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工的手腕應聲而斷,被葉太擰成了畸形。
痛叫一聲,厲工也沒想到,自己的和對手的差距這么大,左腿如鋼鞭,踢出了音爆聲,直直抽向葉太的太陽穴。
葉太松開緊握厲工的拳頭,手臂向著身側一揮。
只見厲工的腿骨瞬間骨折,整個人的身形,也被這股巨力抽飛了出去。
接連幾個后翻,厲工險險的在擂臺邊緣,止住了身形,看向葉太的眼神,滿眼不可思議。
“你為什么這么強?”
葉太咧齒笑道:“因為我每天都要鍛煉啊,認輸吧,不然下一招,你可能就會死。”
厲工眸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看誰先死!”
說罷,從自己發髻上,抽出了一支飛劍模樣的發簪,全力催動。
沖天劍氣破霄而起,擂臺中刮起了獵獵罡風,四面的防護盾水波一樣蕩漾而起。
陸洪荒見狀,看向老神在在的槐癸散仙,淡淡道:“不合適吧?”
槐癸散仙面無表情,道:“擂臺之上,只分生死,沒什么不合適的。”
陸洪荒哂笑一聲,收回目光,不再說什么。
臺上。
一道幾欲擊穿蒼穹的巨劍虛影,猶如實質的凝結現形,猶如一柄巨大的撐天光劍。
厲工額頭上青筋暴起,帶著血絲的氣浪罡風在他身周形成一道漩渦,眼睛赤色一片,毛細血管紛紛爆裂,從他七竅之中噴出血箭。
厲工喋血嘶吼:“神兵火急,道法乾坤,斬!斬!斬!”
就像是倒放一般,,厲工的高舉的雙手捏法訣,連斬三次,擎天光劍也在同一時刻,向著葉太迎頭斬來。
葉太本來想同樣一拳打爆,送他下臺懷疑人生去的。
但是察覺到了槐癸散仙的某些小心思,便一翻手,將陰陽斬妖劍召喚了出來。
而后急性脫口而出一段騷話:“九重天上顯星辰,一輪明月照乾坤!反斬!反斬!反斬!”
就像同一個導演的拍攝手法一樣,葉太也倒放了三次,手中陰陽斬妖劍,被他逆斬而上。
刀光如明月,陡然出現在擂臺之上,清氣滿溢乾坤。
力劈而下的擎天光劍,和平地乍起的明月劍光,陡然撞擊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聽到了一種讓人牙酸耳鳴的聲音,就像拿指甲刮黑板。
當這種聲音到達極致,陡然發生了質變,只聽轟隆一聲,整個擂臺之上,便出現了一道道溝壑。
皆是鋒銳至極的劍光溢散之后,余波所產生的萬千劍氣,竟然將能夠承受大乘期修士一擊的擂臺,給幾近損毀。
那頭,厲工終于無法抵抗,仰頭噴出一口鮮血。
他手中的小劍劇烈顫抖,引發他的手掌震顫,再導致他的手臂狂震。
砰砰砰!
靈劍破裂,手掌和手臂被逆流的狂暴真氣肆虐,瞬間炸成了篩子,肉碎骨裂。
厲工堅持不住,倒飛出去,某種失去靈光,意識都即將消散。
禁軍統領走上前,拎起他,扔向了看呆了的玄士們,道:“治療,趕緊的。”
而后看向拎著陰陽斬妖劍的葉太,道:“勝者葉太,下一場暫且推演,四位,修繕一下擂臺。”
四個站在陣眼處的玄士鎮重點頭,催動陣法,擂臺上密布的萬千溝壑,竟開始肉眼可見的修復起來。
葉太便收起陰陽斬妖劍,在考生們如見鬼神的目光中,回到了人群。
李斷風第一個迎了上來:“老大,李弟給跪了。”
好一陣騷動。
在擂臺修復過后,禁軍統領才讓下一組的選手登臺對抗,比賽繼續。
然而其余人等,都有些意興闌珊了,盡皆不時把眼神,看向云淡風輕的葉太。
看過了那樣堪稱人間罕有的修士對抗,如今這些考生,都有些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沒內味了。
看臺上。
皇帝趙宣仍在撫掌贊嘆,道:“這就是人間修士的力量嗎?一招一式,猶如天神顯圣,朕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不管是厲工還是葉太,都是大梁國的英才,二人玄力,遠超往屆考生,擂臺破損,這是朕從未見到過的。
特別是葉卿家,朕看他,竟然毫發無損,難不成還未盡全力?
此乃大梁國之幸啊!
嘆為觀止,真真嘆為觀止啊!”
這個時候,只有群臣的附和聲,槐癸散仙派系,就像禁聲一般,皆未出聲,都怕說錯話,惱了國師大人。
而槐癸散仙自己,這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幻滅,不曾開口。
似乎葉太的表現,讓他也沒有角度,去詆毀什么了?
國師在這一局,認輸了?
顯然是不可能的。
知曉槐癸散仙性格的人都知道,這只可能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瓶頸,國師,可不是這么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陸洪荒瞥了槐癸散仙一眼,道:“怎么,老鬼,又在想什么屁股流膿的壞主意?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自討苦吃。”
槐癸散仙冷哼一聲,看向老神在在的陸洪荒,道:“你以為一個葉太,就足以對抗本國師和滿朝文武了?陸洪荒,你野路子出身,怕是不知道朝堂艱險。”
要不是陸洪荒入朝這幾個月來,老實巴交當著自己的宅男,哪也不去,什么事也不想理。
如今槐癸散仙,說不定早就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之發配出去了。
替朝廷辦事,替皇家辦事,勢必要百密無疏,可只要是人,怎么可能做到盡善盡美,槐癸散仙隨便在其中搞點什么小動作,這朝堂之中,誰也不可能順遂行事,沒有疏漏,槐癸都能給他搞出疏漏。
你陸洪荒早先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又是國士身份,我自然找不到角度針對你。
可你如今想要借由葉太,一舉在朝堂中組建自己的派系,那就意味著親自下場。
親自下場,就代表自己可運作的地方太多了,不管你想要做什么為圣上排憂解難的事情,槐癸都可以讓你玩砸。
一來二去,就算皇上想重用你,滿朝上下的彈劾,都足以讓你身敗名裂,發配邊疆一隅了。
所以這只是開始,談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