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尖利的炮彈,從炮口噴射而出,向著對面的白蓮教教眾砸了過去。
十顆炮彈,面對的是兩萬多人,如此密集的人群,沒顆炮彈帶來的殺傷都是巨大的!
霎時間炮彈就飛進人群,只要碰到人體,就將是四分五裂,迸濺的血肉散落在大地上。
炮彈的所過之處就是倒下一片人,留下殘缺的尸體。
“嘭…嘭!”
又是一輪炮擊,又是十顆炮彈,無情的飛向人群,更是無情的收割著生命。
只是另李溫差異的是,白蓮教的教眾并沒有退卻,而是更加勇猛的向著前方撲來。
三輪炮擊之后,已經無法在開炮,容易誤傷自己人,所以炮擊停止。
而白蓮教的教眾距離士兵只有百步,所有人無動于衷,就看著他們繼續往前沖。
八十步已經可以看清白蓮教教眾的面孔,兇惡間帶著狠色,好似來自地獄的惡魔。
六十步,這已經到了極限距離,若是在不開槍,民團士兵很是危險。
“嘟嘟…”
哨聲響起,士兵端槍瞄準,開火一氣呵成!
一陣青煙升起,對面的白蓮教應聲倒下上百人。
第一排士兵蹲下,第二排士兵開火。
又是上百人栽倒在地,白蓮教的教眾就好像遇到一堵墻,一堵看不見摸不著的墻,無論他們怎么沖,都無法逾越一步,怎么也沖不過來。
在一輪槍響,數百人栽倒,每一輪的槍響,都會使得上百人倒在血泊中,也就意味著會帶走上百人的生命,而白蓮教終將面臨崩潰。
終于白蓮教的教眾撐不住了,因為火槍太過于犀利,讓他們吃盡了苦頭,手中的嵌這鐵椎的木棍還沒來的急扔,人就已經倒下一大片。
最后白蓮教教眾調轉方向,轉身撤退,欲要退回去。
民團士兵在槍口上套上一柄一尺長的鋼椎,從而使得火槍變成了長矛。
這并不是李溫的注意,而是工匠的主意,因為細心的工匠看見士兵訓練不僅要端著槍還要背著長矛,感覺不方便。經過多次研究就做出來一個套管可以套在槍身上,套管的另一頭卻是一根鋼椎,模仿了長矛的矛頭。
經過實驗十分好用,李溫大手一揮,全員裝上鋼椎,用作近戰武器。
在此時派上了大用場,民團士兵裝上鋼椎追擊起白蓮教的教眾來。
最后的畫面是三千人端著墻追擊一萬多人,很是壯觀。
一直追擊到距離城墻還有二三百米的距離,才停止追擊,目送白蓮教的人撤回城中。
鳴金收兵,最后以李溫三千人大勝而結束。
老太監并沒有跑開太遠,聽見隆隆的炮聲他就停下來轉身觀戰。
所以民團的表現都被老太監看在眼里,他說如何想不到,三千人竟然能將兩萬人打退,還取得大勝!
這回他不用跑了,有氣喘吁吁的跑回李溫身邊,大聲的質問起李溫來。
“李百戶,為何停止了追擊?為何不趁機沖進城中?一舉殲滅賊匪?”
李溫看見老太監又跑回來,滿臉堆笑,“哎呀托公公的福,這次我們是僥幸勝利!若是再繼續向前沖,那城上敵人已經布置好機關埋伏,一旦我們靠近定會對我們進行射殺,僅僅三千人,如何能充的進去?
就像他們兩萬人難沖進我三千人的隊伍,我這三千人更是難沖進敵人的隊伍啊!”
老太監一想也是,不過轉而一想又問起來。
“那為何不用那…那火炮轟,將城墻轟倒下?”
“額…公公,咱們走的匆忙,炮彈沒帶夠,不說轟不倒城墻不說,萬一炮彈用沒了,敵人趁機在打出來可就是不妙了!
待到明天炮彈送來,再轟不遲!”
老太監這時候滿臉尷尬,是他著急,催促李溫前來,還說再后運炮彈就行。
老太監臉皮再厚,也不能打自己的臉,把責任推到李溫身上,支支吾吾的哼唧半天,最后卻說明天再打也一樣!
接下來雙方都未再進行互相攻擊,竟然平靜下來。
在城中的何采藍大發雷霆,出去一戰竟然死傷兩千余人,竟然是一點戰果都沒有得到。
“可是清楚了外面來人是誰?為何火器如此犀利?我們該如何去做?”
何采藍被氣的來回踱著步,在座的是剛剛從戰場上跑回來的茍大,還有高老三,以及其他幾個有些身份地位的教徒。
面對何采藍的文問話,高老三試探的回答道:“怕是余姚來的,聽從余姚逃回來的教眾說,在余姚也是這火器把他們打敗的!”
何采藍默念著余姚,緊接著又想起陳家的馮把頭,明白過來他們是一伙的。
連陳家的的那些人都對付不了,現在外面有三千多人,何采藍一時間泄了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緩緩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都有些落寞。
“說說吧,該如何做?”
何采藍例行公事般沒什么期望的問起在座的幾個人。
“法師,我看跟他們拼了!我們人多,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茍大氣呼呼的攥著拳頭,就要跟李溫拼命。
何采藍看他都沒看他,要是能拼命,那些教眾就不會跑回來了,顯然是每人會跟茍大一起拼命。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突然下人來報,說是外面有一個叫馮大可的人來見法師。
其他人都不知道馮大可是誰,只有何采藍知道,就是陳家的馮把頭。
幾個人還在交頭接耳的在互相詢問馮大可是誰,何采藍皺著眉頭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有一種要殺了馮把頭的沖動,可是一站起來他又冷靜下來,殺一個人沒有任何作用,更是將自己逼到絕境,最后打算要聽一聽馮把頭要干什么。
何采藍把幾人轟走,然后請馮把頭進來。
何采藍占據了紹興知府衙門,這些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坐在椅子上,向后一靠,等著馮把頭進門。
過了一會兒,馮把頭有下人領進知府衙門的二進院的前廳,就看見何采藍靠在椅子里,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在下有禮了,多日不見何法師,如今可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