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胡子大叔,滿頭金發,坐在李溫面前,這就是溫多莎所說的傳教士,福爾曼多。
福爾曼多不會說中國話,所以溝通只能通過溫多莎來翻譯。
福爾曼多先是與李溫客氣的問候,對于李溫的年輕福爾曼多是沒有想到的,作為他理解的一個城邦主,至少要有大些的年紀,沒想到李溫僅僅只有二十多歲。
“哦,親愛的李,沒想到你如此的年輕,你的事跡我已經聽說過,真是個偉大大領導者,我相信這個城市在你的領導下,肯定會越來越好。”
作為一個歐洲人,他是無法理解大明朝的社會狀況,在他看來,大明朝與歐洲一樣,是城邦制,一個城市就是一個小天地的那樣子。
“謝謝福爾曼多先生,不知道先生蒞臨我國,有何貴干?”
李溫直接開門見山,反正歐洲人也是這樣。
“哦~親愛的李,我來貴國是想傳播~的福音,希望貴國的百姓,可以得到救贖…”
福爾曼多啰哩啰嗦的說了一大堆,李溫幾乎要睡了過去。
終于熬到福爾曼多說完,李溫掐了自己大腿,讓自己提起精神。
“這樣啊,不知道福爾曼多先生對于其他東西是否了解,比如天體,或者數學這些東西?”
李溫才不關心其他的,他只關心福爾曼多會什么!
“哦~我倒是對數學頗有研究,不知道李你問起這個干嘛?”
福爾曼多不知道為什么李溫對這些感興趣,而不是自己向他傳播的信仰。
“我們缺一個數學老師,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與我們的年輕人交流交流數學?”
李溫只能用年輕人來引誘,不過他相信,現在的大明讀書人沒那么容易被拐跑。
信仰這東西,一般是處在危機的時候,或者是極度不公平,做了壞事之后,才容易被提起,在生活一帆風順的時候,沒有多少人愿意談起這東西。
所以在李溫看來,滸山書院的學生都沉浸在學習中,都在接受新的知識,對于信仰這東西,跟本來不及去思考。
更重要的是福爾曼多不會漢語,前期需要一個翻譯,這個翻譯自然是要李溫安排,想來翻譯會明白,什么該翻譯什么不該翻譯。
所以李溫才放心讓福爾曼多來做一個數學老師。李溫想讓西方數學思想與東方的數學進行一個碰撞,引導東方數學從應用到理論的一個發展。
果然福爾曼多很是高興,他也知道傳播信仰沒有那么容易,但是只要找到一個可以交流起來的渠道,那么就容易的多。
溫多莎也不知道李溫真實的意圖,也只是以為李溫真正的接受了福爾曼多,自然是很高興。
就這樣,李溫連哄帶騙,給滸山書院招了一個數學老師。
一番虛情假意之后,李溫終于把福爾曼多給送走,一時間衙所也清凈下來。
最近一段時間李溫之前所做的努力開始逐漸有了成果,比如杜大遠的煉鐵廠有了新消息,在原有的高爐的基礎上,又新開發出更大的高爐,同時鼓風機原來是人力的,現在已經改成水力鼓風機,鼓風效果要比人力的強上許多倍。
在鐵廠的大規模出鐵的情況下,李溫手里的鐵竟然有些用不完,出現積壓的情況。
即使每天有無數輛大車,拉著鐵料送往各地,但是依然用不完。
最后李溫決定,反正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用這鐵料搞些大事情,造鐵軌。
李溫決定從余姚到三山所建一條鐵軌,然后讓馬來拉車,無論客運還是貨運都能提升很大的運力。
最后李溫聚集近百名工匠,來做此事,工匠根本就沒聽說過用鐵軌來做路,直言不行。
李溫通過簡單的模擬,也就是造一個模型,告訴工匠用鐵軌做路可行,最終眾工匠被說服。
第一個出現的東西永遠是最難的!
鐵軌也一樣,只要有了建造經驗,就不是一個難事,難就難在沒有人見過,更別提做過來。
李溫親自指揮,畫出圖紙,演示制作方法與過程。
按照要求,丁記鐵廠順利的生產出長五丈寬三寸的“凹”字形鐵軌。
鋪鐵軌算是一個大工程,先是需要平整夯實道路,盡可能的走直線的道路,然后鋪設枕木,然后將鐵軌一根接一根的固定在枕木上。
余姚距離三山所直線最近十八里,鐵軌的起點在余姚城里,出城門然后直接通往三山所。
重點在三山所的港口,其中一共有四站,余姚起點算是一站,城外有一站,三山所近郊一站,港口重終點一站。
所謂人多力量大沒有任何錯誤,李溫動用了上百名工匠,數千名民夫。
有錢就是好,一通知,就有數民夫來做活,整個鐵軌鋪設,從立項到鋪設晚總共用了,三個多月。
主要是鐵軌的打造耽誤時間,丁有鐵可是把李溫的事當做大事來做,把其他工作都排在后面,全力為李溫生產鐵軌。
所以在煉鐵廠,打鐵廠,還有眾多工匠,數千民夫的共同努力之下,余姚至三山所的實驗鐵軌終于建成。
崇禎三年正月,第一條鐵軌正式建成,同時第一輛客運列車,和貨運列車也同時建成下線。
李溫特意選擇了一個吉利日子,進行通車儀式進行慶祝。
這一天好如春節那般熱鬧,無數男女老少擠在鐵軌周圍看熱鬧,倒是要看看兩條鐵條怎么能走車。
即使天寒地凍,也止不住看熱鬧的心情,在余姚起點一直到三山所的港口,這一路都站滿了人,數萬人是有的。
余姚起點被李溫命名為余姚站,車站在余姚的南城,原本是一大戶人家都院子,不過已經荒廢,被李溫買來改建成車站。
鐵軌一路向北,穿過余姚城,穿過北城門。
這一條路選的很是恰當,并沒有拆除過多的建筑,就能從南城一路北上,穿過北城,一直通往三山所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