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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景云遇鬼帝

  王并不知什么禁地不禁地的,見景云進去了,邁開步子也要過去,卻被及時趕來的月華與婆婆抓住了。

  婆婆說道:“少教主,前方是禁地,你不能進去!”

  王蹙眉道:“為什么我不能進去?你說銀湖島是禁地,我不能上來,可我上來了,現在,你又說那里頭才是禁地,我到底要不要信你?”

  月華尊主嘆道:“少教主,她沒有撒謊,里頭確實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

  “為什么?”王追問。

  月華尊主放開了王,望了望景云消失的方向,徐徐說道:“少教主來圣教時日尚淺,還不知這島上其實關押著一個高手,這高手早在多年前便已突破鬼帝,可惜走火入魔,失了心智,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了,所有人靠近他,都會被他當做自己的敵人。”

  王將信將疑道:“既然他這么厲害,又是怎么被關押起來的?”

  月華瞥了王一眼,淡淡笑道:“這說來就話長了,當年為了制服他不知死了多少圣教的高手,卻也沒有殺了他,只是將他關押在地底,以圣教的陣法以及…”

  “咳!”婆婆咳嗽了一聲。

  月華笑了笑,不做痕跡地說道:“這禁地的牢籠對他進行壓制。”

  直覺告訴王,月華的原話不是這樣,他與婆婆都隱瞞了一件事,鎮壓鬼帝的除了陣法之外,還有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而這東西并不是禁地的牢籠。

  王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幽暗:“照你這么說來,那孩子跑進去豈不是必死無疑?”

  月華紅唇勾起,眸子里閃過快意:“原則上是的,當年鬼帝被鎮壓時受了重傷,可這幾年鬼帝的傷勢漸漸痊愈,禁地已經快要困不住他了。我記得前幾日鬼帝就躁動了一次,可有記錯,蓮護法?”

  婆婆沒理他。

  月華也不惱,畢竟此時他心情很好,活捉了那孩子能有利用的價值,但倘若捉不到,他還是他情愿他死了的好,眼下進了禁地,十有八九會成為鬼帝手下的亡魂,屆時他倒要看看云珠那個女人究竟會不會難過!

  慕王府的情況總算被穩住了,毒體并未襲擊其余院子,只是追著云珠一行人,想來在出發前,月華做了不少功課,讓這些人記住了他們的氣息,一部分毒體追到了小池塘處,可木橋沒了,他們渡不了河,只能在岸邊眼巴巴地看著了。

  所有毒體都被綁了起來,一個個送到鬼王的屋子,鬼王嫌棄地吸著他們身上的毒氣,這些最初級的毒氣對一階鬼王或許還有些微的作用,但這個頂著六階的境界,打出七階實力的鬼王來說,真是比爛菜葉子還爛菜葉子了。

  海十三與燕飛絕的腰間掛著倆大尿壺,大搖大擺地在毒體中穿梭。

  “到你了,你!進去!”

  “下一個是你!”

  “你!”

  “你!”

  “你!”

  這邊,三人賣力地善著后,另一邊,傅雪煙發現景云不見了。

  她不過是去安頓了一下二師姐與姨母,回到房中,床上便只剩下小慕顏與望舒,她趕忙帶著人去找,將院子里里外外翻了底朝天,仍是沒能找到景云。

  她去了池塘邊,抓住喬薇的手:“…景云不見了!”

  喬薇的斧頭咚一聲砸在了地上…

  景云是在傅雪煙離開后不見的,而傅雪煙并未離開多久,所以他應當沒有走遠才是。

  喬薇點了燈籠,讓眾人在院子四周找景云的腳印。

  雪停了許久了,路面上有不少人走過的痕跡,一行人也是費了極大的功夫才總算找到了景云的腳印,幾人順著腳印來到了一塊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假山旁,腳印就是在這里消失的。

  喬崢、喬薇與傅雪煙都找過來了,三人都是極為謹慎之人,看了腳印消失的地方,覺著不對勁,趕忙停下了步子。

  傅雪煙祭出白綾,狠狠洞穿了地面,就聽見一聲悶響,一捧白雪落在了什么硬硬的地方。

  傅雪煙定睛一看:“是一塊活板,下面有地窖。”

  傅雪煙跳下地窖,在里頭尋了一陣,并未發現景云的蹤跡。

  這就奇怪了,腳印是在這邊消失的,說明他確實是來過這里,還極有可能踩在活板上掉了下去,以景云的小個子,掉下去了就不大可能爬上來了。

  喬崢打著燈籠,四下瞧了瞧,古怪地問道:“難道是有什么武林高手,把景云給擄走了?”

  這倒真像月華老賊的做派,一邊派毒體吸引他們的火力,一邊又悄悄潛入王府,擄走景云,若是景云落在月華老賊的手上…

  喬薇的手捏得咯咯作響。

  “等等。”地窖內的傅雪煙開口了,“這里有一條通道。”

  傅雪煙順著通道一路走到底,不多時,便走到了假山以北,五丈之外的一口枯井,她自枯井爬了上來,井底有網子,有起重的工具,而在井外,還額外發現了幾組新的腳印。

  這腳印起先尚且容易辨認,可不一會兒便到了王府的青石板路面上,路面上并無積雪,線索中斷了。

  喬薇想了想,讓金雕將三小只馱了過來。

  三小只聞著鞋子的氣味,找到了那幾人去過的地方,一個是王府外,一個,是小廝居住的后罩房。

  喬薇將兩個小廝揪了出來。

  兩個小廝剛搬了那么重的箱子,累得夠嗆,倒床就睡了,哪知稀里糊涂地又被人給拎起來了。

  二人正要發火,一抬頭,看見喬薇那雙恨不得吃人的眼睛,喉頭齊刷刷地哽住了。

  喬薇冷冷地看向他們,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兒子在哪里?”

