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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臨盆

  喬薇是被一陣女人的哭聲驚醒的,她睜開眼,下意識地摸了摸床側,景云與望舒都在,冥修那邊卻早已是一片冰涼。

  心知他又去參悟九陽掌了,喬薇暗暗放下心來,披上外袍,出了屋子。

  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哪個不懂事的女人在方翠園外一直嚎哭,吵得人無法安睡。

  方翠園的不少下人也被驚醒了,有的跑出去看熱鬧了,有的留在院子,留在院子的率先看見了喬薇,忙不迭地行了一禮。

  語言不通,喬薇只得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就見冰兒與幾個方翠園的丫鬟正攔著一個人,哭聲便是從那人嘴里發出來的。

  巧的是,喬薇認識這個人。

  “小卓瑪。”冰兒發現了喬薇,轉過身行了一禮,“真是抱歉,吵醒小卓瑪了。”

  喬薇淡淡地睨了那人一眼,問冰兒道:“出什么事了?”

  “她…”冰兒欲言又止。

  那人索性推開擋在面前的丫鬟,跑到喬薇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卓瑪!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喬薇冷漠地看著秀琴,沒著急開口。

  冰兒識趣地帶著丫鬟們進了屋,偌大的園子仿佛只剩下她二人。

  秀琴膝行兩步,跪在了喬薇的腳邊,抓住喬薇的裙裾,雙目噙著淚道:“小卓瑪!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家小姐了…我求求你…你快點去救她吧!”

  喬薇淡淡地將裙裾扯了出來:“喲,你怕不是大半夜沒睡醒,還在夢游吧?你家小姐可是王后的心腹,她能有什么危險,需要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救?”

  秀琴知道喬薇在說氣話,只是她著急上火,語無倫次,根本也辯不贏她,哀求道:“小卓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家小姐真的出事了!她進了王后的書房,拿了王后的東西,被王后發現了…王后很生氣…”

  喬薇譏諷一笑:“她拿了我的血月弓,我還很生氣呢?”

  秀琴著急道:“可你不是拿回來了嗎?她從沒真正想過把血月弓帶走!她只是…”

  喬薇打斷她的話:“只是把我們所有人都引開,好方便王后下手,拐走我一雙孩子。”

  秀琴含淚搖頭:“不是這樣的小卓瑪…小姐她…”

  “她怎么都好。”喬薇道,“你可以忘記她當初是怎樣背叛姬家的,我卻忘不了,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想起她對姬家、對景云與望舒做的事!她現在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與虎謀皮的下場!與我何干?與姬家何干?我憑什么要去救她?!”

  秀琴徹底噎住了。

  她還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她覺得小姐委屈,可在小卓瑪眼里,小姐完全是咎由自取,她到底怎么解釋,小卓瑪才會信…

  喬薇深吸一口氣,垂眸看著她:“我今日沒殺了你,都是顧念舊情了,你走吧!”

  “小卓瑪!小卓瑪!”秀琴抱住了喬薇的腿。

  喬薇正要將腿抽出來,方翠園內卻猛地傳來一聲巨響,咚!像是有什么東西撞在了她的房門上!

  孩子還在房里!

  喬薇一把推開秀琴,朝廊下走了過去。

  房門被撞開了,搖曳的燭光下,一團碩大的暗影奄奄一息地躺在門檻上。

  喬薇起先以為是什么刺客,連忙拔出了匕首,待到她走近了,才發現地上躺著的是闊別多日的金雕。

  金雕機關腳斷裂了,致使它根本無法正常著陸,這才咚的一聲撞在房門上。

  喬薇收了匕首,蹲下身來,拿開它翅膀一看,只見它腹部插著一支鋒利的短箭,短箭入體極深,鮮血染紅了它大片羽翼。

  喬薇忙將它抱進了房里,擱在桌上,打開醫藥箱為它處理傷勢。

  “娘親。”

  景云不知何時來到了喬薇的身后。

  喬薇看了看滿是鮮血的雙手,回過頭,恐嚇著他,溫柔地說道:“沒事,你快去睡。”

  景云一眼看見了金雕,迷迷糊糊地問:“傅姐姐來了嗎?”

  喬薇一愣,不明白兒子緣何說了這么一句話,答道:“沒有。”

  景云道:“那她的金雕怎么會在這里?”

  喬薇簡直不能更驚訝了:“她的金雕?金雕是你傅姐姐的?”

  景云點點頭。

  被拐走的那段日子,他知道了許多事,其中就有這只金雕的來歷。

  喬薇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給撞了一下,如果這只金雕是傅雪煙的,那么蒲城外那晚…是傅雪煙讓金雕帶她去找望舒的?景云與鎏哥兒被抓走那次,也是傅雪煙讓金雕去救人的?

