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我們挖出這個洞,真的可以制造出你所說的那種石制器物么?”看著那挖好的窯洞,倉還有些難于置信的問道。
“你們如果想盡快看到石制容器,就快一些去給我弄一些泥土過來,要沾水的,黏糊的。”
“聽到了沒有,發什么愣,動作快點。”此時的酋長,已經充當了監工的角色,只要得到玄的指示,他便立刻安排族人動工。
不到片刻,族人們便一個個捧著一坨坨的黏土跑了回來,在玄面前堆成了一堆。
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玩泥巴了?好吧!現在這是非常有技術含量的玩泥巴技術。玄深吸了一口氣后道:“這第一個容器由我來做,你們注意看好了,我不會做第二次。”
說完,玄捏了一些黏土試了試,感覺有些稀了,于是他混入了一些干燥的泥土,等到黏土的粘稠度達到他所需要的程度后,他才把準備好的荷葉鋪在地上,又把黏土移到荷葉上。
他原本想要用黏土做成小時候農村所用的水缸形狀,但那種水缸水光底部小、缸口大、呈碗狀,他發現這種形狀,在沒有那些現代化工具輔助的情況下,很難制作。無奈他只得把水缸做成普通的圓柱水桶狀。
用了好半晌的功夫,一個加大版的泥制水桶便被他捏了出來,雖然并不美觀。
“就這樣吧,讓太陽曬干一點,等到黏土硬一點后,我自然有辦法把它變成像石頭一樣硬。”玄從酋長手中接過一把樹木枝葉,擦掉手中的泥土后說道。
玄轉身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但一眾族人并未離開,他們還圍在玄所捏制的泥缸前觀望,當然了,他們也不會閑著,有的在打磨石器、有的在編織草繩草鞋、有的在準備材火、有的則是在準備打獵的木質長矛.....等等,要知道部落可是不會養閑人的。
干活的同時,族人們一個個臉上掛滿期待,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討論起來。
有的說,這是神農教給他們巫的神術,過一會他的巫就會施展了。
有的說,這是偉大的巫神傳承下來的巫術,一會巫一定會念動咒語施展。
更有的說,這是一種上古失傳的神奇煉制技法,被他們的巫獲得,一會他們的巫很有可能也會教他們的。
眾說紛紜,直到正午時分,一群人還在那里等著,眼睛不時的望向遠處玄的帳篷。看那架勢,如果帳篷里睡的不是一名巫的話,他們怕是立刻去把對方拉起來,然后讓對方立刻施展神奇的技藝或者巫術神術,把眼前的泥缸變成石缸。
過了正午之后,玄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走出了帳篷。
他先是讓族人把已經變硬的泥缸搬到了窯洞之中,接著又命族人用準備好的材火在窯洞之中生火。
兩名族人負責往窯里添加材火,兩名族人拉開一張虎皮,賣力的擺動著,不斷的往窯里扇風灌氣,火被燒得很旺,木材變成通紅的碳火,沒用多久,里邊的泥缸便被燒得通紅。
燒制瓷器的過程是瓷土中礦物從無規則混合到形成化學鍵,成為部分結晶的過程。
也就是說脫水,脫氧,形成無機高聚物等反應,這里邊涉及到很多化學反應。
燒結需要的溫度至少要1200度以上,若是達不到要求,便無法催化形成化學反應,這便意味燒制瓷器的失敗。
因為這個苛刻的要求,添加材火和扇風灌氣的這兩項任務便變得艱巨了起來。不過還好,玄可是糾集了整個部落人一起搞的,一群人是鉚足了勁輪流上。
窯內的火一直燒到晚上,玄才能族人停了下來,然后把窯洞的兩個洞口堵上,又用黏土封得嚴嚴實實的。
第二天,玄帶著族人挖開窯洞,拿出燒好的水缸的時候,磐石部落的族人看著這從未見過的瓷器水缸,一個個異常的好奇和興奮。
這一個水缸,當天便有探尋隊的五人帶去尋找火藤部落的人交易去了。
下午,倉拿著一顆低級獸核和一大竹器的鹽回到部落的時候,磐石爆發出一片歡呼。
但歡呼并未持續多久,便在酋長啃的呵斥聲中,停了下來。
酋長啃在向玄請示了之后,把所有族人叫到了巫神石像之前,讓每一個人對著巫神石像起誓,以生命起誓,發誓不會把這種可以用泥土制堅硬“石器”的技藝傳播出去。
解決了缺鹽的燃眉之急后,兔欄的建設便加快了進程,十天之后,一個由石頭、泥土、和木樁組合圍成的兔欄便已經被建造完成,十幾只被狩獵隊成員獵到的野兔在里邊跳動。
至此,磐石部落留守的老弱婦孺除了打磨石器、編織繩子和草鞋外又多出了一項任務,那就是拔草喂兔子。并按玄的指示,撿出兔子糞作為種植紅薯的肥料。
在有了燒制瓷器的技藝之后,磐石部族的各種器物立刻便豐富了起來,吃東西的碗、喝水的杯子、砂鍋、甚至陶瓷的大鍋都被制造了出來。
不過有一點,玄始終還是有些擔憂,那就是火藤部落那邊。
至今為止,磐石已經跟對方進行了七次交易,每一次都是用陶瓷部品跟對方交易的。
一方面,陶瓷制品這種東西只要不摔,基本就可以一直用下去,對方對陶瓷的需求也終會慢慢飽和,到時想要繼續靠陶瓷獲得物質就沒那么容易了。
另一方面,則是玄擔心對方會對自己部族生出歹意,畢竟這種陶瓷制品,對于現在的這個原始社會的各個部落而言,確實是珍貴的稀罕物。就算對方不生出歹意,別的部落一旦知道磐石部落,可以制造出這種陶瓷器物,并了解了磐石的實力之后,估計磐石也會麻煩。
“看來這種以陶瓷為支付物品的交易,要先緩一緩。以現在磐石和火藤的關系,應該可以通過他們去打聽一下這片區域的情況了。”玄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