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這是不是你那位私生子弟弟啊?”有人挪揄似的笑著看向了宴席上的林序。
林序看到他那個令人厭煩的弟弟出現在這里干這種見不得人的活計,還讓他被朋友們取笑,頓時也不悅地擰起眉:“林知津,誰讓你在這里打工的?”
林知津不緊不慢地推開了攔住自己的那個人,他力道不著痕跡,卻很重,輕易把那個人伸過來攔的手掐得直嗷叫。
“各位若沒有其他需求,我先出去了。”林知津平靜地說罷,并沒有半點要搭理他們的意思,轉身就走了。
“誒誰讓你走了——”
“行了,今日是本少爺的生辰宴,人家也沒招惹你,你好端端的找別人的茬做什么?”許塵心站出來說道。
其余人看在許塵心生辰的份上,便也不鬧了。
顧粉塘看著林知津從包廂離開的身影,慢慢地收回視線,看到坐在身旁的陳傾傾正盯著她看,不由嚇了一跳,小聲問:“你干嘛?”
陳傾傾就跟她低聲講起了林知津。
說是林知津的生母是妓樓女子,當年他生母進不了林府,便哭著鬧著把她的孩子也就是林知津塞進了林府,丞相礙于名譽,只得認下了林知津,不過丞相夫人并不待見他的,所以這么多年以來,林知津也只是林府空有名頭的林家庶子。
如今林知津長大成人了,便從林府里搬了出去,租了個小破院,自己半工半讀,倒也勤勤懇懇。
不過可能是從小受人奚落嘲諷慣了的緣故,林知津性情比較孤僻,在書院里并沒有朋友,也沒有人喜歡跟他交朋友。
這也是顧粉塘至今在書院聽過林知津這個名字,而從不認識他的原因。
顧粉塘聽完陳傾傾這番話,又忍不住往門口看了一眼,湊巧的是,正好看到林知津端著菜走進了對面包廂。
“其實我覺得林知津挺不容易的…”陳傾傾嘆了口氣說。
顧粉塘抿一抿唇,并沒有附聲。
顧粉塘謹記著太子哥哥的叮囑,等時辰差不多了,便說要回去了。
于是大家都散了桌一塊離開了。
上了馬車后,顧粉塘卻遲遲沒有要回宮的意思,她坐在馬車上糾結了很久,想了想還是要跟人道歉一下。
只是顧粉塘沒想到她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夜已經很深了,梨花軒樓里有不少醉酒的客人走了出來。
許久以后,顧粉塘終于看到林知津換了身他自己的衣服從梨花軒里出來了。
顧粉塘連不迭下了馬車,微微喘著氣跑到了他面前。
林知津抻平剛換好的衣衫領口,冷不丁被人攔住了,淡淡地抬起眸。
此時風很大,吹得梨花軒牌匾上的燈籠搖搖晃晃,泛著橘黃色的光霧,朦朦朧朧撲落在面前人兒微仰的小臉上,像是會流動的水光渡過她的輪廓,甚是柔軟甜美。
林知津斂目,剛要讓開路,就聽到面前的人對他道歉說:“不好意思,就是今晚在包廂里,是我點了盤菜,害你進來被他們取笑。”
顧粉塘的語調軟軟的,像她的長相,透著天生的驕矜天真,很容易招人喜歡的。
林知津看著她,唇角噙著可有可無的笑,平靜道:“送菜是我的職務。”
“但是是因為我…”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林知津態度禮貌地打斷了她的話,并沒有想要聽她再講下去的意思,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