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找到了?!”顧益小臉喝的微紅,但并沒醉,只是有些興奮罷了。
馬源不停點頭,喜不自勝,“找到了!師父你說謝依依會去長寧街那種地方,果然是真的!我到那邊幾番打聽,很快便探知到是有這個人的!”
那太好了!
只要找到了小依依。
什么許離戰爭,什么碧陽功寒熱癥,什么修仙院的樓主還是三公主四公主的,統統靠邊站!
裝逼神器在我手,豬腳模式說有就有!
“快快!帶我去!”顧益扔了酒杯,“兩位兄弟,你們在這好吃好喝,我有要事,去去就來!”
陳明光也快喝大了,不顧平時的禮貌,伸手抓著他,“哎!這時候還有什么事比咱們兄弟吃酒要重要?”
“哎呀!”馬禿子都急了,“陳明光你不要鬧了,我師父為了尋謝依依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的,這酒回來再喝,這菜回來再吃,也是來得…來得…”
馬源往桌上定睛一瞧,瞬間長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我去給你找人,你們幾個背著我在這吃繡花鱸魚!”
顧益踹了他一腳,“一驚一乍的干啥,吃貨上頭了吧你!趕緊帶我去找人,要是打草驚蛇讓他跑了,我叫御珍軒永遠不賣你繡花鱸魚!”
馬源嚇的一哆嗦,這混蛋師父,太他媽狠了。
“好了,那走吧,走吧。”
“等一下!”吳剛有些微醺,搖搖晃晃站起來,大喊道:“你們是要去長寧街,找那謝依依嗎?”
“是啊。”
吳剛拍了拍胸脯,又伸出食指,說了一個字,“我!”
顧益催道:“哎呀,你這家伙平時干干脆脆的,這時候磨蹭什么,你什么呀,快說!”
“我也要去!”
你特么,
擱過去那暴脾氣,顧益真捶他了。
吳剛啪的一下又喝一碗酒,“我馬上要上戰場了,可我還沒結婚呢!明光學長呢?”
這白面的小子忽然不好意思了起來,“這個…這個…”
顧益替他決定了,“行了,你不去了,真急死我了!”
“誰,誰說的!你們都去那我也要去!”
馬源才不管幾個人去,那就都走好了,反正只要找到了人,他的歡樂時光就要開始了!
于是幾人都推開酒杯,聲勢浩大的出了御珍軒。
小月兒急向小娘去匯報,“不好了不好了,小娘,小公子真去長寧街了,而且還把陳吳二人都帶過去了!”
葉小娘愣住了,“這是…白天啊,怎么這么急?”
小月兒在那兒多嘴,“小娘還說叫修仙院的大人帶著小公子多多關心天下事呢,沒想到是小公子帶著他們去了長寧街。修仙院的大人是禁止去的,萬一受了責罰呢?”
“腿長在自己腳上,心若正,誰也帶不去,心若不正,自己也會偷偷去,關我弟弟什么事?”
剛聽聞馬源帶來的消息,顧益畢竟是有些激動,不過路上卻是慢慢冷靜。
如果當初這個家伙執意要跑,那么此時便不能像個酒鬼一樣冒冒失失的沖進去,搞的人人皆知,到時候他又跑了就更麻煩。
然而中午他們三個趁著熱血喝的酒有些猛,此時都不算特別清醒,陳明光像個多動癥兒童一樣,坐在馬車里整理自己的衣衫發型一刻都沒停過。
臭不要臉的男人。
而吳剛則在死命搓臉,嚯嚯嚯的吐出來滿身酒氣。
他自己也深呼吸了幾下,冷靜!冷靜!
“馬源,你見到人了嗎?現在長什么模樣?腰間是不是裹著樹皮?”
“我沒見到啊,只聽了名字,但她是女的,師父要找的人是女的嗎?”
顧益說:“可能是的。”
馬源:???
可能是?
“你還不確定?”
“不是我不確定,是他不確定。”
“我為什么聽不懂你說話?”馬源噔噔噔的腦門上全是問號。
“你先與我說說,她在哪兒。”
馬源點頭,“邀月閣,長寧街是廬陽晚上最熱鬧的地方,邀月閣就在長寧街的最中央。早上我剛到的時候從街口一路問進去,聽說是在邀月閣,為了穩妥,我又親自到邀月閣確認。原來謝依依的確是近來剛到的新姑娘。”
“近來剛到?”顧益眼睛一亮,“時間上對的上啊。”
馬源聽了更加受到鼓勵,有戲啊。
“也怪我離京太久,新人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們,不然早就幫師傅你找到了。”
邀月閣很快就到了,顧益掀開簾子,從馬源的眼神里得到肯定:你可以的。
下車前,顧益彎著嘴角說:“馬爺,這事你辦的漂亮,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教你封靈符,好叫你知道為什么當我的徒弟應當受人羨慕。還有,你這兩位學弟…”
坐在屋里喝酒的時候還有點意識,不過出門受了風吹,酒精似乎起了作用,開始有些眼神迷離,還帶著不正常的興奮,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師父,你速去速來,他們交給我。”
顧益下了馬車,略微整理了衣衫,走之前告誡,“以后來這種地方,不允許講什么速去速來。”
“啊?為啥?”
