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必振一頓不要,警告著葉太,要對這個世界有敬畏之心,腹有詩書氣自華,那種氣,是文人之氣,是天地浩然之氣。
特別是在趕考的時候,只要思想不滑坡,不被誘惑,有文曲星君保護,牛鬼蛇神,也不能將你怎么樣的。
葉太對于這些事情,也是早有了解的,不過還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反駁。
作為人類的主要聚集地,南瞻部洲并不比其他三大洲小多少,而古代的人力,做不到一人一國,便統治一個大洲。
所以南瞻部洲的國家很多,以至于不可勝數,而除去那些實在地處邊緣的,多數國家,都是名義上,隸屬于大梁國的附屬國。
所以大梁國才被稱之為天朝上國。
而這個天朝上國,其實際幅員,也是極其遼闊的,常人根本不可能,在幾個月內,從邊緣地帶,走入京畿之地。
所以為了讓所有有志之士,能夠入京趕考,朝廷也有對策的,那就是在國內各地,都設有據點,每個據點,都有國家玄士坐鎮,可以帶著一批批考生,快速的入京,免去了他們的舟車勞頓。
至于葉必振所說的,不要多想,不要多看,不要亂說話,葉太是沒有記住的。
那自己當然要多看,多想,多問了,難不成還真有什么牛鬼蛇神,能讓自己陰溝里翻船啊?
有準圣級別的牛鬼蛇神嗎?
還是在南瞻部洲?
不可能滴。
不過回頭葉太還是要好好“復習復習”的,會試的考場上,必然有文曲星君看守著。
自己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弊,其實也不是不行,只是吧,還是有可能暴露。
文曲星君是金仙,科舉考試的時候,他還有天地之力借用,自己的法術水平,不算太高,作弊被逮到了,那就尷尬了。
而且不作弊,自然有不作弊的好處,自己要名正言順的,天地浩然之氣加身,乃至分勻一點皇帝的真龍天子之氣過來。
作弊的話,可能被天道弱化了這種概念,反而不美。
再者,自己大羅金仙了誒,學習這人類的東西,那不是手到擒來,半天時間,就足以自己將人類考試中,所會出現的書籍、典故、試題什么的,給全部學習一邊了。
半天時間,那都是謙虛了,主要是現在自己屋子里,也沒有這么多書籍,其實只要把所有書籍擺在一起,葉太就能夠教一教某些人,什么才是量子讀書了。
飯后。
葉必振讓仆人進來,將碗筷收拾出去,自己又和兩個兒子,聊上了一陣。
作為有玄幻世界里的官員,還是玄幻世界里,沒有絲毫法術加身的官員,葉必振實則也是很苦惱的。
因為時不時的,就有跟玄學有關的案件,讓自己去定奪。
雖然有高堂明鏡照射,尋常妖魔鬼怪,根本不能匿形,但是依舊會遇到很多荒誕的案件,讓葉必振也束手無策,只能往上面匯報,請玄士定奪了。
特別是半年前,廣秀縣又出現了一伙,以幾個民間方士為首的匪盜,在廣秀縣胡作非為。
上面派遣了兩次玄士下來鎮壓,也都鎩羽而歸,再加上廣秀縣臨近邊疆,若是逼緊了,人家就能夠遠逃他國了。
后來,朝廷或許有所顧忌,又或許生出了愛才之心,便收編了那幾個方士。
誰想到幾個方士,還這么有氣節的,人家直接說,要我們入京給皇家打工也行,不過手下一大幫兄弟,都是跟他們刀口舔血的,不能他們走了,兄弟伙就被朝廷清算了。
那樣沒義氣的事情,他們雖然是野路子出身,但是絕對不做。
沒辦法,朝廷便又給出回復,讓他們放心的入京,成為官方玄士,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并且給那伙盜賊優待,不僅不追究,還分予良田耕種。
人家這才和小弟們揮別,進京當官去了。
而廣秀縣的匪盜,有其他地方流落的匪類,那肯定也有廣秀縣本土的居民呀。
而且這些人,當盜賊的時候放縱慣了,進了廣秀縣,自然也是抱團的,平日間儼然成為了村霸一類的人物,犯下的事兒也不少。
葉必振也專門去審理過這些犯事兒的盜戶,雖然按照律法,有的人確實當嚴懲不貸。
但是人家抱團,上面還有人啊,葉必振也不好嚴懲,更不能不懲,所以屢次,面對這些盜戶,都是從輕發落。
這便算了吧,畢竟也不是不懲治,盜戶們雖然囂張,但是也不敢隨意犯下大事。
可是后來,這種從輕發落盜戶的事情,在廣秀縣,都已經成為潛規則了。
演變到后面,荒誕又讓人哭笑不得,每每有人被壓上公堂,第一句說的,不是誰對誰錯,都變成了:“我是盜戶!”
而公堂也都要去查一下,這人到底是不是盜戶。
有些和盜戶關系好的平民,明明不是盜戶,可人家那邊,收了好處,非要說是和自己一伙的,那你能咋辦?
所以這一段時間來,葉必振也是焦頭爛額的,不知道該怎么收拾那些刺頭兒。
葉太笑道:“沒事兒爹,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您就直接嚴懲。”
葉必振蹙眉,道:“這怎么行,上面都說了,要優待這些盜戶,況且人家不僅上面有人,自己還抱團一方,嚴懲了一人,牽連甚大啊,唉!”
葉太道:“您放心,事情再大,盜戶們也不可能對您動手的,再作亂,再嚴懲!我看他們有多少腦袋可以掉的,上面怪罪下來,您就直接如實匯報,盜戶已經成了一方禍患,屢次放縱,與律法不和,上面真要怪罪,也只可能是那幾個方士以權謀私,不過那個時候,孩兒已經紅袍加身,區區方士,能與狀元郎相比?”
葉必振聽出味兒來了,道:“你就這么自信,能夠考上狀元,還被皇上和大臣們看重?”
葉太笑道:“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不然就算皇帝老兒識人不明了。”
葉必振嘖嘖道:“雖然我也對你有些自信,不過你還是要低調一點,謹言慎行,咱們成為了狀元郎再說,在那之前,你就不要操心公堂的事情了。”
說罷,又看向無所事事,在那里玩著鐵尺的旺財,恨鐵不成鋼道:“多向你兄長學習,成天不學無術的,最近少和那些狐朋狗友廝混,空有一身蠻力,卻丟了一門心竅!你哥進京趕考的時候,你陪著他去,每個考生可以帶一個仆人的,你在路上保護他吧,順便…
每個據點有武狀元的小考核,你這些天多看看書,到時候試試,要是通過的話,也能去京畿武狀元的擂臺上練練手了。”
旺財迷茫的抬起頭,我又沒說話,又沒打擾你們,為什么又罵我啊?
仆人?
我不是啊,我是葉青,葉太的弟弟!
你這爹怎么當的,怎么盡欺負我啊。
我敖青,龍真君,好苦啊!
到哪都有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