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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成了一具尸體 4 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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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小廝們把胡天抬到焦家柴房時,天色已黑。各人做完事了,也散去早早安歇。除了焦二和管家小廝們,沒人知道,也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胡天閉著眼,躺在柴房柴架子上,如入定高僧般,氣息均定,又一動不動。依然被驢尿味的破麻布蓋著,幾乎一夜無眠。

  他本是浙江衢州人,再加上有個杭州本地女友,所以,對同屬吳越語系的余杭錢塘話并不陌生,大概都能聽懂。

  “還俗的僧人”,“玄空法師”…這些說法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要么是群眾演員入戲太深,要么是自己真的網文看多了不小心穿越到了古代…

  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柴房外,伴著清爽的晨曦山風,打鳴的公雞,干早活的雜工,開始弄出些動靜來。

  胡天已懶得再思考自己究竟什么狀況了。現在全身除了聽覺、嗅覺,其他知覺全無,任人擺布。

  躺在不看也知道很low的破柴房里,被蚊蟲叮咬一夜,癢得難受也無法撓,還被山里的夜涼得夠嗆…

  怎么想都是生無可戀的標準。這到底是不是夢境?還是被人惡作劇下毒?還是…

  正想著,柴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進來一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叫韭花,是焦家仆婦葉氏的女兒;葉氏又是焦家上一輩仆婦王氏的女兒。不出意外,韭花日后也會是焦家的下一輩仆婦。

  所以,現在,小姑娘就得在焦家學著干活,順便等著焦家在長工里面給物色婆家。

  韭花是進屋來抱一些燒早飯的柴禾的。她一眼看到柴架子上躺著一個人,雖然被蒙著塊破布。

  “哪里新來的小西廝,都日照三頭了,還睡著不起!”她學著她娘的口吻,并一把上前扯下破麻布。

  瞬間,兩人都驚呆了。

  胡天聽到的竟然是女友菲菲的聲音!“小西廝”是杭州本地方言,菲菲經常學給他聽,口吻聲音跟現在一模一樣!

  韭花看到赤身裸體的大男人自然更加心驚肉跳。不過,她畢竟下里巴人出身,再加年紀尚小不經事,沒太多的廉恥講究,很快,就對這個新人小西廝的戲謔心大過羞赫心。

  “還不快起來干活啦,窮得連衣服都穿不起,還不勤快點!”她又一聲驕喝,還拿柴棒敲了胡天一下。

  胡天連忙拼命轉起了眼珠子,眼皮隨之悸動,想引起“女友”注意——一時間,他有點放心了,猜想可能是菲菲在搞惡作劇,“懲罰”他的不肯入贅。

  韭花看了卻更生氣:

  “好你個小西廝!明明醒了,瞎轉眼珠子就不肯睜眼,裝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說完,她一把捏住胡天肩膀上的肉,狠狠擰起來。她娘就是這么治她的懶毛病的。

  可憐的胡天,被擰得生疼,卻依然“裝睡不醒”。韭花被他激得來勁了,以為自己力氣小,擰得不夠疼,干脆朝著胳膊狠狠一口咬下去…哼,看你還忍不忍得住!

  “哎…住手,呸,住口!…你還有沒有人性呀,玩真的么?…玩笑開大了,起來我就跟你分手,一秒都不耽誤,還想我上門,啊呸…!”胡天一陣鉆心疼痛一陣腹黑,疼痛、氣憤、委屈,一起涌上心頭。

  小姑娘再抬頭,只見這人閉著的眼角處,流下了晶瑩淚水…

  韭花生氣換成了奇怪:這小西廝還真能挺,是睜不開眼睛呢還是太會玩了?

  她又拿柴棒打了幾下,這人還是沒反應。于是,她壯著膽子,兩指去翻胡天的眼皮。

  倆眼皮翻開,胡天終于獲得了一些視角——破舊的柴房,魔幻的面孔,比疼痛更讓他震驚。

  眼前好奇盯著他的不是菲菲,卻極似菲菲,如同十年前的少女菲菲!還穿著古裝的那種!

  被咬得這么疼,如果是夢應該也疼醒了!難道自己真的是穿越古代了?

  等等,現代人穿越到古代,不都是很拉風的嗎?要么帶著先進武器,要么有著特異功能,要么成未卜先知的法師…怎么自己就穿越成一具“尸體”了呢?

  是自己人品太差?還是原來網文都是蝦扯蛋?

  不管怎樣,房間里就小姑娘一人,胡天睜著眼,轉動眼珠,死死盯著韭花,眼角布滿紅血絲,看得韭花心里有點發怵。

  這時,門外傳來廚頭伙計的的斥責聲:

  “韭花,韭花,你個死丫頭,跑哪去啦?!我叫你抱的柴禾呢?再不抱來早飯沒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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