“不吉利。”
邀月閣門牌極高,像是放在了三層樓上,只能仰望而視,這里的建筑與天幕街不同,所有的房子似乎都接連在一起,這一排下來還真有些氣勢。
只不過掛在門口的燈籠熄滅,客人稀少還有歪歪扭扭出門的酒鬼,打扮妖艷的女人似乎也累了,搖扇子都搖不動,也沒什么精神。
門口沒有人吆喝,跨過門檻能看到眼前一片空曠,里面的樓卻是建成了鏤空的四方形狀,走進來就像在井底向上看一般,不過這里能看到的是四層樓,人熄聲消,大正午的只有幾位姑娘圍著石桌用餐。
她們看到顧益起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坐主位的年長者放下筷子起身,她盤著頭發用玉簪插著,兩邊發絮自然垂落,臉上妝容極厚,卻依然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
雙手握在小腹前,笑容熟練的很,“這位公子瞧著面生,可有熟悉的妹妹?”
“抱歉打擾了各位用餐,我來是為了一個人。”
老媽子笑的諂媚,“來我們這兒的都是為了一個人嘛,不過我多嘴一問,就是為了一個?不是幾個?”
顧益一懵:(,,•́.•̀,,)。
“這一次,就一個…若是有此人,我這里不缺銀子。”說話間就掏出兩塊碎銀,他知道這地方錢比臉管用。
“謝公子,公子真是大方。”看見銀子,自然是滿臉堆笑,“人嘛,好說。公子說出名字,我這便讓她用心洗漱。”
“謝依依。”
石桌上的其他姑娘聽了這名字都是驚叫了幾聲。
“謝依依?”
“這就有人來找了?”
“依依妹妹才剛來呢…”
老鴇笑容滯了一瞬,捏著手中的銀子盡量委婉的說:“公子真是有品位,知道依依姑娘姿色不俗,不過,我們這呀,依依姑娘是新人,只怕這些銀子…”
顧益不和她廢話,很隨意的又從懷里掏出一個金元寶,“這夠了嗎?”
“公子可真是大方呢!”老鴇驚喜著扭了一下腰身,“謝依依是邀月閣準備了許久的新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也有所涉獵,不是我不給公子面子,但是…已經有很多貴人提前與我打了招呼…”
“那我再加一個金元寶,可夠了嗎?”
非賣品都是因為錢不夠。
原先吃飯的四五位姑娘眼睛都放了光,這是哪一家的貴人,出手竟然如此闊綽!哪有人這樣給錢的,可不是銀子,而是金子,且都是上等的成色。
于是一窩蜂都擠過來,對著顧益拋媚眼,“公子,依依妹妹不行的話,我們都是可以的。”
老鴇識人精明,便是這狂蜂浪蝶叫這位俊俏公子略微有些不適應她也看得出,那是個雛兒,估摸著是沒來過。
的確是的,顧益都是嘴上厲害,沒有實踐。
手中掂量著兩塊元寶,風塵中人貪心又起,便攔著一眾姑娘,“公子,邀月閣在這長寧街的最中央,每隔一段時間的頭牌那都是迷倒一整座廬陽城的。如今依依姑娘成了邀月閣頭牌,人品樣貌是做不得假的…”
顧益打斷了她,“如果是錢的問題那好說,我再添三塊金元寶如何?”
他心里也懂,都開口說是做生意了,那不就是價錢高低嘛。
這一出手更叫這一眾人驚詫莫名。
不過老鴇卻忽然有些不敢接了,小心問道:“敢問公子姓名?”
他不能說自己的姓,小依依聽到姓顧估摸就得跑,“我姓馬,叫馬源。”
老鴇提溜著眼睛一想,廬陽的大戶人家卻沒有叫馬源的公子,這錢能收,她做了狠心狀一拍大腿,“我便吃虧些!再添五塊金元寶,立刻讓依依姑娘出來見你!”
顧益不是白癡,他能從周圍人的眼神中判斷出,這個貪心的女人要了一個天價。
但他還是給了。
“哎喲!”老鴇小心的金子藏好,頓時熟練換臉,笑的后槽牙都能看得到,“姑娘們都給我伺候好了,馬公子您稍坐,我現在就去找依依姑娘!”
顧益可受不了那么些人,趕緊伸手示意,“不用管我,姑娘們自便,自便!”
“哎喲,還害羞啊,”穿紅衣的一位手指繞著發梢,“馬公子之前是不是見過依依妹妹?竟然愿意出十個金元寶,是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