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屋。
黃蓉、郭靖、朱子柳等人,正在商討對敵的策略。
外面,平時勢同水火的道子魔子,卻首次單獨相聚在了一起論事。
道子魚無缺猶疑道:“不是我懷疑,著實是那人太像了。”
姬妃也蹙眉道:“又何止是你覺得像呢,他說他祖上是太阿的親戚,可是太阿有沒有親戚,我魔門還不知道嗎,他就像天外之人一般,從無過往痕跡。”
魚無缺從懷中拿出了一顆玲瓏寶珠,問道:“玲瓏寶珠你魔門收集了多少顆?”
姬妃并不隱瞞道:“十七顆,如果我們消息沒錯的話,你道門搜集了十五顆,剩余的四顆,一顆在東邪黃藥師手里,一顆在黃蓉郭靖夫婦手里,還有一顆在大內皇宮,最后只有一顆流落在外,不知所蹤。”
魚無缺收起了玲瓏寶珠,蹙眉道:“但是這個葉良辰,卻一次性的拿出了兩顆,而且都是真的,這說明什么?”
姬妃笑道:“說明他是真的太阿?”
魚無缺搖頭道:“此事存疑,你已經派人回去稟報魔仙了嗎?”
姬妃點頭道:“那當然,前幾日就派人回去了,你道門無上宗師呢?讓他們兩位來辨認,自然便會知道真假了。”
是的,當日被葉太眉目之間的神韻影響,讓姬妃不忍心殺他。
可是在那之后,在沒有看過葉太正臉的姬妃,卻靜下了心來,處于從小對師尊和魔仙的尊崇,她還是選擇了將這個消息,傳達了回去。
魚無缺點頭道:“我來遲幾天,方才派人回去,不過所幸逍遙派山門離此不遠,今晚應該便能告知太上師尊。”
姬妃不再多言,向內屋走去,魚無缺緩步跟上。
此刻,黃蓉正談到了田忌賽馬的典故,如果雙方各派三人的話,那便以下等馬斗上等馬,以中等馬斗下等馬,以上等馬斗中等馬,如此來保證兩場必勝。
姬妃走了進來,便直接插嘴道:“那這第一場,便派葉良辰上去吧。”
魚無缺溫潤笑道:“在下也是這個意思。”
“什么?”
丐幫幫主魯有腳連忙氣結道:“你們不說這個葉良辰還好,要不是他冒充太阿,又豈會讓我們被那些蒙古韃子恥笑!如今派他上去,那這第一場豈不是輸定了!”
黃蓉卻眼睛一轉,道:“兩位如此說,是不是那個葉良辰的身份…”
魚無缺搖著頭道:“在場的都是自己人,還請不要把葉良辰的事情說出去。”
魯有腳一揮手中的打狗棒,仍舊怒氣沖沖道:“嗨呀,難不成你們還真當他是太阿啊?要真是的話,方才那幾個蒙古韃子,早就跪在地上叫爺爺了!真不知道你們道子魔子是什么意思,竟任由那個葉良辰胡鬧!”
道子看著黃蓉試探的眼神,解釋道:“不敢說是太阿下凡,但是說不定和太阿有什么關系,因為他的相貌…”
“實在是太像了!”
姬妃打斷道:“不只是像,我前幾日就派人打探了,也是查不到他的絲毫過往,他說是太阿親戚的后代,那便第一場派他上去吧,如若太阿血脈這么孱弱,那死了便死了,可要是萬一贏了,也算打了那些蒙古韃子的臉了。”
魚無缺點頭道:“正是此意。”
黃蓉和靖哥哥對視一眼,正要開口說話,便聽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跑來稟報:“黃幫主,你讓我們看著的那個葉良辰,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黃蓉對眾人解釋一聲,道:“方才葉良辰說要去他的屋里取東西,我便讓丐幫弟子看著他。”
一邊說著,一邊向那位丐幫弟子蹙眉道:“讓你們看著他,怎么會讓他不見了呢?紙條給我看看。”
那丐幫弟子將紙條遞給黃蓉,道:“請黃幫主恕我等無能,實乃是那個葉良辰太詭異了,他方才進屋子取東西,屬下分明派人守住了窗戶和門口,可是久久不見他出來,這才走進去查看,屋子里卻空無一人了,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道子魔子兩人紛紛走上前來,看著黃蓉將那張紙條攤開,上面筆鋒如刀的寫著十來個大字:“襄陽關外,大軍壓境,仙人御劍,可汗梟首,百萬鐵騎,皆豎降旗。”
黃蓉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轉頭看向道子和魔子的表情。
魚無缺接過紙條,蹙眉道:“筆風有些相似,只是…”
姬妃接過話頭,道:“只是太阿的字跡,沒有這樣有美感。”
換句話說就是有點丑。
天龍那時候,葉太才來這個世界,倒是練過很久的毛筆字,所以也留下很多真跡,魔門和逍遙派都收藏著很多。
卻是著實有點不堪入目。
可這些時間,葉太在天下第一世界,在現實世界當中,都刻意練過自己的毛筆字,乃至以內力操持手腕,遂如今的字跡看起來,卻是金鉤銀劃,筆風鋒銳飄逸。
魚無缺收起紙條,道:“此事對我逍遙派意義非凡,魔子,你留在這里應付那些蒙古韃子吧,我先行告辭了。”
姬妃冷哼一聲,道:“紙條給我,你就去吧。”
反正自己早些天,已經派人回去稟報了,反而逍遙派的無上宗師,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魚無缺身形一閃,清風拂過,消失在了屋內,只留下了一句飄飄然的聲音:“魔子,有勞了,他日決生死,留你一命。”
咄咄咄!
