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敗類正文卷圣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龍真君沒有立馬動手,反而坐在太上老君的蒲團上,感悟這個蒲團,所能帶來的奇異感受。
這種感覺近乎于“悟道”,能夠讓龍真君這個金仙中期的仙家,也感到難以言喻的頭目清明,似乎那看不見摸不著的“道”,也變得有跡可循起來。
真是好東西。
和上次自己盜走的那個,一般無二,乃是修行參悟,居家閉關,不二良品啊。
不過龍真君可不是來悟道的,他之所以坐在蒲團上,漫不經心的思忖,實則是在等。
等太上老君和金銀童子,去到鎮元子的道場,開始論道。
不然人家前腳剛走,自己就開始幫人家搬家,保不準人就會半道殺回來,將自己人贓并獲,給暴打一頓,然后把上次自己盜走的東西,也給搶回去。
殺自己倒是不會,老君不會放任金銀童子,揍死自己,讓他的投資付諸東流的。
不過看金銀童子的架勢,肯定會把自己揍成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三佛開花才得罷休。
被小朋友揍了,想想也有些丟臉。
約莫又過了兩刻鐘,龍真君盤算著,憑借那三人的腳力,應該早就到了地仙鎮元子道場,被人家打下人參果招待了吧。
他便立馬起身,將坐下的蒲團,給收入囊中。
而后,又是一次大清洗。
又是除了八卦爐以外,一切東西,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這次倒沒有喪心病狂到連金角大王銀角大王的被褥、鞋墊都拿走,反而將上次拿走的,還了回去。
無他,這算不上什么寶物,對自己也沒有什么用。
而且又將人家的床板搬走了,人家打地鋪,有兩床杯子,總也要軟和一些不是?
隆隆隆!
再次試圖搬走八卦爐無果。
這次龍真君是篤定,太上老君給八卦爐,施加了圣人的禁制了。
不然有什么靈寶,還是自己這個戰斗金仙,無法撼動的啊?
走出門看了看,這次“兜率宮”三個字,是寫在門額上的,不是用門匾承載。
龍真君有些失望,又回到了兜率宮內。
再次查看了四周,發現好像沒什么可以拿走的了,他便開始坐在地上,拿出一條金銀童子床邊的布帛,變化出了一支筆,開始思索。
而后,似乎是清點完畢了,龍真君在布帛上寫到:
“欠條 今,我敖青,暫借兜率宮:
蒲團三個,座椅三套共九張,桌案兩件,床板床榻兩張,指甲刀、挖耳勺、小剪刀、鑷子、銼刀各一件,不知名瓜果八枚,各類金丹一百六十八枚,盛放金丹紫金葫蘆三個,木柴八根半,書畫五幅,餐具茶具各一套…”
洋洋灑灑,將自己拿走的物件,都記錄上了之后,龍真君咬著筆頭,思忖一下,又落筆寫到。
“布帛一件,青牛草料八捆。”
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龍真君覺得很滿意,好像沒有什么疏漏的,除了那個墨團,一切事物,都清清楚楚的寫上去了。
之所以把“床板”抹除,而寫上“床榻”,是因為龍真君想到自己,連支撐床板的床梁都拿走了,只寫床板的話,有些不地道,有占人便宜的嫌疑,故抹除,寫上“床榻”。
另外,自己還十分厚道的,將這份布帛,也算在了自己頭上,不想債主吃一點虧,真是契約精神的極度發揚啊。
唉,我真是太厚道,太有風骨了些,以后得改正。
不然在這人吃人,人搶人,人坑人的世道,未免有些格格不入,太容易吃虧與被人算計了。
深刻反省了自己不足之后的龍真君,在布帛末尾,寫上:
“欠款人:敖青債權人:兜率宮各大善人借款日期:今日還款日期:待定特出此收據,用作證明 此上。”
在檢查了一遍。
發現十分完美,沒有什么紕漏了。
龍真君便將這條布帛,摁在了兜率宮的墻上,讓債主一回來就能看見。
避免了被當做廢布,給不小心銷毀的情況。
我真是一條有風骨,又貼心的龍。
唉,三界要是人人都像我,那天下大同,門不閉戶的那一天,又有多遠呢。
龍真君拍拍手,滿意的向著門外走去。
殊不知在他貼上“欠條”的時候,門外打鼾的青牛,還有正在地仙鎮元子道場,坐而論道的太上老君,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
至于金角銀角,他們還沒有發現,正和清風明月兩位童子,玩的不亦樂乎呢。
因為龍真君只要還在兜率宮內,就被太上老君施加的隱匿法訣,圣人之下,無法發覺他的蹤跡。
不然的話,等太上老君一離開,其他人要是都能算出龍真君的蹤跡,正在兜率宮了,豈不把老君自己也拖下水了?
闊步走出門外,看到院落旁,青牛精的那十捆草料。
龍真君這次沒有偷偷摸摸,反而十分有底氣的,前去把其中八捆草料,收入囊中。
一根也沒多拿!
契約精神!
說八捆就八捆!
還有青牛,你呼嚕聲怎么越打越大啊,我這是按照合約辦事,一切附和規章制度!
你難不成還想搶回去?
那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道正義了啊?
青牛吃的草料,可是好東西。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靈草,但是看著金銀童子,有時候喂青牛精的時候,自己也吃上兩口,再感悟到其中充沛的靈力,龍真君就知道是好東西。
三界難得!
不然為什么堂堂獨角兕妖圣,打的斗戰勝佛落花流水的主,會千萬年如一日的,甘愿被當做牲畜,被投食草料?
還不是因為是好東西!
隨便一根,就比什么萬年人參,品質不知道高上了多少倍!
而就在龍真君搬空一切的時候,青牛精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在無語,在猶疑。
太上老君說了,這次不準再讓小偷,偷走兜率宮的東西了,讓她留在家里看家。
她本牛是十分嫌麻煩的主,可是太上老君鎮重囑托,青牛精說到底還是人家的坐騎,自然不能置若罔聞。
可這次吧,敖青寫欠條了!
寫欠條了,就不算偷!
老君只說了不準再被偷盜了兜率宮,可沒說不能讓人家借。
青牛精本來想著就以這個理由,搪塞老君,反正兜率宮最珍貴的一些東西,早被老君收走,不存在有什么至寶流落。
青牛精也是妖,還是女妖,她也覺得敖青這廝,雖然不要臉,但是還真是有傲骨,不怕死,有野性,還挺有意思的。
那讓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吧。
你偷,啊不,你借其他東西就算了啊。
你借我的草料?
我本人在這里呢!
我說了愿意借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