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棠原本以為將血霧蟲引入阮淮體內的療法會很讓人難以承受,所以顧予棠第一時間守在了阮淮身邊,怕阮淮疼,還給阮淮準備了她愛吃的橘子糖。
藥谷夫人拿著針套和琉璃瓶過來以后,看到顧予棠坐在榻邊哄著阮淮的這一幕,沉默了好一會才稍稍回神過來,走過去卻冷嘲熱諷道:“不過施個針,看把陛下能耐的。”
顧予棠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給她讓了路,皺著眉道:“你輕一些,阮阮很怕疼。”
藥谷夫人冷笑,“但愿陛下永遠都對阮淮這么好。”
顧予棠沒有理她,畢竟他也只需要阮淮知道他的心意便好。
他只站在床邊守著阮淮。
阮淮躺在床榻上,也一眨不眨地看著顧予棠,并不怎么害怕了。
藥谷夫人坐下來,面無表情地說:“阮淮,你還要跟他眉來眼去多久?”
話音一落,阮淮面色一赧,頓時收回視線,把眼睛緊緊閉上了,不敢再看顧予棠了。
同時心里又很安寧,因為知道顧予棠就在身邊。
藥谷夫人等阮淮平靜下來了,這才拿起她的小手,低下頭,認認真真給她把脈,理清她的脈絡血管,這才將血霧蟲推入銀針細孔,再由銀針緩緩引入阮淮的血管中。
整個過程并不久,阮淮卻在血霧蟲進入體內后沒多久,便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皮昏睡了過去。
藥谷夫人施完針,抬頭看到顧予棠臉龐緊繃的神色,總算起身給他讓了位,“她要睡個一晚,你守著她吧。”
藥谷夫人平淡的說罷,起身就要走。
顧予棠在她走之前,跟她說了那兩個字,“謝謝。”
藥谷夫人腳步頓了頓,什么也沒說,仍然冷漠地走了。
阮淮是在第二日晌午醒過來的。
她睜開眼睛,視線朦朦朧朧的,只感覺自己的小手被人緊緊握著。
阮淮沒什么精神地垂著眼睫,看到顧予棠枕在她的手背邊,他微微側著臉龐,眉骨高挺,鼻梁也高挺,薄唇抿出很好看很迷人的形狀。
他的手執著她的小手。
溫度熨帖著她的手心。
很溫柔也很霸道的姿勢。
阮淮呼吸的頻率變得比平時慢了一些,但還是被顧予棠察覺到了。
他很快皺著眉緩緩抬起頭,在看到阮淮醒過來以后,低聲問:“阮阮,你還好嗎?”
阮淮慢吞吞地答:“不太好。”
她清楚看到,顧予棠英俊深邃的眉眼果然再一次擰起,他問她哪里不舒服。
阮淮小手發軟地抓撓著他指尖,“要親一下。”
顧予棠微微愣了愣,把阮淮從床上抱了起來,低下頭輕輕吻她。
阮淮被他親了一會,才稍稍有了點精神頭,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小腹,感覺到小家伙還好好在她肚子里,這才松了口氣。
“阮阮,你手上的血斑不見了。”顧予棠一邊說著,把她的袖口撩開給她看。
阮淮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恢復回細細白白的樣子,她有些開心,但想到腹中的孩子,又忍不住埋進顧予棠懷里,“我好了,寶寶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