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癢的,不用照鏡子,他也能知道臉上是什么情況。
耳邊還有夏千遇的絮叨。
心情遭透了。
“過來。”他冷聲開口。
夏千遇抬頭,“什么?”
目之所及,看到的就是一片紅色的疹子。
——老天,到底玩什么了,能弄一身的疹子。
言墨抿了抿唇,“過來。”
夏千遇,“....?”
——疹子不傳染吧?
言墨額角蹦出黑線,目光越發的陰沉。
夏千遇走過去,言墨拍拍身旁的位置,“坐下。”
夏千遇,“....?”
——有話能不能一次說清,這樣很嚇人好不好。
心里縱然不滿,可對著要發火的怒獅,夏千遇還是乖巧的坐了下來,“大哥,你臉上起了疹子。”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讓我坐下,而是去看醫生。
——或者是看醫生難以啟齒?
言墨若無其事的拿起她的手,無視那張錯愕的要掉下來的下巴,握玩著手里的小手。
碰女人就過起疹子。
在那得有了這個毛病之后,他一度懷疑自己是怪物。
簡繁偷摸他,碰了他的底線,到不如說碰到了他最不恥讓人知道的一面。
這渾身的疹子就是證明。
——狗墨為什么摸我的手?是感謝我剛剛幫了他?還是他剛剛沒有盡情,覺得我破壞了他的興趣?我覺得他是把我當成妹妹的,不會對我下手是吧?
——不,決不能嚇自己,有時得病不是病死的,而是先被自己嚇死的。
知道世人的虛偽,這一刻言墨不用觀察就能知道對方想什么,而且還是真實想法,這感覺似乎也不錯。
“找房子的事我忘記了,我在外面有一套房子,你住那里就可以,每天上學讓司機送你過去。”
夏千遇手還被把玩著,渾身僵硬的像塊石頭,“大哥,怎么能麻煩你呢。”
言墨看她,夏千遇閉嘴了,他才笑道,“你剛剛幫了我,住在我那又怎么能是麻煩,何況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也不安全。”
言墨微笑,“還是你不愿和我住。”
“怎么可能呢,我高興還來不急呢。”夏千遇不知道她笑的比哭還難看。
言墨拍拍她的頭,就像在拍自己養的寵物,“乖。”
夏千遇:......
——嚇人!!
——我覺得剛剛是不是做了一件錯事,而讓言墨計恨上我,才會這樣陰森森的對我笑。
半個小時之后,夏千遇發現仍舊在路上,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肚子也不適時易的響了。
她又沒膽子問,只能掏出手機刷微博,看到上面的熱搜,夏千遇眼睛亮了。
——簡繁為救一只流浪狗而掉進下水井。她還真敢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夏千遇偷瞄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還真夠狠的,虐待不說,事后還將人扔到下水井。
——我現在很慶幸自己回頭是岸,沒有再和這狗...男人對著來。不然還不知道死的有多慘。
平穩的車子猛的加速,夏千遇沒有準備,身子猛的往前去,好在有綁安全帶,向前沖的身子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
虛驚一場。
夏千遇卻不敢再玩手機了,她又偷偷瞄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心思卻放在了旁處。
——似乎只要我在心里腹誹言墨,總會有突發情況,難不成他能感應到?
——我要不要試試?言墨是王、八、蛋。
——咦,沒反應。
——人、渣,混、蛋,虐、待狂!
——看來是我想多了,剛剛車子突然加速只是個意外。
言墨手握著方向盤,唇角微翹,和他斗,她還嫩了點。
夜色下,終于到地方了。
看著郊外這處孤零零的別墅,夏千遇越看看像鬼屋。
好在進去之后,里面燈光像白晝一樣。
路子野從樓上下來,“你怎么有....這臉....”
看到身后的夏千遇,他聲音止住,又看向言墨,“她弄的?”
“給我拿盒藥膏。”言墨沒心情解釋,扯了扯衣領。
路子野沒多問,轉身走了,不多時出來手里就多了只藥膏,言墨拿著就走。
夏千遇也緊跟上去。
路子野快步湊到夏千遇身旁,“你怎么他了?”
夏千遇嚴肅道,“不是我。”
——我這么清純的美少女怎么可能口味那么重。
路子野噢了一聲,不似剛剛興趣那么濃了,眼見前面言墨出了別墅,他快聲交代道,“那藥膏必須渾身上下每一次都不能落下,不然不好使,沒有涂到的疹子將消下去的疹子引發。”
夏千遇點頭,“我會告訴我大哥。”
“你告訴有什么用,你大哥自己涂不到后背,你別忘記幫他抹藥。”路子野推她出門,“快去吧。”
夏千遇被推到像平時正常一樣沒有什么,反而是路子野身子往后踉蹌兩步才站穩,仿佛像他自己撞到了墻上,墻沒事,反而傷了他自己。
他錯愕的張嘴,眼前的小丫頭已經走了。
車上,夏千遇將路子野交代的話說了,她當然還有別的目地,“大哥,要不要叫宋助理過來幫你?”
——言墨一定不會讓我幫忙,但是他的藥抹不到位,疹子就會一直不下去,看在他幫了我那么多次的份上,我還是好心提醒他一下吧。
“不用叫他。”
“大哥,你不能不重視。”夏千遇看著他,“你臉上的疹子又多了很多。”
言墨打斷她的話,“你幫我抹。”
夏千遇:.......。
——他要脫了給我看好嗎?
“不愿意?”言墨冷聲問。
“怎么會,我就怕我做不好,大哥信得過我就行。”夏千遇微笑。
夏千遇嘴角邊一直掛著笑,整張臉都要僵掉了。
最后,她深吸一口氣。
——不管了,反正他不怕被我看光了,我還擔心什么。
言墨住在市區最豪華的一棟高層頂端,客廳就有籃球場那么大,裝飾又原生木為主,相間白色,并沒有在長宅那種黑色的陰郁。
夏千遇撇嘴,在老宅時那么苛刻果然是為了針對呂芬的。
書房里,言墨也在打電話,“你換藥了?”
路子野慵懶的躺在沙發里,就等電話呢,“夏千遇沒告訴你?這次的藥比往次的要好使,不過缺點就是疹子一處也不能落下。”
言墨陰郁的抿著唇。
路子野可以猜到他臉色有多難看,沒再多問,直接按了電話。
心里更是罵了一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