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沉閣命人備好壽禮后,換上了一身正服。但在打算出府之際,一名婢女從曲廊另一端低頭走來,她手里端著一個盒子,來到沉閣的面前,低聲道:“大人,您忘了帶上這個。”
沉閣定定地看她一眼,隨即斂眉四顧了一番周圍,確定人都在府外等著他,遂拉起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院內帶去。
直到院門被關上。
在不太寬敞的亭臺樹邊,沉閣終于放開她,皺著眉開口問道:“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這么燙?”
阮淮抬起頭,聲音聽起來依舊虛弱,但是講得很平靜:“先不說這個,幫我。我要潛入郡主府。”
南郡主府外的天被沖洗出暗淡的灰白,雪積壓在整齊排列的鏤空殿檐上,風一吹,裝飾在牌匾邊沿的彩帶隨風飄逸,帶著漫無目的的雪一并飛揚。天太冷了,每一個前來參加生日宴的人,進府時都要撣去身上霜寒。
阮淮換上了侍女服飾,一路跟著人端茶倒水。
對于這位南郡主,她還算是有點了解,南郡主是打小就被南朝送到京都來的,故而和京都如今幾位意氣風發的權貴公子等一塊兒長大的,其中和她最熟的,除了那幾位皇子,便是韓池、蘇晨、顧予棠他們了。
尤其是…顧予棠吧?
阮淮記得先前在酒樓聚會的時候,這位南郡主目光就沒少往顧予棠身上撇,這會兒一看到顧予棠他們過來,更是…就差沒把眼睛黏到顧予棠身上了。
不過比較出乎她意料的是,皇帝陛下似乎甚是看重陸心燭,雖然沒有親自到場,但也派了宮里人送了貴重賀禮過來。其他皇子自然也不會含糊了去。
阮淮在給宴席上的人斟酒時,余光瞥見,陸心燭站在原地,身姿優雅明媚。等到顧予棠他們過來以后,陸心燭的嘴角也不由自主輕輕揚起,展開微笑:“你們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