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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四君子

  一住筆趣閣.

  余姚二月下雪,算是難得的稀罕事,并且還下的還不小,地上早就鋪滿一層白雪,整個天地間更是白茫茫的一片。

  李溫站在衙所的門口,披著大氅,向著街頭望去,行人匆匆,只是感嘆俗話是說瑞雪兆豐年,可此時的雪難被稱作瑞雪,更像是災的一種。

  卻不知道這一場雪會有多少人因凍餓而死,也不知道今年的糧食能不能有好的收成。

  碩大的雪片直到臨近午才漸漸停歇,灰蒙蒙的天還是不見陽光。

  而李溫已經坐在書房里,只是有些百無聊賴,難得的清閑也沒有想象的舒服。

  曾經黃宗羲提醒,讓自己把想法寫成章,李溫斷斷續續的寫出來一份稿,這也算是對這個時代的現實思考。

  主要是針對思想上的,因為每個讀書人遇到自己都會談論程朱理學,陽明心學,但是李溫知道這些學說都是帝王用來維護自己統治的繩索,一頭帝王抓在里,一頭套在底層百姓的脖子上,而士紳就是那條繩子。

  里握著稿,卻不知道該起什么名字,這份稿主要是寫了李溫如何批判理學,心學與古學的,接著又引出自己的理論。

  握著這份稿,就好像將自己的孩子抱在里,那份親切難以形容。

  正在發愣的時候,小德寶突然在外面瞧起書房的門。

  “東家,堂前來了個人,說是要見你!”

  李溫答應了一聲,心卻滿帶著疑惑,從書房出來,前往堂前。

  一入前廳,只見個讀書人裝束的男子立在其,聚在一起說著話。

  “哦?楚嶼兄,宗羲你們來了!”

  來者之,正是朱之瑜,黃宗羲,另外一個卻是李溫不認識的魏碩儒。

  看到李溫從里面出來,人趕緊拱作揖,相互道禮。

  “知新兄,我與你介紹,這是魏碩儒,字蘊良!”

  “在下魏碩儒,早有耳聞知新的名號,當初余姚糧案,我還曾代表家參與,幸好家長輩看的通透,只是湊起熱鬧,沒出力,否則也要吃上一虧!”

  說完引得幾人發笑。

  魏碩儒年長李溫幾歲,所以,他換作李溫的表字知新,倒也沒錯。

  “蘊良兄謬贊了,謬贊了!”

  李溫與魏碩儒認識之后,來到朱之瑜的身前,拱作揖,“楚嶼兄,我們又見面了!”

  自打官道談學之后,二人再也沒見過,當時朱之瑜說過,學透之后再見李溫,這一晃就是大半年還多。

  此時朱之瑜也不再是那個面龐白皙的弱書生,皮膚黝黑,身上又多了一股穩重,眼神也更加堅定。

  “又見面了!”

  二人相立,互為行禮。

  站在堂前,四個人互相詢問這近況,高興的說著話,已經忘記他們還站在滿是涼意的前廳。

  “哎呀呀,看我這腦袋。快快,里面請!”

  李溫率先反應過來,用拍拍自己的腦袋,趕緊招呼人來到書房,廳堂是無門的頗有冷意。

  李溫書房里生著暖爐,卻是一片暖烘烘的天地。

  人走進書房,落座之后,小德寶端上茶壺茶盞,李溫親自為人倒上熱茶,讓人暖暖身子。

  “你們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好叫我出去迎迎,你們可到好,直接就跑了進來,也不怕被那看門的轟出去!”

  “嗨呀,你可別提了,要不是我混的臉熟,我們還真是進不來,你那門口看門的還可真厲害,雖是身體有缺,可身上的煞氣不小,他們是什么來路!”

  黃宗羲與李溫打交道的時間最長,所以沒什么拘束。

  “他們是打海盜時受的傷,如今再也不能上去戰場,索性我就把他們安排看個大門,也讓他們有個活命的地方,否則,如此日子,他們怎活的下去啊。”

  其他人聽了皆是點頭,表情也是帶著同情。

  “知新兄,我與你說的寫稿之事,你可放在了心上?我們還等著要看呢!”

  黃宗羲再次挑起話頭,說起自己讓李溫寫出關于自己想法的稿。

  “寫了寫了,只是我還不知道怎么起個名字,要不你們提提意見?”

  說著李溫轉身,從桌子上取出一沓寫好的稿,遞給黃宗羲。

  黃宗羲連忙從李溫的里把稿接過來,朱之瑜和魏碩儒也連忙湊過去,一起看著李溫的稿。

  “古學已古,難適如今。理學為惡,禁錮人心。心學尚可,卻止步百姓。以我之見,其者皆為帝王馭民之繩索,非利民之學問。

  故,做學問應以實事求是為準繩,少言空談,多親身而行。實踐之后乃有真知,行動之后乃有學問。

  摒棄夸夸其談之陋習,轉以古適今之態度,才有學問之大成,才有曉天下之道理。”

  “妙啊!妙啊!通讀此,如醍醐灌頂,腦袋通透!”

  黃宗羲拿起稿,大聲通讀,到最后竟引得魏碩儒連連贊嘆。

  魏碩儒與李溫認識得最晚,之前他只是了解朱之瑜,那次二人在余姚街頭相見,

  一住筆趣閣.

  并討論過學問,再此之后魏碩儒就對自己曾經學過的東西有了動搖,并經常跑到朱之瑜的茅屋求教,也就是那時候魏碩儒才知道朱之瑜是受到李溫的啟發。

  所以魏碩儒對李溫總是抱有一絲的崇拜,今天能通讀李溫的稿,魏碩儒更是收獲滿滿,他發現,果然李溫的思想最靠譜,或者更加的有說服力。

  “知新兄,你竟然與楚嶼兄想得差不多,楚嶼兄這段時間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親自去做,才終有所得!”

  在路上黃宗羲與朱之瑜聊過這段時間的感悟,所以此時黃宗羲這才說李溫與朱之瑜的想法竟然有些不謀而合。

  “不,不是我與知新想得差不多,而是知新教與我的,只是我比較笨拙,到現在才明白過來,說起來知新還是我的老師呢!”

  朱之瑜趕緊擺否認是自己想出來的,直言是李溫教的,畢竟當時可真是李溫改變了朱之瑜的想法,從一個各種學說都接觸過的讀書人,如今卻是多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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