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醒來已是深夜,景云兄妹與珠兒已經被海十三帶回來了。
兄妹倆在街上沒找到娘親,別提多難過了,海十三那會兒還不知喬薇已經回府,著急得不行,想著若是倆人再鬧,他今晚便帶著他們溜一夜的夜涼城。
萬幸,喬薇回了,還帶回了一個超萌小寶寶。
景云和望舒覺都不睡了,圍著小寶寶,那叫一個興奮。
其實他們也是見過小寶寶的,羅大娘家的俊哥兒,從出生他們就看著了,俊哥兒小小的,真可愛,但沒這個小寶寶可愛,這個小寶寶好小好小,和小白一樣小,真是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兄妹倆什么都不干,就那么撅著屁股趴在床上,雙手托腮,眼巴巴地看著小寶寶。
小白作為小寶寶的御用小暖爐,也睡在襁褓中。
小白從沒被人如此注視過,自豪得小心心都要膨脹了!
兄妹倆:真的不是在看你喲 珠兒也很高興,不僅對小寶寶穿她的衣裳毫無意見,還十分大方地拿出了自己的傾傾小斗篷,蓋在小寶寶的身上。
喬薇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頭不自覺地有些發暖。
小東西啊,這么多人喜歡你,你可以一定要平安長大。
喬薇知道,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大戶人家都不主張親自喂養孩子,姬冥修的思維還算超前了,可在這一問題上也并沒表現出多大的開明。
只不過,他們眼下并不是在大梁,而是身處危機四伏的夜羅,一個弄不好,找了個細作回來,小家伙可就危險了。
出于這一層考慮,姬冥修將找尋乳母的念頭打消了,十分愧疚地叫來弟弟,讓他向傅雪煙轉達了特殊時期的無奈。
傅雪煙簡直高興壞了好么?
沒哪個母親不想親自喂養孩子的,真要給她找個乳母來,她才該難受了。
喬薇醒來沒多久,小家伙哇哇哇地哭開了,喬薇先給她換了尿布,她還是哭,算算時辰,該是肚子餓了。
喬薇正要把孩子抱過去,冰兒拎著食盒進來了。
冰兒看了一眼喬薇懷中哇哇大哭的孩子,說是哇哇大哭,其實根本沒有多大聲音,哭著哭著就像接不上來氣。
喬薇趕忙哄道:“知道你餓了,這就帶你去吃。”
冰兒的眸光動了動,將食盒放在桌上,微笑著朝喬薇走來:“我讓廚房做了點宵夜,小卓瑪先吃,我給姐姐抱過去。”
望舒跳下地來:“我也去我也去!”
景云也飛快地穿好了鞋子。
兄妹倆默契地圍了過來,喬薇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沙漏,什么時辰了這兩個小家伙還不睡?
罷了,難得家里來個小妹妹,興奮就興奮吧。
喬薇把孩子遞給冰兒,兩個小包子迅速成了冰兒的小尾巴,跟著冰兒進了教主大人的屋子。
兩個小包子還不知道這個小寶寶是傅姐姐與二叔的,還以為是娘親給他們生的呢,此時看見傅雪煙將妹妹抱進懷里,側過身,要去喂妹妹,他們才想起來,舅媽那時就是這么喂俊哥兒的。
“傅姐姐這是你的寶寶嗎?”景云好奇地問。
“傅姐姐你怎么住二叔的屋子呀?”望舒好奇地問。
“妹妹的爹爹是誰呀?”望舒再次好奇地問。
傅雪煙被兩個孩子的問題弄得應接不暇,幸而教主大人來了,將兩個小東西拽出里屋了。
他媳婦兒的身體,他都沒怎么看呢,怎么能被這兩個小臭屁大飽眼福了?
看不到妹妹的小包子表示很憂桑,一定要與二叔友盡三天!
姬冥修回到上房時,幾個小的全都不在了,只喬薇一人靜靜地坐在屋里吃桂圓紅棗粥。
“人呢?”他問。
喬薇笑了笑,說道:“去隔壁了。”
姬冥修嗯了一聲,沒說什么,儼然對于兒子女兒這么晚了還纏著小妹妹不睡的事十分縱容,他褪下染了雪的氅衣,自顧自地掛在架子上。
喬薇扭頭看了他一眼:“下雪了?這才幾月?”
