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方澤的話,夏千遇雖然沒有接,還是陷入了沉默,她醒來之后,自己有太多理不清的情緒,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言墨怎么會出車禍,言方澤若是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與她有關。
言方澤眼圈紅紅的,這三年來他看著大哥一個人堅強的挺著,他想勸大哥想開些,卻又不知道要怎么勸,如今小村姑終于回來了,他們高興。
縱然知道小村姑與蘇暮晨在外面過了三年,但是只要人回來,只是時間問題,一定能慢慢好起來。
可是小村姑又做了什么?又要逃走。
想到這,還是大哥親自去機場把人抓回來的,言方澤氣的一晚也沒有睡,縱然被大哥打了一掌,他心里卻仍舊偏向大哥那邊。
“你不說話就是心虛了?你也知道心虛?還是愧疚了?是,這三年來你失憶了,大哥也沒有指責你一句,更沒有怪你一句。大哥一直自責沒有照顧好你,你以為現在知道你與....外面的人過三年,大哥是接受不了你?在你的眼里大哥就是這樣的嗎?”
夏千遇茫然的眸子,突然僵住。
言方澤下面的話已經說了出來,“大哥不是接受不了這一切,而是怪自己,他一直在自責,他覺得沒有臉面對你。”
夏千遇呆住了。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層去霧被撥開。
是的,就是這個原因,而她卻想成他是在意她與別的男人之間的事,所以才會對她冷漠。
言方澤氣極,“你還裝傻是不是?”
“要讓我上去揪你起來?”
夏千遇坐起來,淡淡的看著他,“是,是我錯怪他,誤會他是嫌棄我。他這幾年過的苦,那又讓我怎么去面對了他?這三年來我一直與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們可以不提,可這件事情真的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嗎?”
言方澤瞪著她。
現在換成他沒底氣,夏千遇咄咄逼人了,她跳下床,站在他在前,揚著下巴,“你說啊,我要怎么辦?我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接受不了這樣的過往,面對我大哥的冷漠,我可能不多想嗎?女兒又親近別的女人,還是三年來一直在一起,你讓我怎么想?所有人都羨慕你大哥找我三年,可我回來了,一地雞毛,所有的問題都出來了。”
言方澤給不了主意,張了張嘴,“那你說要怎么辦?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像要吃人一樣。”
他的聲音弱了。
夏千遇哼了一聲扭開頭。
“好了,這事是我的不對,行了吧?我不該沒有想你的感受就和你發脾氣,我和你道歉。可是你看看我的眼睛,我大哥從來沒有打過我,就因為我對你態度不好,我都這么大了,就和我動手了。”言方澤還一臉的委屈呢。
夏千遇聽了,回頭打量他,看著烏青的眼睛,噗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言方澤跳起來,“你還笑。”
夏千遇笑聲更大了。
言方澤瞪了她半響,也忍不住笑了。
所有的隔閡,在笑聲中消散。
夏千遇跟在言方澤的身后,兩人往隔壁的房間去,只是推開門,里面空空的。
“奇怪,我來的時候還偷偷看過,大哥和小遇沒有走啊。”
夏千遇看了一眼同,“先下樓吧。”
只是兩人下樓,發現還是沒有人。
言方澤找了一圈,擰眉走到夏千遇身前搖頭,“不在。”
夏千遇笑了笑,“許是氣極了,所以他離家出走了吧。”
“我大哥才不會那樣。”言方澤可不相信。
夏千遇往外走,“那就去看看。”
結果她走到門口,就被保鏢攔了下來,保鏢恭敬道,“夫人,言總交代不讓你出去,有什么要用的東西,交代給我們就行。”
夏千遇沒有生氣,回頭看著言方澤,那神情似在說‘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
言方澤仍在為自己的大哥辯解,“大哥不讓你出去,還不是怕你跑了,再說不讓你出去,也不代表著他就離家出走了。或許是小遇鬧著要出去玩,所以帶小遇出去了。”
夏千遇沒有理他,往廚房走,“你要不要吃面條,我下面吃。”
“來一碗。”言方澤心里有事,隨口接了一句。
夏千遇到是輕松了,在言方澤罵醒她之后,她整個人都輕松了,想到自己還要偷著離開,而那個男人卻在自責,夏千遇越發的自責。
青湯面里面只有綠色的菜葉,還有一個荷包蛋,言方澤先拍了照片發到群里,“三年了,我第一個吃上你做的東西,怎么也要曬一下。”
夏千遇心里感動,“二哥,謝謝你。”
言方澤到不好意思了,“謝什么,我什么了沒有做。”
夏千遇抿嘴笑,“今天要不是你罵醒我,我還在做糊涂事呢。”
輕松的心情,一想到那個與她過了三年的男人,輕松下的心又沉了下來。
“吃飯了,別瞎想。”方言澤喊她。
夏千遇哼了一聲,“我才沒有瞎想呢。”
而言方澤的那個微信群卻熱鬧起來,董上第一個跳出來喊著也要過去吃面,言方澤沒有搭理他,卻點開和大哥的聊天對話框,看到大哥沒有回信息,心下也隱隱憂慮起來。
大哥一聲不響的走了,又不讓小村姑離開房子,難不成真像小村姑說的是離家出走了?
想到小村姑說起董書與小遇的親近,他想著見到大哥之后,要好好把這件事情說一下,也省著小村姑多想。
言方澤別看現在兇,他心里其實也怕小村姑問起那個男人是誰,好在大家都沒有提起這個人。
言墨那邊,正帶著女兒在西餐廳,那家曾買來下給小女人的餐廳,點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看著女兒吃的滿臉都是,言墨拿過紙巾耐心的給她擦臉。
聽到手機不時有消息時來,最后弄完女兒,這才拿起手機點開,看到里面的清湯面之后,整個人頓住了。
這是他最熟悉的清湯面,以前累了,小女人總會做給他,兩人晚上捧著一碗面吃,對言墨來說別有一番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