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溫南走了以后,原本阮淮還故作淡然地抬頭望了望星空,偶爾用余光打量那個人,見那個人自始至終都站在那里沒有動,真就跟塊榆木似的。
阮淮等不了了,干脆自己踩著椅子跳了下去,走向了他。
陳溫南說顧予棠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把他派遣到常河村來的時候,阮淮沒有信,因為她覺得這個人壞得很,慣會做一些讓她難受的事情。
她也并不相信顧予棠會在意她跑去了哪里,在他眼里,她只會厚顏無恥想方設法地黏著他不放,肯定巴不得她滾遠點。
所以她并沒有把陳溫南的話當一回事。
然后此時此刻,阮淮看著不遠處的顧予棠。
她又不得不相信,他是從城里忙完回去就發現她不見的,才會這么晚還大老遠跑來找她。
所以在看到他出現的那一瞬間,阮淮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很荒唐的想法。
阮淮在顧予棠的面前站定,他身后是一片空曠的野地,月亮和星星棲落在他身后的夜空。
顧予棠的神色嚴峻,唇線也抿得平直冷硬,絲毫沒有半點和緩的模樣。
阮淮把他臉龐上的輪廓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最后主動地輕聲問他“少將軍是來找我嗎?”
顧予棠終于回神,說“不是”,牽了馬往楚老婆婆家走,儼然一副要去抓罪犯的冷峻態度。
阮淮看著他身背,輕輕挑起細眉,忽然一手拽住馬鞍,腳尖輕點腳蹬,躍身坐上了他的駿馬,勒住了手韁,以居高臨下之勢低頭打量他——
“顧予棠,你在生氣嗎?”
“因為我,你才把陳溫南調走的。”
“看到我跟陳溫南待在一塊看流星,你很生氣,對嗎?”
阮淮的問題得不到及時的回答,她卻像是攢夠了底氣,接著問了那一句話。
“顧予棠,你是不是喜歡我?”
阮淮問這句話的語調,并不像是隨口一問,也沒有特別嚴肅認真,就只是用最正常的口吻平和地問了他。
換成是白日以前,阮淮絕不可能會面對著顧予棠問出這樣自取其辱的話來,但是此時此刻,阮淮心里莫名的堅定,自信。
因為他騎著他的戰馬,披星戴月來找她。
他被劃傷的臉龐,是他亟不可待要找到她的證據。
顧予棠靜了一瞬,抬眸,盯著她看了看,眼底略有暗涌。
而對于他的沉默,顯然是在阮淮的意料之中,阮淮也并不失落,她低頭望進顧予棠那雙黑沉的眼眸,把全部的底氣付諸一炬般,提前知會他——
“顧予棠,你最好是,喜歡我。”
“因為我要親你了。”
阮淮說完這句話,一手握緊手韁,伏低了肩頸線條的弧度,低頭吻住了他單薄且涼的唇。
晚風寒涼,漫過山野的簌簌滾來,將阮淮的發梢紛亂飛舞,和一抹清甜的氣息,干干凈凈地送進顧予棠的唇間。
顧予棠只停頓了須臾,把阮淮從馬上抱了下來,握住她單薄的兩片蝴蝶羽翼般的肩胛骨,將她抵靠在馬背旁,重新吻她。
并且是很重很重地加深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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