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益沒有理會她的挖苦,動手搖晃了一下舒樂,“快醒醒,快醒醒。”
哪兒還有氣暈過去這種事情的,這不是搞他么。
“…別晃了…”舒樂有氣無力的出聲,滿滿的嫌棄,“我本來胸口就有傷,都被你晃疼了。”
顧益看了一眼,關心道:“你胸很疼嗎?”
書雨聽不下去,翻了個白眼,“無恥。”
“怎么的?我倆是廬陽院的戰友,我關心她一句有問題嗎?”
舒樂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個山洞,一個火堆,山洞不知道有多深,總之往里是黑壓壓的什么都看不著。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是被那個惡心的墨齒打暈了,怎么又到這里了?
“那個好色的家伙呢?”舒樂面色有些緊張。
“在外面,咱們現在是躲避中。好在你醒過來了,感覺怎么樣?”
她動了一下身體,隨后就抖了一下,可能是哪里的痛楚突然襲來,嘴唇也是慘白,講話有很重的氣聲,“感覺不太好,我的靈氣耗盡了,完全恢復的話需要很久。如果可以的話,就在這兒拖一會兒…”
顧益說:“只要你們兩個別打起來,我沒問題。”
舒樂看了一眼書雨,但是書雨沒有看她。
一時間,舒樂也不知道說什么,和敵人相比,顧益好像變得可愛了起來,至少心里也有點安慰,她還有個熟人在,書雨是單獨一個。
“…有水么?我渴了。”舒樂對著顧益輕輕說道,虛弱之時不知道為什么多了幾分溫柔,讓顧益都有些不習慣。
“水?”顧益往洞里頭看了看,“這里陰濕,水的話應該還是有。不過這種水寄生蟲多,都不太能喝的。”
“有就可以了,蟲子我又不怕的,把它拿出來就好了。”
拿出來?
她以為是毛毛蟲那么大的嘛。
顧益挑著詞解釋,“這個寄生蟲呢,它拿不出來,因為看不到。”
“既然看不到,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這種寄生蟲呢?”舒樂奇怪的問。
“這個不好跟你解釋。總之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稀奇古怪的生物多的很,水里肯定很多蟲卵,不能喝,喝了會拉肚子。”
有水還不能喝了。
舒樂吞咽了幾口,之前受了傷,又流血又流汗,一醒來就覺得很渴,“哎呀,不會拉肚子的。我聽到里頭有滴水的聲音了,你去弄一點來給我,山泉水很甜的,怎么會不能喝?再不喝我就要渴死在這兒了。”
顧益考慮了一下,好像也沒別的辦法,而且這些人平時喝的應該都是河水,肚子很強大。
跑到洞的里面后,的確找到了些積水,懸掛于搞出的石壁還會滴水,可惜這里沒什么容器,于是便引靈氣蓄水托于空中。
他豎著食指緩緩而出的靈氣包裹著大概一碗水。
舒樂總算是看著開心了點。
“有些涼的,要不要加熱一下?反正有火。”
“加什么熱。”舒樂都不知道這什么習慣,她捧著雙手等在那兒,不過視線里又看到書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要不要喝?”
書雨盤坐原地不說話。
“你先喝吧,她能動。”
于是喝了點這山上的水補充了點能量,舒樂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現在是怎么樣了?”
“不管怎么樣,我都需要你快點好起來,少了你大概也打不贏。”
這句話是對了舒樂的心意的,她心中的那點小驕傲最需要的就是這些,不過有書雨在,她還是收斂一些。
不過轉瞬間她又想到了什么,
書雨可還算是他們的敵人,雖然先前他倆是幫了她,可這年頭忘恩負義的多呢,誰知道她是不是?
而且顧益說的話好像也是需要她保護的意思,
所以舒樂有些緊張看著書雨說道:“沒事的,她受的傷也不輕,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樣。”
書雨一直聽他們兩個聒噪,有些心煩意亂,“你們兩個為何話如此多?再說了,我若想殺他,有沒有你有什么區別?”
顧益不樂意了,“你這話就不對,人家愿意保護我是一種心意,說說怎么了?”
雖然舒樂是蠻討厭顧益的,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顧益的確是比書雨更讓她有親切感。
書雨說道:“有精力去說這種無聊的話,不如默默調戲恢復些體力。”
舒樂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書雨的額頭有血跡,
她看著顧益,用手劃了劃自己的額頭示意,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這姑娘是個瘋子,回頭再說。”顧益這一時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
書雨的這個長相,舒樂也見的不多,她們雖然相識,但互相之間本就見的少,而且每一次書雨都是蒙面,
之前倒是被揭下來了,不過那會兒是戰時,現在仔細一看,舒樂都忍不住起了些酸楚嫉妒。
“她真好看啊。”
不僅是比她好看,還比她強。一直以來,書雨應該算是她的目標。這個事實是讓舒樂有些在意。
書雨微微皺眉,她默默的把面罩子拿了出來戴上,并說道:“我一直以為廬陽院的舒樂可以作為的我的對手,沒想到你也關注這些。”
能讓舒樂氣場不那么強的人不多,書雨算是一個。
“人家夸你好看,你說你這是干什么。”顧益當然是為自己人說話,“要是我這樣的男人說你好看,你可以罵我居心不良,可舒樂是女孩子,她說你好看,那是贊嘆,是贊美,這又怎么了?”
“顧益…”舒樂略帶阻攔的喊了一聲。
書雨也無話可說,“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爭論了。還是想一下怎么打敗外面那個墨齒吧。我…暫時入不了合道境。”
應該說沒這個指望,入返璞、入合道都是比較難的,
尤其她此時心也不靜。
“沒什么好商量的了。”顧益看的開,“都到這種時候了,只能盡量恢復體力,然后三人合力。”
和他碰一下吧。
總有一些時候是勇氣在取巧之前的。
“再給我一點時間。”舒樂嘴唇輕啟,“這樣我可以盡量牽扯一些。還有顧益…你的實力最弱,硬拼其實也沒什么意義,時機合適的話就離開。廬陽院每幾年都會有一個舒樂,但不是常有傳仙才士的。”
“愚笨,我們三個面對墨齒,任何人有一絲想先跑的想法就是在殺死另外兩個人。”
顧益望向她,這樣說來,她溜了是最爽的。
書雨大概也明白了他的眼神,說道:“別看我,墨齒的目標是我,我也是最難跑掉的。”
“好,那我們就合力去殺了他,敵不敵人的以后再說,河雨墓的秘密我們仨都不放棄,不過那些都得是活著才有意義的事了。”
這句話,似乎在她們之間尋找到了一些共鳴。
舒樂也想到了什么,她問道:“…羽兒是不是還沒告訴你河雨墓的秘密是什么?”
“我的確不知道。”
“反正也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活,就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