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沒讓它碰。(第1/2頁)
阮淮執拗地盯著他,啟唇:“不喝。”
她還在試圖跟他發脾氣。
然而,顧予棠沒有半點要慣著她的意思,聽到這兩個字也只是輕蔑一笑,懶懶地收回目光說:“隨便你。”
阮淮就這么干站在這里,什么也做不了,也明白自己出不去。
于是她的倔強只堅持了不到半個時辰,她終于逼迫自己妥協,掉頭回去,把侍女端著的那碗藥奪過來。
明明是很怕苦的,阮淮卻就這么一口氣喝完了。
忍著要吐的沖動,她又走回坐榻那邊。
“我要去亂葬崗。”
阮淮邊掉眼淚邊說。
表情平平的,沒有夾雜任何情緒。
顧予棠余光掃到她臉上掉了眼淚,神色略有所頓,隔了好一會才說:“想去收尸嗎?只怕尸骨早就沒了。”
阮淮還是掉著淚重復那一句。
顧予棠盯著她看了看,清晰地譏諷一笑,合上了手里的奏本說,“行。”
亂葬崗在城外一處罕有人跡的山坑處。
松權收到新帝的旨意,帶阮淮前來亂葬崗。
到了亂葬崗后,松權掀開車簾讓阮淮下來。
因為怕阮淮逃跑,來之前松權不得不給阮淮重新戴上了鎖鏈,并且按照新帝的旨意,阮淮只能出宮半個時辰。
和阮淮想象中不太一樣的是,那處山坑放眼望去雜草叢生,森森白骨遍地都是,以及不遠處傳來的烏鴉叫聲。
阮淮拖著沉重的鎖鏈,一步一步走上山坑。
從山坑往下看,沒找多久,阮淮就看到山坡上一抹怵目驚心的布帛,她認得,那是養母穿過的衣裳。
阮淮瞳孔一瞬間渙散,想也不想要沖下去,但被身后的松權及時拉住了。
第259章沒讓它碰。(第2/2頁)
“阮淮姑娘你不能下去!”
“我娘的衣服!”阮淮掙扎著沖他嘶聲喊。
只是阮淮還發著高熱,渾身酸軟乏力,根本推不開松權。
“我這就讓人去取,阮淮姑娘你別急!”松權趕緊吩咐跟過來的車夫去取。
很快,車夫把那塊布帛拿了過來。
阮淮一把將其奪過來。
她雙手發抖地攥緊了手里的衣物,那一身舊衣,被動物撕咬得破爛,上面還有一個她曾經親眼看著養母縫上的小布塊…
如顧予棠所言…
尸骨無存。
她的養母,尸骨無存。
阮淮站在這里,發呆了足足半個時辰。
她也沒哭,就只是攥著這身破衣,一遍一遍將其擦干凈。
等時辰到了,也沒不用松權催促,她自己平靜地上了馬車。
回城的路上,車簾被風掀起,阮淮路過了一處很熟悉的宅院。
想起來了什么,讓松權停一下馬車。
松權一看停的那處宅院是新帝從前的住處,不由怔愣住了。
“麻煩你幫我進去取一樣東西。”阮淮垂著眸跟松權說了要取的東西。
松權很快把東西拎出來了。
是一只被養得肥肥胖胖的垂耳兔。
一直以來這處宅院都有被照看著,當初阮淮離京去寒州之前,把垂耳兔放在了宅院里,讓府里的人幫忙照料著。
現在,松權幫她把兔子帶了出來。
阮淮把垂耳兔抱在腿上,淡漠地低頭摸了摸它軟趴趴的耳朵。
熱燙的眼淚,滴濺在垂耳兔的耳朵上,垂耳兔抖了一下耳朵,仰起小短腿爬起來嗅她的手指。
阮淮卻把它的小臉推開了,沒讓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