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微微呆怔住了。
她的手指被顧予棠抓著,并且,顧予棠還正在進一步把她的手攏進掌心里。
阮淮看著顧予棠握好她的手后,指腹按在她食指和中指之間發粉的關節下凹處,有些用力地摩挲,他的指腹帶著薄繭,還很硬。
被摸了一會手指關節,阮淮莫名紅了耳根子。
她試著掙扎了一下。
但顧予棠沒有松手的打算。
仍然很霸道地完全掌控住她的小手。
阮淮抬起眼,略有些茫然緊張地看了看他,顧予棠也在盯著她看,他的眼神不加掩飾地直白,袒露著想要和她牽手的欲望。
阮淮不知怎地,被他這樣一個眼神弄得心里頭忽上忽下,酸酸軟軟的。
說不清楚大概是什么樣的感覺。
過了好久,她才很輕很軟地小聲講:“顧予棠,你干嘛呀。”
她第一次當著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因為覺得此時此刻的顧予棠很執拗幼稚,就像一個抓著好玩的東西就不肯撒手的小朋友。
她既覺得有一點好笑,又很無奈的。
顧予棠好像是被她一語驚醒,終于略顯局促地松開她的手,皺了皺眉頭,冷著臉有在反思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但阮淮仰著臉輕聲問他:“你是不是想跟我牽手啊。”
顧予棠板著臉沉默地看她。
阮淮卻又主動輕輕碰了一碰他的手背,“是不是啊?”
她每句話的尾音是微微上揚的,聽起來不像是在問他問題,而是在顧盼著什么的。
顧予棠被她一觸碰,手指有些僵硬地要收回去。
但下一刻,阮淮的小手輕輕抓住了他幾根修長溫熱的手指。
顧予棠沒有動,任由阮淮慢慢把手指穿進他的指間,和他短暫牽了一下手。
糾正了他方才他那樣牽手的姿勢不對,然后告訴他:“這才叫牽手。”
顧予棠心跳很怪異地加快著。
好像一壺被沸煮的熱酒,熱氣氤氳,白煙繞成和阮淮嘴角一樣可愛的弧形,在心口上繚繚繞繞,糾纏不清。
他并無法排遣。
因為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但很快,阮淮松開手,把小手收回去了。
顧予棠那一壺熱酒忽然慢慢地不沸騰了,也不冒熱氣了。
阮淮起身說要回屋了。
顧予棠不知怎地,開口提醒她:“外邊風雪很大。”
阮淮剛抱起燈盞,身形一頓,仔細一想好像是的,她方才摸著黑失了魂地循著光找來,也沒注意太多,但這會兒一回想,顧予棠的房間跟她那間房間隔著一條回廊,就這么走回去,不免是要落了一身雨雪的。
阮淮問:“那怎么辦?”
燈盞的光本來是很暗淡的,但是被阮淮一抱起來,阮淮的臉頰被映得愈發瑩白漂亮。周身的光霧也一點點被放柔。
顧予棠眼里明明糅雜著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緒,但他講的話依舊簡短,很具欺騙性的淡然:“你進里屋睡。”
阮淮怔了一下,是有些猶豫地:“可以嗎?”
顧予棠說“可以”。
“那…小侯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