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見過狼群狩獵,只會發動一波攻擊了,第一波攻擊只會讓獵物陷入到警惕的狀態,接下來的第二波和第三波才會讓獵物疲憊,最后失去斗志,精疲力竭。
李原不相信,背后的兇手,會這么簡單的放過突厥使團,如果他的目的是讓大唐陷入混亂的話。
“但是現在已經證明了西突厥的使者是東突厥的人殺的,那么就算事再殺人的話,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李道宗說道。
李原搖搖頭,“不對,承范兄,想要一方勢力臣服于自己的話,有兩種辦法,一種是以德服人,還有一種是什么?”
李道宗沒有思考,直接說道:“以威壓人。”
李原點了點頭,“殺一個人只是個警告,殺兩個殺三個是報復,那要是殺了十個八個呢?”
“彰顯自己的勢力。”
“沒錯,只要東突厥彰顯出了絕對的實力,那么西突厥這只小貓會怎么辦,都說了,它就是一只貓。”
“虎威尤盛,自當屈服。”
“沒錯,就是這樣。屈服,干凈利落的屈服。”
李道宗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窗前,透過窗,斑駁的陽光,“就沒有可以解決的辦法嗎?頡利如此的咄咄逼人。”
“有,只要找到了真正的兇手,一切都迎刃而解。”
李道宗猛的一個轉身,說道:“靈均,你還需要多久。”
“多久?”李原拿出自己的折扇,慢慢的打開,看著空白無一物的扇面說道:“有些眉目,應該快了。”
具體多久,李原也不知道,但是他有預感,自己快要觸碰到那個真相了。
而當他回到逍遙茶樓的時候,正如他所想。
刀狂向天笑醒了。
沉睡了近三天,終于醒了。
李原連衣服都沒換,直接趕往了密室,向天笑此刻仍然在床上,但是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子瞻兄,你可算是醒了。”李原開心的說道。子瞻是向天笑的字,沒錯,這個人的字和那位東坡先生的字是一樣的。這年頭誰先搶到算誰的。
“靈均老弟,沒想到是你救了我。”向天笑感激的說道。
“是子虛出門正好遇見了,當時你倒在了地上,就趕緊把你背回了我這茶樓。”李原說道。
“看來是我這把刀,命還很大。”向天笑哈哈大笑道。
刀狂,就是刀狂。哪怕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但是卻仍然可以笑對生活,這就是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但是這次可以撿回來,下次可就不一定。”李原有些打擊的說道。
“你這人可真的是無趣,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么開的茶樓。”向天笑反駁道。
“但是我就是開了,而且生意還很好。”李原微微笑道。
李原的意思,就是你能拿我怎么辦?什么辦法都沒有。
“子瞻兄,你哪怕再有十張嘴,你也說不過老爺。要知道當時老爺剛入江湖的時候,可是一個說書的先生。”胡管事來到房間里面,端著兩杯茶,裊裊清香。
“千山老弟,你現在倒是很熟練,有誰能想到當年的玉眼觀天,竟然會自愿成為一個人的管家。”向天笑帶著一絲的懷念,是曾經的江湖。
“手掌百家兵,眼觀天下事。坐看風云起,笑嘆山河醉。玉眼觀天胡景年。千山覺得跟那些虛名一比,還是在老爺的手下當一個管家更舒服。”胡景年把茶水遞給兩人之后,站在一旁說道。
“你有一個好老爺!”向天笑端著茶杯,看著淡淡的霧氣說道。
李原笑著搖搖頭,“錯了,是我有了一個好管家。”
胡管事聞言,雖然面不改色,但是眼角還是浮現了一絲的笑意,很細微,卻無法掩藏。
“說了這么多,子瞻兄可以告訴靈均,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李原覺得一些無用的前奏已經夠多了,還是直接入主題吧。
“靈均,你知道嗎,其實我是真的不想回憶那天夜里的事情。那個人太可怕了,他的刀,太可怕了。”刀狂的眼中竟然出現了少有的懼色。刀狂的性格,哪怕是你殺了他,他都不一定會出現畏懼,可是現在竟然害怕了,僅僅是回憶而已。
李原和胡管事沒有說話,都在等著向天笑接下來的故事。
“半個月前我得知了刀隱進入了長安,我就覺得有問題,因為刀隱這個人是不會輕易的離開并州的,就算離開了,以他的身份怎么會去長安,除非是又一些特殊的事情。所以我也趕往長安,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可是沒有想到,我在路上的悅來客棧之中,遇見了一個人,望江樓的人。”
“望江樓是武林中最龐大的消息來源,只要你能給足報酬,你就會得到應得的消息。”胡管事在一旁說道,“所以子瞻兄買了消息。”
“沒錯,我花錢買了刀隱前往長安的目的。”
“什么目的?”李原將身子向前傾斜了一下問道。
“夏王寶藏,刺殺使團,大唐混亂。”向天笑緩緩的說出了十二個字。
“呼!”李原長舒了一口氣,和他分析的,沒有多大差距。
“但是刀隱的刀法和你不相上下,怎么會將你傷成這樣。”胡管事有些疑惑的問道。刀隱和刀狂同為刀界的五圣之二,實力是差不多。
“傷我的不是刀隱,是另一個人。那天夜里,我找到刀隱的時候,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他們二人身穿黑衣,蒙著面,似乎是要去做什么。我攔住他們。但是另一個人獨自迎戰我,刀隱離開了。刀隱管那個人叫大哥。”
“就是那個人將你傷成這樣的?”胡管事問道。
向天笑點點頭,“沒錯,那個人一把橫刀用的是出神入化,詭譎、狠辣、刁鉆、快絕。只有上一代的刀界宗師才會有如此的功力。”
“看來這個刀法高超的人,就是長安連續兇殺案的兇手,也是莫風言口中所謂的主人了。那么兩次潛入李府的人,是誰,也一目了然了。”李原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