  她早看出金雕是有主之物,卻沒料到主人是傅雪煙。

  “娘親,金雕受傷了嗎?”景云擔憂地問。

  喬薇想摸摸兒子腦袋,可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又放下了胳膊,柔聲說道:“娘親能醫好它,你先去睡吧。”

  “嗯。”景云乖乖地爬上床,拉開被子,挨著妹妹睡著了。

  喬薇給金雕迅速地處理完傷勢,將秀琴叫到了房中,神色清冷地說道:“你家主子在哪兒?”

  秀琴抹了淚,激動地說道:“小姐被抓去莽荒山了!”

  莽荒山?

  喬薇原本打算若是人在王宮,便請慕王爺出面,將傅雪煙接回府中,可眼下人都去什么荒山了,想來慕王爺出面對方也不會認賬了。

  喬薇尋思再三后,喚來了阿達爾與海十三,讓二人留守方翠園。

  喬薇也想通知姬冥修,可姬冥修在練功,恐打擾了讓他走火入魔,喬薇遂打消了這一念頭,轉身去西廂叫上燕飛絕與十七,帶上小白一塊兒出了方翠園。

  待到一行人走到王府大門口時,意外地看見一襲玄衣的教主大人容顏冷肅地站在夜風里。

  他身形欣長,容顏如玉,不說話時,也是極有祭師風范的。

  可一開口,那炸毛的小性子便暴露無遺了:“大半夜的出去干嘛?又想撇下我是不是?”

  燕飛絕撓撓耳朵:“瞧你這話說的,哪兒是撇下你呀?這不是出去辦正事兒嗎?”

  “什么正事不能帶上我?”他嚴肅地看向一旁的喬薇。

  喬薇頓了頓,若有所思道:“也好,你就跟來吧。”

  老婆孩子出了事,這個當爹的,確實不該置身事外了。

  幾人坐上馬車,前往了秀琴口中的莽荒山。

  一路上,秀琴與眾人詳細地交代了傅雪煙的情況——那時,她正在房中洗澡,傅雪煙吃了些東西,與金雕像往常那般在院子里散步,王后出去了,不知是不是去見夜羅王,總之去了挺久,她沒在意,洗了澡就去后院洗衣裳了。

  洗到一半時,她聽見王后的書房傳來清脆的巴掌聲,她一開始并沒有想到那個挨了巴掌的會是自家主子,一直到房中傳來金雕的怒吼,她才隱隱明白出事兒了。

  她放下洗了一半的衣裳,跑去書房,就聽見王后生氣地說著什么“你膽子可真不小,連我的東西也敢拿,你想拿給誰?姬家那伙人嗎?”

  她想沖過去救傅雪煙,傅雪煙卻朝她搖了搖頭。

  她拼死忍住了沒動,眼睜睜看著兩名死士將傅雪煙帶出了王宮。

  之后,金雕也飛走了。

  她悄悄地追上去,追到一半被他們甩開了。

  聽到這里,教主大人渾身的氣場都冷下來了。

  喬薇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最終忍住了,轉頭望向秀琴:“你既然被他們甩開了,又怎么知道他們是去莽荒山了?”

  秀琴道:“他們在莽荒山有個據點,許多見不得人的事都是放在那里。”

  “據點?”燕飛絕摸了摸下巴,“該不會就是海十三帶我和少主去過的那個…全部都是死士,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的營地吧?”

  結果,真被燕飛絕的烏鴉嘴說中了,還就是那個由死士層層把守的營地。

  看到那么多死士的一霎,喬薇真是拍死燕飛絕的心都有了,你說你這烏鴉嘴,怎么盡禍害自己人了?

  換個別的地方,以十七與燕飛絕的輕功興許能夠試試,但這里,怕是得從長計議。

  “你可知這營地有什么后門沒有?”喬薇問秀琴。

  秀琴想了想,搖頭:“我也沒來過,只是偶爾一次聽小姐提到這地方。”

  “要不…找找慕王爺?”燕飛絕弱弱地問。

  喬薇有那么一瞬的動心,但很快,否決了他的提議:“你可看見這里的死士了?窩藏這么多死士,傳出去是殺頭的死罪,就算夜羅王寵她,為她網開一面饒她不死,這些死士卻是再也留不住了。”

  燕飛絕挺直了腰桿兒道:“那不正好嗎?端了她的老巢!”

  喬薇徐徐地說道:“且先不說端不端得掉,慕王爺對我們這么好,是因為他以為冥修與冥燁是他親生兒子,若是慕王爺帶人來圍剿營地,以那個女人的性子,勢必努力離間我們與慕王府的關系,屆時,冥修與冥燁的身世也極有可能會被捅出去。慕王爺知道我們在利用他,哪兒還會幫我們奪回傅雪煙?”

