著小白跑出來的,跑呀跑呀就跑進一條好窄好窄的地道了,又跑呀跑呀,就撞到一扇門了。

  賀蘭傾將小胖子提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你怎么在這里?”又看了看樹洞,一個追出來的人都沒有。

  望舒折騰大半夜,這會子都有些困了,打了個小呵欠,軟軟地說道:“我是過來給老伯伯治病的啊。”

  賀蘭傾看了看望舒手中的百寶箱,心道信你才怪了,八成又是讓圣教那群王八蛋拐來的。

  可話說回來,圣教的膽子未免也太慫了些,明明都拐了鬼帝想要吞服鬼帝的毒丹,還做兩手準備拐了他們家的孩子。

  怎么?怕輸不起嗎?

  賀蘭傾可真是冤枉圣教了,人家才不是慫,人家是真心實意地請“小祭師”去給云夙治病的,雖說越治越病了…

  “回去吧。”一直沉默的云珠開口了,“我們都出來了,家里沒什么人,景云他們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賀蘭傾點頭,相公與女兒外孫的安危最重要,至于這狗屁圣教,離決斗不過剩下兩日功夫了,屆時她倒要看看,云夙究竟怎么輸!

  二人帶著望舒走了。

  望舒困得不行了,在賀蘭傾軟軟又香香的懷里,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一直到離開圣教,賀蘭傾與云珠都不知道圣教究竟是被什么人給潛入了,更不知他們的死敵云夙已經被以小胖子為主力的多方友軍摧殘得不像話了。

  云夙被抬回了自己的寢殿,放在柔軟而寬大的床鋪上。

  王與婆婆、新任大圣師以及月華,神色凝重地守在一旁。

  圣教有不少藥師,全都來給云夙診治,在眾人與婆婆的合力搶救下,總算是把云夙這條命給吊住了,但余下的情況…就都不怎么樂觀了。

  婆婆讓藥師們退了出去,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王神色關切地問:“蓮護法,教主他怎么樣了?”

  婆婆像是一時間蒼老了十歲,想要杵著拐杖站起來,卻身子一晃,又跌坐在了椅子上。

  王眸光動了動,抬手拎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婆婆輕輕地推開茶杯:“不用了,多謝少教主。”

  王放下了杯子,問婆婆道:“教主他沒事了吧?”

  婆婆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盡力了。”

  月華眸光一顫:“蓮護法,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教主他沒救了嗎?”

  婆婆疲倦地閉上眼:“你自己看吧。”

  月華用完好的右手推著輪椅走上前,先是看了一眼形同枯槁的云夙,再是將手輕輕地摁在云夙的丹田。

  摁上去的一霎,他整個臉色都變了。

  王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納悶地問:“到底出了什么事?”

  月華呆呆地說道:“教主的丹田毀了。”

  對一個習武之人而言,丹田毀了,余生都將是一個廢人了。

  云夙曾毀過不少人的丹田,其中就有鬼王的,可他大概做夢都沒料到,最后一個毀掉的,竟然是他自己的。

  王不知云夙的這些事,在云夙中了毒,中了鎮魂釘,又讓鬼帝吸干了功力之后,王猜到云夙的結果可能不會太好,卻也沒料到竟然有這般糟糕。

  兩日后,就是與賀蘭傾一行人決一死戰的日子,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

  王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生的。

  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明白了。

  婆婆沉痛地說道:“當初就不該打鬼帝的主意。”

  不打鬼帝的主意,就不用去服毒,不服毒便不會陰差陽錯地讓人下了過量的毒,而沒中過量的毒,便不會走火入魔,不走火入魔,也就不需要請來小祭師,不請來小祭師,也就不會驚動賀蘭傾,不驚動賀蘭傾,便不會有那鎮魂釘,不中鎮魂釘,也不會想法子去忽悠鬼帝,結果反而被鬼帝給吸干了功力…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索。

  月華又何嘗不知是這個道理?可知道了也無濟于事,世上有后悔藥吃嗎?

