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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放大招,腹黑小倆口(已修)

  入夜,別墅一片寧靜,喬薇坐在屋里,用勺子吃著從田里摘回來的西瓜。

  今年雨水少,西瓜長得不好,個子全都小小的,索性味道沒變,很是清甜可口。

  當然也不排除心理作用,畢竟是自己種的,感情不一樣。

  喬薇吃得有點兒停不下來,一個吃完,意猶未盡,咂咂嘴,就要去切第二個,這時,一只修長如玉的手將西瓜拿了起來。

  喬薇回頭一看:“是你啊,你怎么來了?大半夜的。”

  姬冥修將西瓜放在手里掂了掂:“不晚上來,難道要白天?喬幫主不介意的話,本少主倒是很樂意光明正大地看看妻兒。”

  “誰是你妻子?”喬薇把綠油油的小西瓜搶了過來。

  姬冥修英俊的面龐上緩緩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附身,一手輕輕地撐在桌上,半邊身子虛虛地壓在她身上,看上去,似乎是將她攏入了懷中一般。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將她籠罩得密密實實。

  喬薇的心口砰砰跳了幾下,抱著西瓜,一邊用手指扒拉一邊道:“本來就不是。”

  姬冥修玩味地看著她:“孩子都生了,喬幫主還想自欺欺人?”

  喬薇坐直了小身子,說道:“在我們那里,男人和女人的關系不是這樣定義的,不是說拉拉小手我就是你的了,也不是說我和你生了孩子你就是我男人。兩個人必須確立了關系才是男女朋友,扯了證才是合法夫妻。”

  姬冥修的笑容沉了下來。

  喬薇原本挺有底氣的,被他這么一看,居然有點心虛了。

  “什么是男女朋友?什么是扯證?”

  “男女朋友就是…就是…”理科生詞窮了,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她要怎么解釋啊?喬薇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雙手對拳,勾了勾大拇指,“就是兩個人看對眼了,決定在一起搞搞對象。”

  喬薇覺得自己的解釋還是有些抽象,不過聰明如姬冥修,仍是很快地領會了。

  姬冥修又道:“扯證呢?”

  喬薇切開了西瓜,切成片,遞給他一片:“扯證就是扯個結婚證唄!你們這兒的人成親不要結婚證的嗎?”

  姬冥修的手指點了點桌面:“你是說婚書?”

  “應該是吧。”喬薇吃了一勺西瓜,真甜!

  姬冥修道:“那我們已經有了。”

  喬薇:“!”

  姬冥修認真地看著她:“上次被你拿走的,就是我和你的婚書。”

  喬薇眸光一頓:“那不是訂婚書嗎?”

  姬冥修的唇角緩緩勾起:“大梁朝只有一種婚書。”

  天啦,古代居然這么前衛的,不見面,不經兩位當事人同意,就能把結婚證給扯了?

  姬冥修好笑地看著她:“我們現在是扯了證了?”

  真是會給自己挖坑!

  喬薇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面色如常道:“那算哪門子婚書?是個喬家人都能用,我說的結婚證是我和你親自去扯的,換個人它就無效。”

  姬冥修若有所思:“世上有這種婚書嗎?”

  自古以來,婚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書起草到落定,根本無需過問二人的意思。

  “有的。”喬薇道。

  姬冥修想說我活了二十幾年,從沒聽說過如此古怪的婚書,可話到嘴邊,想起自己擠兌周閣老的一席話,凡事自己不知道的就認為它不存在,那自己也是一只井底之蛙了:“京城哪里有賣這種婚書的?”

  “不是京城。”喬薇一本正經道。

  姬冥修狐疑:“可是你剛剛說‘我們那里’,你不是京城人?”

  “這個嘛…”喬薇實在不知怎么和他解釋自己魂穿的事,古人迷信,萬一把她當妖怪,她可就悔不當初了,“我娘那里啊!”

  “滇都?”姬冥修眉心微蹙,滇都有這么古怪的習俗嗎?

  喬薇一拍桌子:“對,就是滇都!”