  燕飛絕蹙眉:“傅雪煙不是他養女嗎?”

  喬薇淡道:“你也說了是養女。”

  “唉。”燕飛絕長長地嘆了口氣,“那你說怎么辦吧。”

  喬薇想了想:“先靜觀其變。”

  燕飛絕不太贊同她的計劃:“我們上次等了一整晚結果…”

  話到一半,十七雙耳一動,一把點了他啞穴!

  燕飛絕:“…”

  能別用這個法子讓我閉嘴么?

  十七這么一動,眾人便知有狀況了,紛紛壓低了身子,整個人都埋入樹叢,透過斑駁的雜草與枯枝,死死地盯著營地的方向。

  營地前的道路上,一名死士趕著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營地的大門外。

  兩個守門的死士走了過來,挑開了車簾,將馬車內的人拽了下來。

  那是四個身材健壯的青年男人,每人都被五花大綁、用棉布堵住了嘴巴。

  兩個守門的死士檢查完,確認無誤,讓那名趕車的死士將人押送進去了。

  死士之所以是死士,就是因為他們的功力與氣息都異于常人,沒有哪個死士會將自己的同類認錯,這也是為何燕飛絕輕功這么高,卻無法混入營地的緣故。

  但眼下,喬薇似乎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刻鐘后,又一輛馬車停在了營地外。

  守門的兩名死士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馬車上衣著破爛、一身血污的同伴,再是看了看車內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以及兩個同樣五花大綁的少年,眸光遲疑了一瞬,仿佛在思考什么。

  半晌后,擺擺手,讓幾人進去了。

  進入營地的一霎,喬薇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死士自然是十七,五花大綁的男人是燕飛絕,喬薇與秀琴則扮成了兩個少年。

  雖不知這個營地抓大活人干嘛,但終歸是靠著這個機會混進來了,也是不容易了。

  他們怕露出馬腳,是尾隨方才的人進入的第一個氈房。

  氈房內,卻還有小房,走過小房是一條長長的石壁通道。

  通道高約七尺,寬約五尺,墻壁上鑲嵌著碩大的夜明珠,每一顆夜明珠燈座下都站著一名威嚴的長刀死士。

  長刀死士僅次于鬼王的死士,外面千金難買一個,這條通道里,就站了不下七八個。

  冥修曾說過,十七突破后,將無限接近長刀死士的實力。

  所以這個通道里,不是七八個死士,而是七八個十七。

  待會兒怎么出去啊…

  一行人硬著頭皮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總算是走到了通道的盡頭。

  出通道后,是一間幽光閃閃的圓形石室,石室的墻壁上有八扇敞開的石門,方才那一波人進的是左手邊第一道石門,別問喬薇是怎么知道的,以十七的耳力,能聽出遠去的動靜。

  這間圓形石室里沒有死士把守,喬薇將藏在袖子里的小白撈了出來。

  小白閉氣閉得腮幫子鼓鼓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好了。”喬薇按了按它肚子。

  小白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經常蹭胸胸的小白十分熟悉傅雪煙的氣息,在石室中溜達了一圈,跐溜溜地跑進了右手邊第三道石門。

  石門后又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索性沒什么死士把守,他們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盡頭,發現一間牢房,而牢房的地上,側躺著面色蒼白的傅雪煙。

  “小姐!”秀琴一把沖了過去,雙手握住牢門上的鐵棍。

  喬薇低聲斥道:“叫什么叫?嫌死得不夠快是吧?”

  傅雪煙聽到了二人的動靜,睫羽一顫,睜開了一雙幽靜的眼睛。

  她扭過頭來,一眼看見牢門外幾人,登時愣了一下,沙啞著嗓子道:“你們怎么來了?”

  喬薇撬了鎖頭,拉開牢門,走到傅雪煙的身前,淡淡地看著她:“不是想來救你,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傅雪煙垂下了眸子。

  喬薇的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微微地滯了一下,伸出手來。

  傅雪煙猶豫了一番,輕輕地探出手。

  在她的手觸碰到喬薇的手前,喬薇淡淡地開了口:“你可想好了,你邁出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傅雪煙的指尖動了動,握住了喬薇的手。

  喬薇將她拉了起來,望向一旁的燕飛絕:“都弄好了?”

