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中軍大帳就聚起七八人,李溫坐在主位上,看著所有人都到齊了,然后清了清嗓子,底下的所有人全都噤聲,看著李溫。
“有可靠消息說,明天農民軍將全力攻城!太平怕是守不住了,諸位商量商量,該怎么介入!把農民軍給趕走!”
所有人都注意到,李溫說的是將農民軍趕走,而不是消滅,這其中意思大家也就明白李溫要干嘛。
“玄著,你來操持,定個計策!”
李溫點名讓張煌言主持會議。
而這七八個人也被稱作參謀,是李溫按照后世的參謀制度建立的,主要是根據情報和己方的情況,指定戰斗方案。
所謂人多力量大、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是參謀存在的必要。
張煌言點點頭,然后這才跟其余幾人介紹起情況。
大家了解目前局勢之后,參謀長段子聲,畢業于滸山書院,頗有軍事天賦,指定戰斗方案得心應手,多年來幫助李溫拿下這個浙江。
現在他又跟著李溫來到了太平,對抗農民軍。
“在下以為,東家想在城破之時,農民軍立足未穩,拿下太平,要做好計較。
可以想到一旦城破,農民軍將士氣大增,我方戰斗難度將直線提升,所以選擇時機特別重要。
同時,若是在農民軍破城取勝的時候,我們迎頭給錘上一棒,農民軍自然知道我們的實力,想來不敢再與我們為敵,不得不轉頭回去,或者北上!”
眾人點頭,是這個調調,等著段子聲繼續說下去,該怎么操作。
“因此,我以為,探馬齊出,待到城破之時,兵分兩路,一路進城,一路壓向農民軍大營,逼得農民軍首尾難顧!”
李溫倒是點點頭,這么做也沒什么不妥,只是如此分兵,不知道民團能不能承受兩頭攻擊。
“那…將士們可能頂得住?”
李溫將自己的擔心問出來。
“東家放心,非是我輕敵,農民軍只是人數眾多,戰斗力卻是連官兵都不如,只要受挫,必將如潰堤之江,轟然而散!”
段子聲這話說的甚是有氣勢,李溫也被感染,故而欣然同意。
“好,那就這么辦,今天晚上加餐吃些好的,讓將士們吃飽喝足,休息好,明天準備戰斗!”
“是!”
眾人轟然答是,接著就魚貫而出,把命令吩咐出去。
張煌言與段子聲走在一起,“甲樞,東家的話,你怎么看?”
段子聲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道:“我看東家現在就是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其他的都不愿意摻和進去,否則現在整個大明亂成一鍋粥,為何東家無動于衷?”
“難道東家就想著守在這一畝三分地?要是李自成得了勢,那還了得?”
“李自成得勢?不可能,東家什么時候走錯過?他心里可是門清,肯定是感覺李自成走不遠,才出手趟這趟渾水,說白了還是保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平安!”
聽了段子聲的話,張煌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轉而一蹙眉,想到了什么。
“聽說最近家里地界不穩?有這回事?”
段子聲搖頭道:“這事不是咱該管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張煌言連連點頭,“對對對,是我多言了!”
當晚民團將士早早休息,第二天一大早開火做飯,吃上一頓飽飽噠飯,然后所有人停止操練,等待命令。
臨近中午時分,號角一響,普通士兵就知道命令下來了。
果然很快軍官們開始催促集結,然后兵分兩路,奔出營門,向著不同的方向趕去。
張煌言此次統兵大帥,自然是要親臨戰場,否則靠探馬來回稟報根本沒辦法指揮。
一直隊伍直奔太平城南門,另一只隊伍,直奔農民軍大營,要插在大營與太平城之間。
第二分路,也就是插在農民軍大營與太平城之間的隊伍剛一出現,就被農民軍發現。
一直穿著奇怪裝飾的人,不戴盔也不披甲,手里端著槍排著整齊的隊伍緩緩走來。
此時的太平城門已經被打開,但是往太平城里涌入的農民軍一時間愣在原地,看著不遠處,出現的那群奇裝異服的人。
“哪來的?去問問干嘛的?讓他們離遠點,告訴他們咱們在打仗呢!”
農民軍里的一個總兵,看著遠處走來的民團也弄不清身份,就派人去當面問。
一農民軍小兵被待到張煌言的面前,手下告訴他是農民軍那面派來的使者。
還沒等張煌言問話,這小兵倒是開口:“我們總兵問,你們是干嘛的?打哪來?我們前面在打仗,你們趕緊離遠點!”
張煌言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農民軍的小兵給質問起來。
“我們是誰你不用管,回去告訴你們總兵,趕緊退兵,否則后果自負!”
農民軍小兵就這么被打發回來,一個字不差的給總兵復述了一遍。
總兵頓時火冒三張玩,現在可是沒有人趕跟自己這么說話,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你回去告訴新王,就說我遇到了一群跳大神的,我要把這幫出言不遜的家伙處理掉,再進城!”
農民軍總兵可是不信那個邪,現在外面可沒人敢跟自己這么說話,吩咐完后,下達命令,帶著人直奔張煌言的民團隊伍。
民團就好像對一切視而不見一般,眼看著農民軍已經趕過來,可是他們的腳步卻一次也沒停下,對著農民軍硬生生的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