“城東下了一些,這邊還沒有。”頓了頓,姬冥修又道,“確實比大梁的早。”
喬薇給他布了一副碗筷:“你也吃點。”
姬冥修不餓,但還是陪著她吃了起來。
喬薇餓了一天一夜,胃口不得了,不僅干掉了一碗桂圓紅棗粥,還吃了兩個饅頭、一個羊肉餡兒餅,最后,姬冥修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把自己的那碗粥也讓給她了。
吃掉這碗粥,喬薇才覺得自己是真的飽了,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哎喲了一聲道:“好久沒這么撐了。”
姬冥修探出寬厚的大掌,輕輕地撫上她肚子:“要不要去院子走走?”
喬薇頓了頓,搖頭:“不了,我有話對你說。”
姬冥修在肚子上輕輕地順了起來:“是這兩日發生的事?”
“嗯。”喬薇被順得很舒坦,往椅背上靠了靠,這副放飛自我的模樣若叫喬崢見了,非把她拎起來狂揍一頓不可。
姬冥修不是喬崢,反倒覺得她這般不做作的樣子有些可愛。
喬薇靠了一會兒,肚子不那么脹了,坐直身子,與他說起了這兩日的事,事情當然得從秀琴來找她說起。
剛一提及秀琴的名字,喬薇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咦?我怎么沒看見秀琴?她回來了嗎?”
姬冥修凝眸道:“還沒有,我方才出去就是去找她了,她應該還在山脈,海十三他們幾個去找了。”
“沒被那個女人抓走?”喬薇問。
姬冥修冷笑了一聲道:“她要是抓了秀琴,一定第一時間跑來要挾傅雪煙了,可她沒有,說明她也沒找到秀琴,她或許根本不知道秀琴失蹤了。”
秀琴是去給傅雪煙找水時不見的,她還擔心她是落在了那群死士手上,知道不是,她就放心了。
山脈雖大,可秀琴有武功,只要不碰見那群古怪的村民,獨善其身沒什么問題。
想到那群村民,喬薇的眉頭皺起來了。
姬冥修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俊眉微微一挑,淡笑著問道:“怎么?擔心海十三他們找不到?”
喬薇搖搖頭,她最擔心的并不是這個,她依稀記得那群村民就是在夜里攻擊他們的,天一亮村民便趕回村莊了,她該早早地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千萬別往那個村子去的。
萬一他們看見那個村子,想去村子里打聽消息怎么辦?
喬薇將自己的擔憂與姬冥修說了。
姬冥修聽完,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村子?你確定嗎?莽荒山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喬薇兩手托腮道:“要不是我們幾個進去住過,我怕是與你一樣,打死都不信那種荒涼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個村落。”
當時他們正被死士瘋狂地追殺,看見村落,與溺水之人看見稻草沒什么兩樣,他們隱隱也察覺到那里不該有個村落了,只是他們仗著自己一身武藝,以為那不過是幾個土匪一般的寨民,哪知會碰上那么厲害的毒釘子?
“我們潛入營地的時候,曾經發現營地里抓了不少壯丁,你說…這兩者有沒有什么關系?”喬薇說著,看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的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幾下:“都不是應該在莽荒山出現的,卻又偏偏出現了…你們走的那座橋應當也是人工建造的,那么偏僻的地方,按理說不該有人煙才是,偏偏還有人建橋,為什么?”
能為什么?自然是方便從營地去村莊了。
喬薇瞇了瞇眼:“果然是有關系啊!就知道那個女人干不出什么好事兒了!不過…為什么那些村民會變成那個樣子?他們是在拿那些村民試什么毒藥嗎?”
姬冥修沉吟片刻道:“不像是試毒,那群村民沒有武功,如果是單純的試毒,以你描述的那種毒性,村民已經沒命了。”
喬薇贊同地點點頭,她當時看見村民身上的毒性,也覺得不可思議,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哪兒挨得住那么重的毒啊?