  月華冷冷地看向了她:“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再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教主打鬼帝主意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婆婆激動地杵著拐杖站了起來,一邊指著云夙,一邊眼眶發紅地說:“你以為我沒有說嗎?他但凡肯聽我一個字,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月華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懾住了,認識這老婆子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她這般動怒。

  可被這老婆子唬住,月華又覺得自己有點兒下不了臺。

  就在月華尋思著怎么把這老婆子懟回去了,一旁的王開口了:“你們都別吵了!大敵當前還起內訌,你們是想讓姬家人看笑話嗎?”

  婆婆深吸一口氣,將怒氣壓回了心底,緩緩地坐下。

  月華也撇過臉,不再打理她。

  王沉吟片刻道:“教主傷成這樣,兩天后的決斗怕是不能上場了,你們還有什么好主意能贏過賀蘭傾?”

  一屋子人集體沉默了。

  賀蘭傾的變態程度,他們全都看在眼里了,要說圣教有誰能動她,大概是不可能了。

  但凡有一絲勝算,云夙都不會想要去吞服鬼帝的毒丹。

  王正色道:“你們應該清楚,兩日后的決斗,直接關系著姬家人能不能勝出,他們已經連勝兩局,再拿下一局,教主多年的心血就要落在姬家人的手上了,你們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嗎?”

  新任大圣師清了清嗓子,低低地說道:“少教主,不是我們想不想看到,而是賀蘭傾那個人…我們根本贏不了。”

  王又道:“鬼帝已經走了,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到姬家人身邊,只是一個賀蘭傾而已,圣教難道都對付不了嗎?”

  月華搖頭。

  新任大圣師低下了頭。

  王看向了一旁的婆婆,她的神色比二人都要冷靜許多:“蓮護法,你是不是有法子對付賀蘭傾?”

  婆婆的睫羽顫了顫:“沒有。”

  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蓮護法,圣教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你可別有法子卻藏在心里不說。”

  婆婆握緊了拐杖,喉頭滑動了一下,說:“屬下…真的沒有辦法。”

  月華嘆氣,賀蘭傾這人就沒有軟肋,對付云珠時尚且可以利用云珠對王的感情,可賀蘭傾呢?他是能把人易容成喬薇,還是能把人易容成喬崢?不論怎么易容,以賀蘭傾的實力,都只是動動一根手指頭的問題。

  何況,被鬼帝擺了一道之后,月華對自己的易容術也不若原先那般自信了。

  王捏緊拳頭,心情復雜地看向了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對面的屋子,三個小尼姑已經睡下了…

  王發現自己沒有想象的悲痛,也不是很在意這個男人究竟能不能康復,可如果他不能康復的代價是讓圣教落到姬冥修的手中,他又覺得他或許還是康復了吧…

  婆婆嘆道:“都回去吧,讓教主好生歇息。”

  一行人挨個離開了,婆婆也準備離開,可就在她轉身的一霎,云夙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

  婆婆看著那只拽住了自己的手,這手沒什么力氣,與其說是拽,不如說是碰,且只碰了一下便掉下來了。

  婆婆驚訝地看向床上的云夙,云夙虛弱得連眼睛都沒能睜開,只嘴唇微微地翕動了兩下。

  “你在說什么?”婆婆坐在床邊問他。

  云夙太虛弱了,動了動嘴皮子,卻依舊沒有什么聲音傳出來。

  婆婆將拐杖放到一旁,俯下身,將耳朵遞了過去:“你想說什么?”

  云夙干枯裂開的嘴皮子幾乎沒什么弧度地動了動。

  婆婆聽懂了,面色就是一變,直起身來,驚恐地看著他:“不可啊!那個東西不能放出來的!你忘記它當年差點殺死云珠了?鬼帝費了多大的勁才把它鎮壓了,你現在把它放出來,豈不是在告訴所有人,當年圣教的那些人不是鬼帝殺的,是被它給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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