他離去的方向,瞬息閃過三根銀針,卻沒有留下他,而是射在了木柱子上。
“該死,決戰之日,便送你下黃泉!”姬妃狠狠的說了一句。
明教。
或者叫做魔門。
因為在二代祖師娘娘,如今的天魔仙繼位教主之后,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稱魔門為明教了。
乃至教內門徒,在外也多是以魔門自居。
魔門后山,一座飛檐四翹,堂皇大方的宮殿內。
這里是祖師娘娘,太上教主,天魔仙徐青丸的隱居之地。
對于明教法王之下的弟子,卻是禁地中的禁地,誰敢踏入一步,除了鞭撻至死,別無活路。
即便是魔門四王,左右護法,乃至是當代教主,天魔仙的親傳弟子蕭麻衣,在沒有要事稟報的情況下,也都不得隨意踏入這片圣土。
宮殿大門是玄鐵澆筑,裝潢盡是由黑油潑灑涂抹,上方的門額上,一面寫著“魔仙居”的牌匾,高高懸掛。
門內。
這是一個寬敞到顯得有點空曠的大堂,只有幾張桌案和燭臺孤零零的杵在那里。
大殿深處,有六七個人并排站在階梯下,分別是魔門四王,和左右護教使者,還有一個姬妃派回來通報消息的內門弟子。
七八級階梯上,偏左的位置,有一個由數百柄刀劍澆筑而成的鐵王座。
乃是當代教主才有資格坐上的王座。
不過此時的蕭麻衣,并沒有坐在上面,而是負手看著階梯下的那個內門弟子,道:“你說是姬妃派你回來的?發現了形似太阿之人?”
那個內門弟子不敢唐突,連忙低頭道:“是的,姬妃魔子讓屬下回來告知教主和…太上教主,說發現了一個人,具有太阿畫像的八分神韻。”
蕭麻衣瞄了一眼約莫五六十歲,須發有些斑白,可卻將胡須剃的干干凈凈,發冠端正,努力使自己看起來顯得年輕左護法,百里休。
如果認識葉太的人在這里的話,絕對能夠發現,這人跟葉太的相貌,竟然有著九分相似。
不,或許他比葉太,更像葉太老了之后的葉太。
因為伴隨著歲月侵蝕,人的臉上總會皺紋橫生,并且顴骨和眉眼也都會有所不同。
可這人卻好似在努力讓自己,一直維持這個面容不變,所以即便面臉上多了皺紋,可還是跟年輕時的葉太,九分相似。
從蹙眉的百里休身上收回目光,蕭麻衣轉身向身后黑色薄紗里,那個半躺在臥榻上,一只光滑如玉的小腳不斷晃蕩的人,稟報道:“師尊,這次這個太阿,如何處置,要殺了他嗎?”
黑色薄紗里,那只不斷晃蕩的玉足停下動作,隱約能夠見到一個婀娜的身影單手撐著腦袋,側躺著俯視薄紗外,階梯下的眾人。
隨后一個中性的嗓音傳來,不過似乎有點興致缺缺,道:“殺他干嘛,我已經快一甲子沒有殺過人了。”
說罷,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道:“剝了他的皮,給我做珍藏吧,第十八件珍藏了。”
蕭麻衣猶疑了一陣,道:“師尊的意思是,剝皮的期間,不準他死了?”
“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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