  姬冥修看了她一眼:“本少主記下了。”

  記下你又找不到,喬薇的眼珠子動了動,壓下翹起的唇角。

  二人吃了幾片西瓜,不得不說世家出來的名流就是不一樣,連啃西瓜這種事都能啃出一種優雅與貴族的感覺,喬薇咂咂嘴,平民學不來。

  姬冥修吃了一片便不再吃了,自小吃東西嚴格,再喜愛的食物也只能吃上一口,久而久之,對于吃的興趣便不大了。

  喬薇一人干掉七八片,肚子圓滾滾了才停了嘴,把東西收拾完,回到房中時姬冥修正坐在拔步床上,看兩個熟睡的孩子,每每這時,喬薇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溫柔。

  “我有話對你說。”姬冥修朝喬薇看了過來。

  喬薇定了定神,神色如常地走過去:“我也有話對你說。”

  “那你先說。”姬冥修道。

  喬薇在床沿坐下:“我想先聽你說。”

  姬冥修輕輕一笑:“那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我找到能證明你清白的人了,壞消息是他不省人事了。”

  “哦,這可真是太…難過了。”喬薇無辜地說。

  姬冥修眉梢微挑:“你的表情可一點都不難過。”

  喬薇指了指自己悲痛欲絕的臉:“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姬冥修彈了她一個爆栗:“你這演技,還不如那只猴兒。”

  喬薇悻悻。

  姬冥修知道她并非真的不在意當年的清白,只是怕大白天下后姬家會上門搶孩子,這個女人啊,真是把孩子看得比命還重要。姬冥修將她鬢角的發攏到耳后,語氣溫柔:“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孩子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喬薇輕輕地點了點頭。

  姬冥修抽回了手:“你要和我說什么?”

  喬薇起身,去書桌下抽屜里取出個小瓶子,遞給他道:“你認識這個東西嗎?”

  姬冥修拔掉瓶塞,一股酒味撲鼻而來,再定睛一看,看到了被某人灌醉的小蠱蟲,能想到這種法子壓制蠱蟲,姬冥修有些哭笑不得:“認得,這是蠱蟲,它來自滇都,也就是你娘的家鄉。”

  “還真的有蠱蟲啊!”還以為是那些人瞎編亂造的呢,喬薇指了指瓶子里的小東西,“那它有什么用?”

  姬冥修道:“它叫離歡蠱,也叫合歡蠱,是精神力蠱蟲的一種,不會對人體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能迷亂人的心智,讓人做出違背本人意愿的事。它一般是成對飼養,一只雄蠱,一只雌蠱,雄蠱比雌蠱體積要小上一些,頭頂有觸角,如果我沒認錯,這只就是雄蠱,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喬薇朝姬冥修的身邊靠了靠:“你先告訴我,要是被它迷亂心智了,會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是從此都被養蠱的人控制了嗎?”

  姬冥修看著幾乎靠上他肩膀的某人,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這倒不會,離歡蠱是比較低級的一種蠱蟲,不足以控制人的心智為主人驅使,它只會讓中蠱的雙方對彼此產生吸引,你還沒說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喬薇撇了撇嘴兒:“還能怎么得到?喬家那些不要臉的唄,買兇殺人不夠,居然給我下蠱,幸虧我機靈,看見她把什么東西貼在我桌子下了。”

  姬冥修的神色冷了冷:“看來,給喬家的教訓還不夠。”

  喬薇想了想:“你說,他們想把我和誰下在一塊兒啊?”

  姬冥修蓋上瓶塞:“不是你,雄蠱不咬女人,他們若是貼在你屋里,應該是打算咬能進你屋子里的男人。”

  喬薇挑眉:“阿貴?”

  姬冥修沉下了臉。

  “不是嗎?那就是…小魏?”

  姬冥修的臉更黑了。

  “也不是小魏的話…老秀才?”

  姬冥修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總不會是容老板吧…”

  姬冥修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再敢讓別的男人進你閨房,本少主就把你辦了!”

  喬薇的睫羽顫了顫:“你兇什么兇?”

  姬冥修淡道:“上次你放我鴿子的事,我還沒與你算。”

  喬薇咳嗽:“我那是喝多了,給忘了。”

  姬冥修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信了沒信,忽然抓住她手腕,一把將她按在了床榻上。

  喬薇心肝兒一顫:“你干嘛?”

  “檢查你有沒有中蠱。”

  “怎、怎么檢查?”

  “有蠱蟲的話,我能感覺到。”

  這種檢查實在是…有些“折磨”。

  見她渾身繃緊的模樣,他戲謔地說:“你在勾引我,喬幫主。”

  喬薇瞪他:“我才沒有!”

  姬冥修解了她衣裳。

  喬薇捉住他的手:“你干嘛?”

