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他們抵達客棧方位時,李檣幾人都傻眼了。
客棧早已坍塌,變得面目全非,到處是斷折的木柱、碎裂的瓦礫堆,空氣中紛揚著濃烈的煙塵,颯颯滾來。
若不是李檣這兩天被派了差事常常往這邊跑,李檣差點沒認得出來,此處就是客棧。
李檣一瞬間就感覺到有一種心口發麻的緊窒感,他當即把店小二拽過來,喘著氣問,“你確定阮淮姑娘在里面?”
店小二看到眼前這慘烈的一幕,亦是痛心萬分,他哽咽地點了點頭說,“阮淮姑娘說自己還在禁閉期,不能出客棧,所以才拜托我去送信的…誰知道…”
李檣一時難以接受,他忍不住看向身后的顧少將軍,生怕顧少將軍會多想,剛想要開口說什么,顧少將軍已經一言不發取下救援工具,踏入坍塌的客棧范圍當中,沉默地悶頭刨開瓦礫堆。
見狀,李檣也不敢怠慢著,趕緊命人展開救援。
只是,這客棧傾塌得過于嚴重,基本上沒有一處是好的,并且又是樓房。想要從這么一堆廢墟之中存活下來,基本上是難如登天。
李檣心里清楚,在這樣糟糕惡劣的情形下,阮淮能活下來的機率甚是渺茫。可是李檣看到顧少將軍沒有放棄,李檣自然也不會打退堂鼓。
但這寒州城內坍塌受災的地方并不只是這一處,沒過多久,松權便灰頭土臉跑來請求支援。
“少將軍!城內北邊那一大片受災尤為嚴重,好些村民被困在里頭出不來,我那邊人手又不夠,能不能再派些弟兄過去!”
松權沖廢墟里邊的人大聲喊道。
顧予棠聽到這話,停下了動作,短暫的沉寂后,顧予棠抬頭,對李檣下令道:“李檣,即刻帶人過去幫忙。”
李檣躊躇著艱難地說:“可是阮淮姑娘…”
顧予棠聲音凌厲地將其打斷:“立刻去!”
李檣眼眶發紅,很清楚眼下要以大局為重,只得深深地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答:“是!”
李檣起了身,領了人一同跟著松權去救人。
剩下的顧予棠則還在原地,形容冷峻,悶不作聲徒手搬開一大塊一大塊的斷殘建筑物,不多時兩只手上被刮劃得鮮血淋漓。
血肉和灰塵黏稠在一起。
但顧予棠渾然感覺不到疼痛,只知悶頭刨著。
勁烈的風猛地灌來,將身后要斷不斷的木柱徹底刮斷,吱嘎一聲詭異刺耳的聲響,大半截木柱就那么硬生生地砸落下來。
顧予棠專注地刨著廢墟,根本無暇顧及旁的,于是就那么毫無預兆被那么大塊木柱砸在后背上,終于痛到弓了一下挺拔的后背,喉嚨發出一聲幾近壓抑的痛哼。
那一瞬間,顧予棠整個人一動不動,血紅的瞳孔睜得很大,像是在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于是,真的只過了一瞬,顧予棠忍著痛把身后的木柱搬開了,不顧后背上的血跡,繼續刨土。
顧予棠,大有要把這一大片廢墟全給刨出來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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