姬冥修徐徐說道:“祭師的手札上倒是記載過兩種類似的情況,一種是用活人給死士培育毒丹,以體養毒,養出來的毒性比用藥鼎煉出來的更精純三分;第二種…第二種連祭師大人都說只是一個傳聞,應當不可能。”
這么說是第一種了,喬薇的眉心蹙了蹙:“她抓那些壯丁就是為了這個?”
“她手上有個即將突破的鬼王,雖說鬼王的境界與自身條件最為密切,可如果能服用更好的毒丹…”
后面的話,姬冥修沒說,喬薇替他說了,“突破后的實力也將更為深厚。”
“沒錯。”姬冥修說道。
喬薇的心里惡寒了一把,早知道那個女人喪盡天良,卻沒料到如此喪盡天良,連無辜的百姓都不放過,他們可沒招她惹她:“等抓了她,也把她拿去煉毒丹!讓她嘗嘗劇毒入體的滋味!”
姬冥修笑著揉了揉她發頂:“好。”
喬薇也就是說說氣話罷了,那個女人哪兒能拿去煉丹吶?怎么也得讓她理智而清醒地活著,好生看看他們是怎么把她苦心經營的一切,一點一點摧毀的。
想到什么,喬薇又道:“這次又多虧你那個便宜父王了,不是他的禁衛軍,恐怕還沒那么容易震懾到她。”
姬冥修笑了笑沒有接話。
喬薇頓了頓,問道:“對了,你猜出他兒子是誰了沒有?”
“你猜出沒有?”姬冥修看著她,含笑反問。
喬薇挑眉道:“我當然猜出來了,可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姬冥修淡笑了一聲道:“你心里想的是誰,就是誰。”
喬薇眨巴了一下眸子:“真是王啊?”
除了王,也沒別的答案了,姬冥修的長相隨了母親,王也是,而三殿下與教主大人都隨了父親,相較之下,還不如姬冥修與王像一對親兄弟。
雖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夜羅王與慕王爺應當是全都認錯人了,他們將王后錯認成了昭明。
他們未必沒懷疑姬冥修兄弟是他們的骨肉,之所以還是對懷孕的昭明下了狠手,很有可能是昭明自己極力否認了。
他們一怒之下,認為昭明背叛了自己,這才有了后面對付昭明的事情。
加上,秦姑爺將小二貨偷了出去,小二貨長得像姬尚青,他們越發不覺得昭明腹中懷著的是自己骨肉了。
一直到前不久見了冥修,那張與昭明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讓他們早已掐滅的希望再一次死灰復燃了。
喬薇簡直對這對兄弟無語了:“他們到底誰才是王的親生父親?”
姬冥修漫不經心道:“這個就得問姨母她自己了。”
“說到王…”喬薇摸了摸下巴,“他和三殿下怎么還沒來夜羅?我爹娘應該追上他們吧?”
以賀蘭傾的實力,說沒追上是不可能的,至于為什么他們都到了,賀蘭傾一行人卻沒到,確實有些讓人費解。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
“是我。”傅雪煙輕聲道,“我能進來一下嗎?”
喬薇道:“進來吧。”
傅雪煙進了屋,直言道:“我過來,是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們。”
“什么東西?”喬薇問。
傅雪煙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喬薇。
喬薇打開一看,正是幾張傅雪煙從王后的冊子上撕下來的紙。
------題外話------
推薦友文《軍爺梟寵:萌妻是影后》嘉霓 霸道腹黑面癱的程湛,將仇人之女蕭墨蘊以恩威甜寵騙的方式,從人人追殺的小助理,養成自己的少將夫人以及擁有標準軍人素質和上乘功夫的王牌影后。
軍中,她是鐵血女戰士,她的雙重身份讓其他女戰士們望而生羨,卻無人能及。
影視界,她又搖身變成了百變影后。她的雙重身份令那些花燒女人們望而生妒,卻無人敢撼她分毫。
而真正的她,卻是帝國人人艷羨的被自家老公寵,被親生包子護的,居家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