  姬冥修唇角一勾:“這里也要檢查。”

  喬薇是被一道刺眼的炫光驚醒的,窗欞子有一條細縫,恰巧容晨光透了進來,照在她的眼眸下,刺得她蹙了蹙眉,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眼睛,隨后緩緩睜開,一眼看到兩個圓溜溜的小腦袋,嚇得身子一抖!

  兩個孩子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托著腮幫子,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望舒軟軟糯糯地道:“娘親,你剛剛夢見什么了,一直在笑,還流口水,你是不是夢見好吃的了?”

  才不是好吃的,而是——

  喬薇的臉頰紅了紅,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襟,笑道:“夢見桂花糕了,你們醒很久了嗎?”

  二人搖頭。

  景云的目光在她脖頸上掃了一圈:“娘親,你是不是又生病了?你身上長了好多東西。”

  好多…東西?

  喬薇拉開衣襟,低頭看了看,眸子瞬間瞪直了!

  “脖子上有啦。”望舒說。

  喬薇坐直了身子,拉了拉秀發,遮住一覽無余的脖頸。

  “腿上也有。”景云道。

  喬薇忙扯了扯褲腿。

  望舒看向喬薇的胳膊道:“胳膊上也有好多。”娘親病得這么嚴重,她好擔心、好難過。

  這種痕跡被孩子們發現實在是太尷尬了!喬薇想說自己是真的病了,可看望舒都快哭出來的樣子,又不忍撒這么殘忍的謊,清了清嗓子,道:“娘親沒有生病,是吃了什么過敏,過兩天就沒事了。”

  “真的嗎?”望舒眨巴著眸子。

  “真的。”喬薇點頭。

  望舒得了娘親的保證,這才高高興興地與哥哥跳下床,去院子洗漱。

  吃過早飯,孩子們去上學,喬薇在房中整理衣物,喬玉溪臭著臉,端著一盆水與一塊抹布走了進來,也不等喬薇吩咐,自顧自地擦起了桌子。

  喬薇看到她,便想起了徐氏放在她房里的蠱蟲,起先她以為徐氏是想算計她與山上的某個男人,但她身上并沒有蠱蟲,由此推斷,徐氏想陷害的人并不是她。

  徐氏又是不可能見著她好過的,徐氏做的事必定會嚴重損害她的利益,還有什么事能讓她大為受創的呢?

  想來想去,只有失去冥修這座靠山了。

  以她與冥修的關系,縱然明面上不張揚,私底下也必定會有來往,徐氏是想冥修中招。

  若雄蠱是針對冥修的,那毫無疑問,雌蠱就是針對喬玉溪的了。

  喬玉溪雖是被定為了和親人選,可如果冥修“看上”她了,執意要留下她,想來不是沒有辦法。

  既打擊了她,又挽救了喬玉溪,不得不說,這一箭雙雕的主意,想的很是不錯。

  只是可惜,被她識破了。

  喬薇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喬玉溪的臉上,喬玉溪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白了她一眼,道:“看什么看啊?我擦的不對嗎?你怕我偷懶?”

  喬薇難得的給了她一點好臉色:“沒,我是在看你今天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聽話了,往常讓你做點事,你總推三阻四,恨不得把自己當個少奶奶,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還沒叫你呢,你就主動過來灑掃了。”

  那是因為我娘說,很快就能救我出去,一想到再也不用對著你這張討厭的臉,我心情好得不得了。

  喬玉溪的喜悅沒逃過喬薇的眼睛,喬薇暗道喬玉溪還是嫩了點,心里藏不住事,總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實則她的眼神早已出賣了她。

  “地板不用擦了,把桌子擦完就過來吃飯。”

  喬玉溪一愣:“不用去田里了嗎?”這個女人,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好心了?

  喬薇莞爾一笑:“我也不能總讓你實踐,不給你理論支撐啊,今天學習理論知識,我和你講講幾種荒地的形成原因與改良之法,可能會有隔壁的人前來旁聽,你別打扮得像個貴族千金,弄得人家都不敢進來。”

  喬玉溪才不會聽喬薇的,喬薇越是不讓她打扮,她便越是要打扮,這幾日總下地勞作,狼狽得跟土包子似的,是時候讓人見見喬家大小姐的風度與美貌了。

  喬玉溪回了屋,換上最華美的裙衫,戴上最珍貴的首飾,描了最精致的妝容,整個人如同九天玄女,美得不可方物。

  當她從小院走出來時,恰逢作坊中場休息,鄉親們紛紛走了出來,看到這天仙兒似的小姑娘,一個個瞪大了眸子。

  喬玉溪倨傲地揚起了下巴,被那個女人壓制這么久,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她笑著進了別墅。

