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萊麗回到大帳之中,也是先召集了各部將領,安排了一下后續的一些瑣事,并且明確的表明了,今天己方不會再主動發起進攻。
鎮守軍的將領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雖然他們的層次沒到瓦萊麗那個地步,一些消息并不清楚。
但是顯然瓦萊麗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想要重新調整一下計劃了,這一點鎮守軍的將領們還是看的出來的。
而且,這兩天的兩次戰斗規模都特別大,鎮守軍的損失也不小,讓鎮守軍將領也是很心疼的。
現在能緩一緩,他們自然沒什么不同意的。
待到將領們都散去之后,只留下了瓦萊麗和克蕾娜兩個人。
這個時候,克蕾娜才開口道,“之前和對方交手了,很強,若不是大人你救援及時的話,恐怕…”
瓦萊麗搖頭道,“本來就是我的決策出了問題,若是不中計的話,你也不至于陷入危險中的。”
克蕾娜沒再說什么,過去的提一下也就算了,一直說可沒意思。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和對方交手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古怪的地方。”
頓了頓,克蕾娜繼續道,“其余一些旁枝末節稍后再說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發現敵方的士氣很古怪。”
“按理說,在軍隊士氣的穩定性方面,任何敵人都是比不上我們深淵領的,哪怕是之前三大勢力的精銳部隊都不行。”
“可是這支…云龍軍卻是古怪的很,士氣好像比我們還要穩定!你發現沒有?打到現在,對方和我們之間的戰損比是二比一,對方的損失比我們多了一倍。但是目前為止對方也沒有表現出絲毫士氣低落的跡象來!”
沉默中的瓦萊麗突然嘆了口氣,“之前我的確是沒有注意到,但是你這么一說,我之前又見到了對方的指揮官,現在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克蕾娜有些詫異,她只是發現了這一古怪的現象而已,還真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么。現在說出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和瓦萊麗討論一下而已。
瓦萊麗既然說了這話,也就沒什么隱瞞的心思了。
“之前我接受了領主的任務,去搶奪天堂神器…”
瓦萊麗平靜的將自己的失敗述說了一遍。雖然她一直耿耿于懷,但并不意味著她因此就失了分寸。
所以,述說的時候倒也是非常客觀的。
“…當時也只是和對方互通了名字而已,出于對同等級對手的尊敬,也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
“不過你之前這么一說,我大概猜到了,對方將天堂神器鑄造成了奇跡建筑,獲得了強大的加成!顯然,有士氣加成的大概就是戰神像了。”
克蕾娜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完全沒想過中間居然還有這許多的事的。
不過,克蕾娜畢竟層次不夠,并不知道天堂神器對深淵領來說意味著什么。當然,其實大概除了深淵領的領主自己之外,恐怕也就格魯一清二楚了,其他人也只是有一個模糊的概念而已。
因此,克蕾娜倒也沒覺得瓦萊麗的任務失敗影響有多大。
失敗?誰沒經歷過啊?只要不被失敗擊倒,重新爬起來就是了。
“原來如此…算了,這件事已經成為了過去,大人你也不用多想了。再說,就算對方有奇跡建筑加持也并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停頓了一下,克蕾娜又道,“而且我覺得就算沒有戰神像的加持,對方未必能有多好對付。接下來我要說的依舊是士氣的問題,但和戰神像應該無關,反而和對方的指揮官是有關系的。”
“在對方指揮官沒有出現之前,其實我們的突襲是很順利的。敵我雙方的差距擺在那里,對方真不是我們的對手。哪怕對方預先料到了我們的突襲,援軍來了我們也不至于會陷入那種險境之中的。”
“可是當敵方指揮官出現之后,敵方士兵的士氣有了一個很明顯又很不正常的漲幅,爆發出了可怕的戰斗力,這才讓局勢變成那樣的。”
“怎么說呢…給我的感覺就是,對方好像不是一個純粹的指揮官,而是一個女王!我印象中,好像只有我們的國王出現的時候,才會有這種瘋狂的士氣漲幅的!”
瓦萊麗本來還有一些自責的情緒,聽到克蕾娜這樣一說,那點情緒立馬就拋開了,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真的?”
克蕾娜沒回答,但嚴肅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瓦萊麗再次沉默了下來,覺得眼下的情況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別說是他們這種層次的指揮官了,就是鎮守軍的普通將領聽到了這個消息,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人能帶動軍隊的士氣出現大幅度的漲幅,可能對大戰略的影響并不是很大,遠沒有戰神像來得更嚴重。
但是,對一場戰斗來說,這種漲幅就非常的可怕了!
這意味著,云龍軍縱然有著諸多的不足之處,但敵方的指揮官本身就是一個超強的點!
她出現在哪里,哪里的軍隊士氣和戰斗力就會暴漲,這對鎮守軍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壞的消息!
因為到了關鍵時刻,對方殊死一搏的話,這個強力的點說不定會造成戰局的翻轉的!
大帳內,沉默持續了片刻后,克蕾娜再次開口道,“其實我覺得我們也不必想太多。固然這是一個麻煩,但換個角度來講的話,其實也可能是一個機會的。”
瓦萊麗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微微一愣之后便道,“你的意思是…斬首戰術?”
克蕾娜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瓦萊麗既然想到了這一點,那一些細節問題就沒必要再多說了。
對方是最頂尖的指揮官,不需要她教著做事。
克蕾娜皺眉思考了起來,片刻后緩緩的道。
“恐怕還是很難的。對方應該對這一點也很清楚,對斬首戰術的防范心應該是很重的。況且,對方本身的實力也是極為強大,若是我和她死斗的話,都很難說勝負的。”
“不過…也未必完全行不通。圍繞著這一點做文章的話,對方也不見得能一直滴水不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