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不要轉移話題。”顧予棠不給她提問的機會,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哦。”阮淮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所以,你明明身為兄長的未婚妻,為何要幫本王?”顧予棠再次把最初的問題拋給了她。
但這次阮淮低頭想了想,說:“因為我相信小侯爺吧。”她說著輕輕一頓,微仰起頭,溫軟的目光帶著堅定,“我覺得小侯爺不會通敵叛國。”
阮淮發現,顧予棠的墨發還是半濕,額角有水珠淌落,但他劍眉不太溫柔地擰著。
阮淮把擱在桌邊的小毯子給他,告訴他頭發要擦干,不然會容易著涼。
顧予棠接過來,悶頭擦了一會,微微偏頭看過去,見阮淮還在看著他,他便又不悅了,一副有被冒犯到的態度:“你看什么?”
阮淮非但不生氣,還挺友善地提醒他滴水的是另一邊鬢發,她小手沒什么骨頭地抵著下頷,安柔溫順地說:“以前我在荊州的時候,奕王府的人都不愛搭理我,只有我那位表弟會常常來找我玩。我跟弟弟同為庶出的身份,所以這些年一直相互照應著。方才看著小侯爺擦頭發時,一時沒忍住想起以前照顧弟弟時的情景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完顧予棠更是面無表情地直視她,聲線愈發冷淡,“你把本王當你弟弟?”
阮淮毫無危機感地沉思了下,頗是認同的,語調溫和道:“其實說起來,小侯爺是比我小兩歲的。”
話音剛落,顧予棠薄唇微微掀動,但最終什么也沒說,扔了毯,起身走人。
走的時候還順手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阮淮的體溫微微發燙,這會兒本就有些倦怠困乏,但愣是被這略有些氣急敗壞的關門聲給驚了一下,有點兒慵懶無聊地用小拇指按了按唇角,輕聲嘟囔:“這么容易暴躁,還說不是弟弟。”
明明就是脾性不小的少年郎一個。
阮淮嘆氣。
顧予棠并沒有真的和阮淮在同一庭院過夜,他惱歸惱,從私宅出來后,直接回了軍營,頗冷靜地召見了松權。
“派個人,立刻去東河附近找這對鞋子的另一只,務必要在洛宮的人發現之前找到它。”
松權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們小侯爺大半夜帶過來的這只姑娘家穿的小鞋子,整個大腦思維一時有些跟不上來的混亂。
他欲言又止地,顯然是有很多話想要問。
但顧小侯爺態度過于凌厲,松權只得按耐住心中的疑惑,領命退下了。
翌日一早,阮淮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榻邊放了一套嶄新的學子服。
阮淮昏昏沉沉換好衣服,穿上干凈的新鞋,摸著頭打開了門,冷不丁撞進正好在門外站著的人懷抱里。
阮淮剛要從他懷里抬頭,那人便往后退了一步,阮淮勉強站穩,抬頭,看到是顧予棠,反倒稍稍松了口氣,也沒注意他臉上是什么表情,便又抓起他的手往她額頭上放,不太舒服地悶聲低喃:“小侯爺你幫我摸摸看,我怎么感覺比昨晚更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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