  授課地點就在別墅后院兒的空地上,一塊面向院門的自制黑板,幾只粗糙的白堊筆,俗稱粉筆。

  古代的粉筆都是用白堊做的,白堊是石灰石的一種,顆粒較大,沉淀物多,不如現代那些石灰石與石膏做出來的粉筆順滑,但也能用就是了。

  喬玉溪找了個最前排的位子坐下。

  不多時,果真來了幾個鄉下婦人,大家看到喬玉溪,不約而同地都有些驚訝,但沒像喬玉溪想象的那樣當場對她評頭論足,人家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后排。

  喬薇端著一盤各式各樣的草、葉與種子走了過來,與幾位農婦打了招呼:“吳嫂,何嫂,李嫂。”

  三人親熱地拍了拍她的手。

  看著那一雙雙因勞作而粗糙開裂的手,喬玉溪的眼底掠過一絲嫌棄,要是有人敢拿那種手在她身上蹭,她非得把人拖下去吃頓板子不可!

  很快,方嬤嬤與孫嬤嬤也來了,坐在喬玉溪的身后。

  喬薇看了看天色,時辰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京城,皇宮。

  二王子又度過了一個美妙的上午,他發現中原真是好,就連王庭都這么好玩,居然有獵場,獵物還特別多,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就打了七八只麋鹿,一匹狼,一只熊。

  “很大,你們的,王庭。”二王子把獵物交給侍從,豎起了大拇指。

  王難言自豪地說道:“我們中原的皇宮比十幾個村子還大,二王子若是徒步走,一日未必走得完。”

  二王子由衷地說道:“獵物,也很好,都是,東西,我沒見過。”

  王心道,皇家獵場的獵物都是從深山中捕來的稀有品種,你自然沒見過了。

  上午的狩獵成績以二王子為最佳,其次是王,之后是幾名親王,太子獵得最少,僅一野兔而已,還不是他自個兒獵的,是那些放野獸的太監實在看不過眼了,逼著野兔往他馬蹄下撞的。

  太子將野兔拎回了看臺上,那里,皇帝與姬冥修正在對弈,太子二話不說把野兔丟在了棋盤上。

  一旁的福公公嚇得半死,這么冒犯皇帝,太子你是真不怕掉腦袋呢!

  皇帝卻沒生氣,無奈一笑,把野兔拎起來,遞給了姬冥修:“來,你小侄兒送你的禮物。”

  姬冥修接在手里:“正好十七愛吃野兔,微臣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王子打得怎么樣?”皇帝笑著看向了朝這邊走來的二王子。

  二王子興奮地說道:“最多了,我。我是,草原上的,雄鷹,武功,不如你的,兒子,打獵,你兒子,不如我。”

  皇帝哈哈哈哈地笑了,要是別人在他面前講他兒子不如誰的話,他大概早龍顏大怒了,但從二王子嘴里說出來,他卻只想捧腹大笑,見過了阿諛奉承之輩,偶爾來個缺心眼的直腸子,倒也挺逗。

  王拿著一個籠子走了過來:“父皇,兒臣獵獲了一只銀狐,特地送給父皇。”

  這只銀狐與其說是獵的,不如說是捉的,活生生一只,靈動極了,比起太子的死兔子,不知強了多少倍。

  皇帝很高興,命人賞了王一壇新進貢的葡萄酒。

  大臣們紛紛搖頭,王越有大起之勢,太子又如此不思進取,皇上縱然對先皇后有再多的夫妻情誼,也要被磨滅光了。

  姬冥修把野兔給銘安拿了下去,看向大口大口喝著茶水的二王子,輕輕一笑,說道:“二王子獵了這么多東西,是想送給誰呢?”

  二王子拍了拍那幾只麋鹿:“這些,送給,我的,護衛,他們,都是,草原上的,勇士。”

  “那匹狼呢?”姬冥修問。

  “我還,沒想好。”狼是很難獵到的東西,在草原上,誰能獵獲頭狼,就能獲封勇士,享受百姓的愛戴。

  姬冥修不動聲色道:“本相聽聞匈奴有個狼牙的傳說,男人要是把他獵獲的第一顆狼牙送給心愛的姑娘,那么這位姑娘不論如何都會嫁給這個男人。”

  二王子就道:“是的,丞相大人,很,了解,我們,匈奴文化。”

  姬冥修和顏悅色道:“二王子過獎了,這是二王子獵獲的第一頭狼嗎?”

