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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徐徐吹過巷口,微冷的風吹動白衣少年的衣角,在夜色中搖曳。
溫軟的黑發原本柔順的搭在前額,被風吹亂后露出清秀的五官,
眸色漆黑深沉。
厭世皺著眉頭望他,下巴被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抓住。
這動作莫名讓他有些不適,
跟他么捏娘們兒似的。
厭世狠狠的甩開他的手,用了十成的力道,清流的胳膊被他撥下去。
厭世不爽極了,
后背的墻堅硬又凹凸不平,肩膀撞在墻上疼的他那片肌膚都隱隱作痛。
手勁倒是不小。
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輕輕甩了甩被風吹亂的紅發,眸色同樣陰冷,
語氣不悅,“你又發什么瘋?”
面前的少年如青松筆直屹立,
眉梢沉靜秀美,安然無聲的凝視著他。
嗓音沉沉,“你說我發什么瘋?”
厭世一時語塞。
他這人就是管不住嘴,嘴跟大腦永遠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話不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
知道他介意,但至于這么大反應?
厭世從墻上猛的直起來身子,鼻尖差點撞在他下巴上,
清流皺著眉頭往后推了半步。
厭世輕輕嗤了一聲,
目光從他襯衫領口半掩蓋的脖頸上劃過,看到凸起的喉結,視線停頓一瞬,又漫不經心挪開,
“我說著玩,又不是認真的。”
清流無動于衷,漆黑的眉色依舊冷冰冰的,
籠罩著清風吹不散的霧霾。
厭世有些煩躁的舔了舔牙齒,手指點點他的肩膀,
“老子開玩笑的成不成?”
他淡聲道,“玩笑不是這樣開的。”
上次他的反應足夠證明,他特別在意,但厭世依舊滿不在乎。
他是一個電競職業選手,他能把自己的工作與信仰當賭注,就是為了告訴厭世,
這是我的底線,你別碰。
可厭世不在乎,
永遠我行我素,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少年沉默片刻,淡淡的說,
“厭世,我忍你很久了。”
厭世歪了歪腦袋,額前凌亂的紅發隨著動作劃過眉眼,
眉羽間是淡淡的不耐煩,舌尖抵著上顎,
“我也忍你很久了。”
清流看著他。
面前的男生頭發染著最夸張的顏色,熱烈的像是一團火,
他一直是個暴躁少年,
沒耐心,脾氣不好,性子惡劣。
清流知道,
所以他試圖遠離他,可他緊追不放。
緊追不放之后的結果,就是他不停的氣他,惹怒他,挑戰他的底線。
還擺出現如今一副不耐煩又煩躁的模樣。
語氣冰冷又不耐,“跟個神經病一樣,沒完兒了是吧?”
清流盯著他理直氣壯的臉,
突然有些想笑。
大概是被氣昏頭了,為什么會有這樣惡劣的人,活的瀟灑自在,什么也不在乎。
不像他,他誰都在乎。
誰的情緒都在乎,顧慮重重,哪怕是說一句話都在乎著,別人會不會因為這句話不開心。
活的真他么累。
清流也的確是笑了,頗有些嘲諷的勾著緋色的唇角。
厭世有些迷茫的看著他,還有他臉上,大雪初霽般的笑容。
“笑什么?也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了?”
“是挺神經。”清流淡淡的說。
厭世的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
清流安靜的眸子落在他臉上,
“跟你犯不著。”
他往后退了兩步,隱藏在黑夜中的容顏忽明忽暗,月光清輝撒在肩頭,雪白的襯衫衣角飛揚。
清流在轉身的瞬間,肩膀被人扣住。
他微微側眸,看向肩膀上那只手。
語氣仿佛結了冰,
“放開。”
厭世盯著他的臉,長睫又細又直,側顏秀美清冷。
“什么意思?你瞧不起誰呢?”他嗓音重了重,深呼吸,
“我跟你說了,我是開玩笑的,你別大題小做成不?”
清流:“…”
小題大做。
不過這文盲顯然沒意識到。
清流伸手把他的爪子從肩頭撫點,
淡聲道,“你平時開的玩笑挺個性的,還喜歡扯到生孩子。”
厭世臉不紅心不跳,
“生孩子怎么了?我去泰國的時候,還看到有人變性生孩子的,你就是閱歷太少。”
清流冷冷的笑了,
“你能耐,你生得出來是吧?”
聞言,厭世直接臉色一變,
“草,你他么什么意思…”
清流漠然的看著他,冷冷的轉過身子,邁著長腿走出胡同口。
月光把他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
修長的影子從厭世的腳下略過。
厭世氣的臉色發青,狠狠的在他影子上踹了兩腳。
媽的傻逼。
“老子再跟你說話,老子認你當爹。”
厭世已經離開了小胡同口,走了十來分鐘的路程。
想想還是好氣。
他么的,這小白臉什么意思??
用那種不屑的臉色看著他,搞得跟他真會生孩子似的。
神經病一天天的!
變臉怪,還是個白切黑。
他氣呼呼的哼哧哼哧走著,腳步踩的特別重,像是要踏碎這地面。
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己走到了類似貧民窟一樣的地方,
周圍的路越走越陡峭,四周的墻上都長了淡淡的青苔,
街邊的垃圾桶不僅沒有分類,還堆的溢出來,天色漸暖,黑乎乎的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
厭世雖然不潔癖,不過也著實被惡心到了。
尼瑪,這是哪兒?
厭世有些惡心的離垃圾桶遠了些,臭烘烘的。
他借著黑乎乎的月光,看到街角站著一群人,他邁步走過去,
問,“誰能告訴我這是哪兒?”
幾個男生回頭看他一眼,重新把頭扭回來,壓根不屑搭理他。
厭世低低的罵了一句草。
不告訴老子拉倒,老子自己找。
他扭過頭,從懷里摸出來手機,結果手機就剩百分之二的點。
地圖還是算了,用不起。
他先找找路再說吧。
厭世剛要邁步離開,就聽到身后的幾個男生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就楚清清那貨色,老子就跟她玩玩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貨色了,瞧,又給我打電話了。”
“豹哥接接接,剛好哥幾個缺錢了。”
“對啊,楚清清不是大款嗎?既然喜歡豹哥讓她再送點錢來。”
厭世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剛邁步要離開,
結果聽到下一句話,腳步霎時間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