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不知道劉朝陽說這些是什么意思,甚至都猜不出劉朝陽為什么要調查自己。
劉朝陽也不管王野什么態度,就自己說自己的。
“但我發現,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賭輸過,無論是電影投資,還是商業投資,最后你都賺的盆滿缽滿。”
劉朝陽問道:“這是為什么?”
王野當然不會把原因告訴劉朝陽,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就連林曉君都不曾知道,又怎么可能告訴劉朝陽。
劉朝陽瑤瑤頭道:“我有請專業團隊認真分析過你的經歷,你想知道最后他們給出的答案嗎?”
“什么?”這點王野倒是挺好奇的,好奇那些專家是怎么說自己的。
劉朝陽道:“他們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那就是你市場有著異于常人的敏銳眼光,還有一種是…”
說到這里劉朝陽猶豫了一下,接著道:“還有一種可能性比較的玄幻,說你可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要不然是不可能做到十賭十贏。”
說完劉朝陽自己都覺得這種很荒唐,荒唐的他都想笑:“說實話,我也懷疑過,你就像那些網絡小說中寫的一樣,你是從未來重生過來的。”
王野聽了心中一驚,沒想到還真有人想到這一步,看來以后行事還是要小心一點,不要留下什么破綻。
王野笑了笑問道:“你信嗎?”
劉朝陽果斷的搖搖頭道:“小說就是小說,那是那些作者臆想出來的,如果真有重生的這種事,那這個社會不久亂套了。”
王野微微松一口氣,雖然劉朝陽想到這種可能,但重生這種事太過于玄幻,基本沒有人會相信。
劉朝陽繼續說道:“講了你的故事,那我來講講我的故事。”
“我是嶺南劉家的人,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那是在全國都叫的上號的大家族,我父親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他經常和我們說,他能活著,這已經是上天在眷顧他。”
“他一生取過兩個老婆,第一個老婆生了五個孩子,第二個老婆只生了一個,那就是我。”
“我母親和父親的故事非常狗血,我母親曾經是我父親的秘書,在我父親第一個老婆離開的那段時間,是我母親在照顧我父親,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有了感情,然后意外的就有了我。”
“小時候沒有覺得什么,甚至覺得上面有五個哥哥姐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現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受歡迎,甚至我母親的出身,那幾個哥哥姐姐都看不起我們母子。”
“你知道我那些哥哥姐姐是怎么對我的嗎?”
“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在我十六歲那年遭遇了一次車禍,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可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我的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是有多么的視我為眼中釘。”
“從醫院出來以后,我就開始放棄自己,逃學打架,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劉朝陽深吸一口氣,道:“不是我想放棄我自己,這都是被逼的,因為我知道如果自己不放棄自己,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
“我也知道,在自己沒有實力之前,千萬不能露出鋒芒,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十歲那年,經過將近十五年的準備,我知道是時候反擊了,我開始露出自己的獠牙,又經過五年的努力,才有今天的地位。”
“別人不知道我這二十多年是怎么過來的,但我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好幾次差點都沒有命活著回來。”
劉朝陽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幾口,眼神迷離。
王野發現劉朝陽那夾著香煙的手,很明顯的在抖動,而且還抖動的很厲害。
對于劉朝陽的經歷,王野除了同情,沒有其他,甚至他都覺得,這都沒有什么好同情的。
每個人生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只不過劉朝陽經歷的比一般人更加殘酷一點。
有句話王野很喜歡。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劉朝陽以前的吃的那些苦,這才讓他現在成為人上人,享受著一般人享受不到的東西,這就是對他以前所遭受的一種補償。
王野也不是用了一生的平凡,甚至更多,才換來今生的榮華富貴。
劉朝陽的故事還沒說完。
“前年,我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在她走之前,我母親只給我留了兩句話,一句是,她對我父親的愛,是真愛。
還有一句說給我的,讓我不要去爭,是我的終究會是我的,不是我的,再怎么爭取也不會是我的。”
“說實話,當時我聽了很不理解,很是氣憤,為什么不去爭,他們都要我的命,我還不去爭,那也太把我看扁了。”
“在我母親的葬禮上,抱著這種不理解,我愣是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別人說我心硬,我聽著就是。”
劉朝陽情緒有些激動,王野從他的話語中能感受的到,劉朝陽心中有他母親,只是他母親的留言,讓他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可能他母親是他活著,或者努力的動力,最后連他母親都讓他不要去爭,這讓他很不能理解。
劉朝陽把煙頭狠狠的丟在地上,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這兩年我一直在想我母親留給我的話,一開始我怎么都想不明白,難道我十幾年的遭遇,我母親看不見嗎?
直到有一天,我看著我母親的遺像,突然頓悟了一樣,有點明白我母親的意思,在我母親走的那天起,我就成為了孤兒,連唯一的親人都離開了。”
“爭取到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換不回來我唯一的親人。”
“我父親去年當著他所有孩子的面立遺囑,你猜我得到多少?”
王野沒有回答。
“我TMD才10。”劉朝陽突然激動拍著桌子道:“大家都是他的孩子,為什么我就只有10,而且這其中還有我母親的5,說出來多可笑,我感覺我就想一個外人一樣,和他們顯得格格不入。”
“我也終于明白過來,在那個家,我始終是外人,你再怎么努力,再表現的好,你得不到你應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