  燕飛絕倒了倒瓶子:“一個不剩。”

  喬薇深吸一口氣,希望這次別再出任何岔子了。

  幾人紛紛拔出了兵器,喬薇抽出焚天,遞到了傅雪煙手中。

  傅雪煙神色復雜地看了過來,喬薇卻沒看她,她沒說什么,將匕首收下了。

  幾人來到了圓形石室,這時又有一名死士帶著幾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走了過來,幾人忙閃回了通道中,屏住呼吸。

  幸運的是那幾人并沒走他們這扇石門。

  不一會兒后,十七一馬當先地走了出來,走向通往小房與氈房的通道,與第一個長刀死士擦肩而過時,他閃電般地抹了對方的脖子。

  這一刀,換別人來抹,許就抹不死了。

  可十七是死士,他知道怎樣才能殺死死士。

  十七殺得沒有一絲聲音,本以為能夠蒙混過去,哪知濃郁的血腥氣散了出來,前方的死士立刻察覺出了異常,揚起長刀朝十七沖了過來!

  他一沖,通道內所有死士全被驚動,呼啦啦地涌了過來。

  這可是十幾名長刀死士!

  喬薇的小心臟都咚咚咚地狂跳起來了!

  就在十幾人殺氣騰騰地,即將把他們剁成肉醬時,營地外,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清亮幽遠,讓人不由心神一靜。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前一秒還持著長刀朝他們沖來的死士,這一秒,全都雙腿一軟,口吐白沫,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幾人都驚呆了!

  這可是長刀死士啊!

  是霍師公都不能一招殺死的高手,居然就這么唰唰唰地倒下了?!

  還不止倒了一個兩個,而是十七八個!

  喬薇迅速回神,打了個響指:“別發呆了!快走!”

  笛聲還在繼續,看似平靜的旋律下,藏著能洗滌塵俗的寧靜,也透著一觸即發的殺氣。

  幾人逃出了營地,遠遠的,看見一道玄色身影,幽幽立在遠山中,郎朗浴在月光下,似九宮謫仙,也似煉獄魔神。

  喬薇從沒哪一刻覺得小二貨的身影如此高大過,整片天地都成了他的陪襯,然而這份高大并未持續多久,畢竟一個人直鐸鐸地杵在山坡上吹笛子,是一件雖然拉風卻也十分容易暴露的事。

  有死士發現教主大人了,提著長刀朝他砍了過來!

  “啊!干什么!”教主大人一蹦三跳躲開了,單打獨斗,他可不是長刀死士的對手,他慘叫著,跳大繩似的逃竄了起來。

  喬薇捂眼,果真是帥不過三秒。

  燕飛絕施展輕功,朝教主大人飛了過去。

  另一邊,越來越多的死士涌了出來,十七與他們纏斗在了起來。

  喬薇扶著傅雪煙坐上馬車,秀琴駕車,迅速沖進了夜色。

  可惜沒跑多遠,輪子便被一柄長刀斬斷了。

  馬車陡然朝地上偏去,傅雪煙抓住喬薇的肩膀,施展輕功飛出了馬車。

  秀琴在地上打了滾,很快也爬了起來。

  有死士繞過十七,朝她們追來了。

  秀琴握緊了彎刀:“小姐,你們先走!”

  一個小姑娘,哪里是一群死士的對手?

  喬薇抓住她領子:“走吧!”

  三人逃進了山脈。

  燕飛絕看見了,驚聲大叫:“哎!那條山脈不能進啊!會迷路的!”

  迷路是以后的事了,可眼下不進去,連命都會沒了。

  喬薇毅然沖進了山脈。

  教主大人見她們沖進去了,也毫不猶豫地追了過去。

  燕飛絕想打人:“你胡鬧什么?給我回來!”

  燕飛絕伸手去抓他,奈何長刀死士一掌打了過來,燕飛絕被逼得拔刀而上。

  追著喬薇一行人的并不是長刀死士,喬薇點算了人數,自己堪堪能應付…

  應付一陣。

  喬薇停下了腳步:“秀琴,先帶你家主子走。”

  秀琴:“可是你…”

  喬薇厲喝:“走啊!”

  秀琴咬咬牙,看了一眼捂住肚子,面色蒼白的傅雪煙,把心一橫,扶著傅雪煙走掉了。

  教主大人是從小路抄過來的,正巧碰上了秀琴與傅雪煙。

  “小心!”

  傅雪煙眸光一顫,探出右手,祭出一道白綾,卷住了教主大人身后一個正要偷襲的死士。

  死士被傅雪煙的白綾扔到了山坡下。

  傅雪煙接連兩次運功,本就慘白的面色更是連最后一絲血色都無了。

  教主大人抓住她胳膊,目光自她慘白的臉上落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這回既沒披風,也沒暖手捂,又大又圓的肚子就那么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你…”

  不待他說完,一股熱浪自傅雪煙的身體里流了出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水漬:“你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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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來個幾張票票破個百嗎?

  小糾結羊水都破了,百咋還沒破呢?

大熊貓文學    侯門棄女之妖孽丞相賴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