  二王子點頭:“對,我在匈奴,還,沒有,碰到過,狼,如果碰到,我一定,獵殺它了。”

  姬冥修牽了牽唇角:“看來這是上天的旨意,注定讓二王子在中原獵獲到人生的第一匹狼,既如此,二王子不如把這一顆狼牙送給中原的王妃,也算成就一段佳話了。”

  “王妃?可是,我都,見不到她,你們,中原,太麻煩了。”二王子說到婚前不相見的規矩,連連搖頭。

  姬冥修看向皇帝道:“二王子思妻心切,不如皇上就恩準微臣帶二王子去見見王妃,順便了解一下王妃在鄉下的學藝情況。”

  皇帝沉吟片刻:“也好,你替朕去瞧瞧。”

  王自然也知那開荒者就是大喬氏了,他可不能讓姬冥修光明正大地與喬薇廝混,更不能讓姬冥修與二王子單獨相處,誰知道姬冥修會不會在二王子面前耍什么花樣,他已經失去了與二王子成為連襟的機會,可再不能連朋友的情意都削弱了:“父皇,兒臣聽大司農對那位開荒者贊不絕口,也想前去見識見識對方的本事,請父皇恩準。”

  “太子想去嗎?”皇帝問向一旁的兒子。

  太子打了個呵欠:“不去。”

  皇帝無奈:“你們幾個去吧。”

  出了宮門,姬冥修邀請二王子坐上自己的馬車,王笑道:“丞相大人的馬車與丞相的身份實在有些不匹配,如此寒酸,顛壞了二王子怎好?二王子還是坐本王的馬車,這是本王特地托人為二王子接駕所用。”

  二王子坐過王的車,可沒坐過丞相的,有點兒好奇:“沒,關系,我不怕,顛簸。”

  燕飛絕挑開車簾:“二王子,請。”

  二王子上了馬車。

  王厚著臉皮也要上,姬冥修一步攔住了他,似笑非笑地說道:“王爺坐自己的馬車吧,本相馬車寒酸,三人擠不下。”

  王沉下了臉:“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樣?”

  姬冥修淡笑:“不干王的事。”

  王不屑道:“你別以為隨便哄哄二王子,二王子就能成為你的盟友了。”

  姬冥修漫不經心地說道:“既如此,那王還擔心什么呢?反正本相不能把二王子拉進本相的陣營,王合該高枕無憂才是。”

  言罷,也不管王的臉臭成什么樣,轉身上了馬車。

  王最終是坐自己的馬車去的,一路上,就聽見姬冥修的馬車中不時傳來二王子的笑聲,看樣子,二人相處得十分融洽,甚至比與他在一塊兒還要融洽。

  這就是姬冥修的本事,他想討好一個人,不論男人女人,都不會失手。

  王吃味兒地忍到了犀牛村,一下車,便把二王子請了下來,擠開姬冥修,站在了二王子身側。

  姬冥修意味深長地看了王一眼,沒有說話,邁開步子上了山。

  二王子走到半山腰,將村莊的景色盡收眼底,感慨地說道:“這就是,你們,中原的,村子,好多,草!又長,又茂盛的,草!”

  姬冥修淡淡一笑道:“那些是莊稼。”

  “這么多,莊稼?”二王子咋舌。

  說話間,幾人進了別墅。

  喬薇剛剛講解完鹽堿地的改良之法,農婦們沒有聽懂,喬薇便問了喬玉溪,喬玉溪心機是淺了些,腦子卻是一等一的好使,喬薇講的幾大要點,她統統記住了。

  喬薇就道:“那好,你上來,再給大家講一遍。”

  喬玉溪不想去。

  “晚飯…”

  喬玉溪騰地站了起來!走到黑板前,拿起一根白堊筆,畫了一塊荒地,開始按著喬薇的講解一一復述。

  她聲音悅耳動聽,猶如天籟之音。

  微風吹起她裙裾,獵獵飛舞,秀發也飛揚而起,美得像個仙子。

  二王子一眼就看呆了,腦海里不停地飄著一句話——此人只應天上有。

  那個女人沒有騙她,王妃果真比畫像上的美上十倍、百倍!

