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原沒有等到徐芷兮來到逍遙茶樓,就離開了長安。帶著孟子虛一路東行,李原看著白雪之下的荒原,不由的多吸了幾口寒冷的空氣。
二人騎馬走在官道之上,官道上的車很多。因為長安是天子之所,很多的達官貴人所在。每到年末,大戶人家都會采辦年貨,哪家不得十幾車?所以,每到歲末,這通往長安的官道上都是車馬如龍。
“師尊,去年的時候,這條官道上還沒有這么熱鬧?”孟子虛看著遠去的車隊說道。
李原停住胯下青鬃馬,回頭望了望往長安趕的的車隊,說道:“去年的時候,四方剛剛平定,又簽下了渭水之盟,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都不富裕,也就可能置辦那么多的年貨了。經過一年的休息,大唐的元氣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現在這些不算什么,等過十年,二十年,那個時候再看,你就會知道什么是盛世。”
孟子虛無法理解李原口中的盛世是什么,但是從唐代之前的歷史,能夠猜出一二,無非就是和文景之治,宣帝中興一般的盛世吧。但是李原在歷史中知道,貞觀之治是開創了一個時代的盛世,雖說之后高宗、武朝朝局動蕩,但是百姓的生活是沒有受到大的影響的,大唐仍然是當時數一數二的強國,仍然是萬國來朝。
“行了,不要看了,趕緊往并州趕吧,天黑之前,我們必須得趕到前方的客棧。”李原和孟子虛天一大亮,城門剛剛打開,就離開長安城,一天行駛百里,人馬很是疲倦,而且現在天已經有些灰蒙蒙的了,他們必須得快一些趕路,才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大唐最厲害的連鎖店,悅來客棧。
有時候李原也在想,為什么后世的古裝劇里面這多么的悅來客棧,到了唐朝李原才知道,不要為什么,悅來客棧都是一家人開的,他們一家子都喜歡這個名字。
終于當天色徹底變暗的時候,李原和孟子虛到達了悅來客棧,跟小二要了兩間上房。李原和孟子虛來到各自的房間要休息,就看到又來了一個商隊,大約二十幾人,各個都帶著兵器,李原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商隊是見過血的。所謂的見過血,就是殺過道上的。
打頭的是一個年輕公子,是看著是一個年輕公子,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仆人,也是女扮男裝。李原好歹在江湖上闖蕩過,眼睛一掃就知道這兩人都是少女。“真是個大膽的人!”
“師尊什么意思?”孟子虛站在一旁說道。
“哦,沒什么意思,回去換個衣服,一會兒,我們下去吃個晚飯。”
“好的,師尊。”
過了一會兒,孟子虛和李原換了一身比較舒服的衣服,按照外人看的話,就是兩個書生,手無搏雞之力的書生。(其實手無縛雞之力,原來應該手無搏雞之力。)
叫了兩個小菜,又要了一壺酒,李原和孟子虛坐在長條凳上,不說話,慢慢的吃著。這悅來客棧的飯菜不能說是可口,但是還能吃下去。酒的度數很低,遠不是后世的白酒可以比的,這種酒李原自己能喝兩壺。
“來四桌好的酒菜,再給我們弄一些草料送到馬廄那里去。”一個中年男聲說道。這人聲若洪鐘,一看就有很好的內功修為。
李原看了一眼,就見此人身著青色錦袍,腰間配有一把橫刀,正遞給客棧的老板三貫錢,那老板美滋滋的拿著錢走了。
“師尊,這人是那個商隊的,看樣子是商隊里面的二號人物,相當于一個管家。”孟子虛看了看那個中年人,輕聲的說道。
“這個商隊,是從哪里來的。”李原問道。
“聽那個中年人的口音,似乎是幽州的。”孟子虛回憶了一下剛才中年人的說話特征,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幽州的商隊?幽州的商隊?”李原在回想著什么,但是隨后又搖了搖頭,安心的喝著酒。
客棧的掌柜拿了錢,辦事的速度非常的快,不消兩刻鐘,四桌好酒菜就給商隊的人上齊了,客棧中其他的客人,看到著四桌酒菜,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說道:“真是豪氣的人家。”
當商隊的人都坐在桌子上準備吃飯的時候,李原和孟子虛剛剛吃完,上樓去了。
上樓的過程中,李原聽到商隊中有人還說了一句,“這兩個書生還真是大膽,手無搏雞之力,還敢遠行,這歲末的時候,道上的人,可是很混亂。他們這樣的也不怕被劫財拋尸。”
孟子虛聽到后,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真遇到了劫匪,誰才是被拋尸劫財的那一個。”
李原聽后,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李原和孟子虛騎馬上路,沒想到那個商隊竟然和他們二人同路,都是往并州去的。
那個商隊的少女和她的丫鬟坐在馬車之中,商隊的其他人騎馬護送著貨物。貨物有十幾車,上邊用布罩著,看不出是什么,但是從車轍的深度來看,應該是相當貴重之物。
李原和孟子虛本來是想要縱馬趕路的,但是被商隊中那個中年人給攔下來了。
“二位公子且慢,想必二位公子也是前往并州的的吧,我家公子怕二位公子路上危險,所以讓二位公子和我們商隊同行,也好照應一下。”
大唐的民風這么淳樸嗎?李原穿越八年來,第一次產生了疑問。
“師尊這?”孟子虛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李原想了想,隨后說道:“那就卻之不恭了。打擾了。”
一番好意李原也是不忍心拒絕,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李原有些好奇,這家商隊到底是哪位大戶人家的,要給并州哪位人物送禮。
“小姐,我們為什么要帶著那兩個累贅呀,一路上還得照顧他們。”馬車里面小丫鬟有些不解的問道。
“環兒,在這路上能幫一點是一點,都是遠行人,而且那兩個書生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也不是什么壞人,幫一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