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面上一熱,趕緊掉頭出去。
阮淮在院外稍顯局促地待了一會,茫然四顧著,總覺得這院子大歸大,但是院里頭空蕩蕩的,沒什么生息的孤落感。好像并沒有人在住一樣。
于是想了想,擅作主張地在院里一小塊沒被種植過的草地前蹲了下來,隨便拾了根樹枝,埋頭刨起土來。
挖好了坑,阮淮再把花盆里的海棠花小心翼翼地移植了過來,種進土里,捧起土將其埋好。
大功告成后,阮淮起了身,顧不上手上還臟著,想要找點水澆澆花來著。
但阮淮剛抬起頭,目光四顧了一下,冷不丁看到顧予棠不知何時換好了衣衫,正倚靠在門簾外看她。
顧予棠的眼神并不談得上冷漠,他就只是像在打量一只小動物在他跟前表演,等她表演得差不多了,他才抬了下眼。
阮淮眼巴巴和他對視著,莫名其妙地捏了一下自己臟兮兮的手心,有些磕磕巴巴地問他:“那個,水在哪?”
顧予棠很好心地給她隨手一指。
阮淮見他好像沒生氣,小心翼翼地“哦”了一聲,循著他給自己所指的方向,走到那一口陳舊的舀井前,拿了個木盆接著。
不過好在阮淮小時候用過這樣的舀井,因此沒費什么勁便搖出來了水。
阮淮手上的傷還沒好,不太好用力使勁,但沒人能幫她,阮淮只好自己硬著頭皮把一盆水接回去。
在種了海棠花的那小塊草地前重新蹲下來,就著冷冰冰的井水,用雙手鞠了一捧水,小心地往海棠花上澆。
等澆完了水,阮淮看著種好了的海棠花,這才心滿意足地起來了。
阮淮發了下呆,躊躇著,鼓起勇氣往他的屋子走進去。
阮淮探頭探腦地四尋了一遍,并沒有在屋里找到顧予棠。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進他睡覺的里屋找找的時候,門簾外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阮淮回頭過去,看到顧予棠端著飯菜進來。
阮淮不免失落地注意到,他帶過來的只有一副碗筷。
“鬧完了就自己回去。”顧予棠在桌前坐了下來,神色如常地用膳,絲毫沒有被阮淮影響到。
阮淮漂亮的眼睛微垂著,幽幽地看了看他,一聲不吭就往外走。
但沒過多久,門簾再次被掀開了。
阮淮自己在院里四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廚房的地方,找來了一副碗筷,然后厚著臉皮在他桌對面坐了下來。
顧予棠的動作有所停頓,沒什么情緒地撩了一眼她手里的碗筷。
阮淮頓覺后怕地正襟危坐,兩只手很用力地捧著碗筷,硬著頭皮說:“我餓了。”
為了渲染自己的可憐程度,阮淮還特意加重語氣強調,“我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吃完就走。”顧予棠一副懶得搭理、并不在意的樣子,疏淡地說完,低頭繼續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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