  老實說,王也有些被喬玉溪驚艷到,無關情愫,只是一種單純的男人對女人的欣賞,此等容貌與氣度,不在多羅家的千金之下,甚至因為她擅長打扮的緣故,將原本的美更放大了三五分,與之一比,多羅明珠確實黯然失色了,不怪二王子會退掉多羅明珠,執意求娶她。

  只不過,皮相歸皮相,此人的身世與性情卻有些上不得臺面,否則,如何會做出將喬薇與他一雙孩子害入大牢的事。

  想起對方的所作所為,王眼底的驚艷迅速褪去了。

  就在此時,王忽然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東西給蜇了一下,他迅速拍向疼痛的地方,卻又什么都沒拍到。

  姬冥修眉梢一挑:“王爺怎么了?”

  王不耐道:“沒怎么,一只小蟲罷了。”

  喬薇看到了書房的三人,與姬冥修交換了一個眼神,會意,拍了拍手道:“不好意思,家里來了客人,今天先到這里吧。”

  農婦們起身告辭。

  喬玉溪也出了別墅,路過書房時,她沒有注意到里頭的人,徑自回了自己的屋。

  王的心口似是被什么東西撓了一把,難耐地癢癢,漸漸的,他變得有些坐不住,看了看姬冥修,又看看泡了茶過來的喬薇,心知這不是自己離開的大好時機,可他為什么老想往外走呢?

  有二王子在這邊守著,應該沒什么事吧?

  他倆總不敢撇下二王子,私相授受。

  “二王子,請喝茶。”喬薇笑著給二王子奉了茶。

  王心里越來難受,終于再也坐不住,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對山上其實不算熟悉,偶爾來過的幾次,也大多被擋在了大門口,可今日說不上來怎么一回事,他竟朝著作坊的方向走了過去。

  同樣的感覺,也發生在喬玉溪的身上,她不過是口渴,進屋喝了點水,就感覺心里被什么東西給扯住了。

  她坐立難安。

  她打開門。

  王站在門口。

  王看著她,她也看著王,那種心口難受的感覺終于稍稍得到了緩解。

  “喬小姐。”王深深地凝視著她。

  喬玉溪古怪地問:“你是…”

  “我是王。”王說道,抬手,摸上了她臉頰,“我第一次見你,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

  搞什么鬼?他怎么會講這種話!

  手,手放下!

  放下!

  手還貼在喬玉溪的臉上。

  喬玉溪:這個臭男人居然摸我,還不快把你的臟手拿開!以為你是王就了不起?拿開啊!

  喬玉溪按住了他貼在自己手上的大掌,溫柔地說道:“我也是,我十分地仰慕王爺,想與王爺長相廝守。”

  天啦,她剛剛說了什么?!

  她怎么可能講這么不要臉的話?!

  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仰慕他?不知道他是她姐夫嗎?連姐夫都敢染指,果真是個蕩婦!

  他要殺了這個女人!

  王抱著她走進屋內。

  喬玉溪:這個臭男人,居然抱她?她被非禮了!她要喊救命!

  “王爺,門沒關呢。”喬玉溪靠上王的肩頭,一陣撒嬌。

  這不是她!絕對不是!

  王反手關上了房門,插上門閂,抱著她坐到床上,看著她含情脈脈道:“溪兒,你怎么生得這樣美,本王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想與你成為夫妻。”

  住嘴!住嘴!快住嘴!

  喬玉溪:好不要臉,居然還想和她做夫妻?明明睡了她姐姐,現在又來勾引她!

  喬玉溪柔聲道:“王爺,溪兒也想嫁給你,溪兒除了你,再也不會喜歡上別人。”

  瘋了瘋了!她怎么老是講這種不害臊的話!

  她明明就不是這么想的!

  王:誰稀罕你喜歡了?你趕緊有多遠,給本王滾多遠!你害了本王的孩子,還想爬本王的床?你以為你是你姐姐嗎?!媽個雞,給本王下去!

  王深情地說道:“溪兒,本王今日就稟了父皇娶你。”

  混賬東西!你敢?!喬玉溪輕輕地靠進了他懷里:“王爺你真好,你對溪兒是真心的,溪兒終于能跟你在一起了,溪兒死而無憾了。”

  喬玉溪你快起來啊!你居然對這個男人投懷送抱!

  王:李,把這個女人推開啊!

  王挑起她精致的下顎,肉麻地說道:“小傻瓜,你怎么能講這種話?你是要與本王白頭偕老的。”

  白頭你個毛啊?你這女人到底對本王施展了什么妖法?!本王為什么對你如此失控?!

  本王真的要殺了你!

  只有殺了你,本王才能恢復正常!

  王狠狠地扣住她后腦勺,霸道地穩了上去。

  哐啷!

  房門被踹開了,二王子義憤填膺地站在門口:“你們…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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