  傅雪煙用夜羅話問道:“小卓瑪的兒子在哪里?”

  二人懵了,什么兒子?不知道,沒看見啊!

  傅雪煙面色冰冷地問道:“敢說半句謊話,把你們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地剁下來!”

  二人撲通跪在了地上。

  “我們真的沒有看見小卓瑪的兒子!”

  “是啊,小姐,我們什么人都沒看見!”

  傅雪煙的匕首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沒看見?那枯井里的東西是做什么用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大半夜地溜出去了一趟,你們干什么去了?”

  二人嚇得夠嗆,卻咬緊牙關,不敢說。

  傅雪煙一把削掉了那人的耳朵!

  那人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同伴嚇壞了,整個人瑟瑟發抖了起來,跪伏在地上:“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傅雪煙的匕首又對準了他的耳朵:“老實交代,小卓瑪的兒子到底去哪兒了?”

  這小廝可不想被削掉耳朵,戰戰兢兢地什么都招了:“…我們真的沒有看見小卓瑪的兒子…我們只是…把少爺吩咐的東西給一個人送了過去。”

  “他說什么?”喬薇問。

  傅雪煙把他的話一字不落地說給喬薇了。

  喬薇的眼波動了動,狐疑地問道:“你們除了世子,還有別的少爺?”

  小廝搖頭。

  喬薇與傅雪煙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俗的疑惑,慕秋陽明明在他們手上,又怎么吩咐一個王府的下人去給人送東西?

  喬薇使了個眼色。

  傅雪煙問道:“他什么時候吩咐你的?”

  小廝害怕地說道:“就是前幾日!”

  說話間,燕飛絕施展輕功過了池塘,來到了幾人審問小廝的地方,神色有些凝重:“朱石來了。”

  朱石是他們在匈奴遇到的漢人,曾收留過景云,后與姬無雙一道去了夜涼城附近的遙水鎮,慕秋陽就是被關押在那里。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朱石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主動與他們聯系。

  喬薇去花廳見了朱石。

  朱石冒著風雪,快馬加鞭趕來,連眉毛上都結了冰渣子,他的耳朵凍得通紅,牙齒打顫,臉頰與嘴唇僵硬得連說話都艱難了。

  喬薇一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便猜出大半:“可是出什么事了?”

  朱石點頭,臉凍僵了,用不大利索的聲音說道:“慕秋陽…跑了。”

  不僅跑了,還把姬無雙打傷了,朱石裝暈逃過一劫,事后,立馬拿著姬無雙的令牌來慕王府通風報信了。

  喬薇冷冷一哼:“怕不是他跑了,是圣教的人找到他了。”

  傅雪煙深以為然,慕秋陽是階下囚,姬無雙又是用毒的高手,隨便下點什么毒都能將他困住,除非是有外援,否則慕秋陽不可能跑掉。

  想到了什么,喬薇問傅雪煙道:“那個小廝說,慕秋陽讓他們給一個尊主送東西,是哪個尊主?”

  傅雪煙道:“月華。”

  喬薇咬牙:“這個老賊,當真是無孔不入!”

  傅雪煙琢磨道:“他搭上圣教,算是背叛了夜羅、背叛了王府,他正心虛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光明正大地回來。”

  喬薇渾不在意地說道:“那就讓藏著,看他能藏到幾時。圣教多一條狗不多,少一條狗不少,隨他去吧,等滅圣教的那一天,不過是多收一個人頭罷了。”

  傅雪煙贊同地點點頭:“先找景云吧。”

  銀湖島,王三人并未就此離開,而是等在石柱外,按理說,景云都進去這么久了,也該碰到那個怪物了,怎么沒聽見這孩子的慘叫聲呢?

  景云并不知道這里是所謂的禁地,他是在山上長大的,也是在島上住過的,于他而言,除了四周靜一點,這里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里,不知踩了多久,他看見了一座十分奇怪的小房子。

  半圓形的,像一個倒扣的碗。

  小房子前,有一塊豎著幾座石像的空地,空地上鋪滿了積雪。

  他邁著小短腿兒走過去。

  他來到小房子前,房子只比他高一點,門也小得驚人。

  他抹掉門上的積雪,用稚嫩的小拳頭叩了叩:“請問有人嗎?”

  石頭太硬了,叩得他生疼,他改成了拍的,剛拍了一下,石門開了。

  里頭,有淡淡的幽光透了出來。

  景云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長長的臺階…

  不論怎樣,都比凍死在冰天雪地的好。

  景云鉆進了石門,走下螺旋而下的臺階,來到了一個怪石嶙峋的小花園。

  花園里種的都是假花兒,姹紫嫣紅,卻沒有香氣,更不見生機。

  小花園盡頭,是一扇月亮門。

  景云穿過月亮門,映入眼簾的是另一扇石門。

  景云推開了石門,又是一道螺旋而下的臺階。

  臺階下,有些幽暗。

  景云一路走到底,被對面墻壁上的一顆夜明珠吸引。

  那夜明珠竟然能夠變換顏色,初看時是淡淡的翡翠色,可當景云將小手放在它的身上,它又變成了淺淺的霧紫色。

  景云好奇地喔了一聲。

  渾然不知自己身后,一道比正常人高大許多的魁梧身影,惡魔一般,緩緩睜開了血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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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作者麻麻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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