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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吞蠱

  次日,天明。

  石喉部落的那名孩童果然完全康復了,但是磐石部落并沒有獲得石喉部落的好感,部落僅剩的四十一人被對方上百名族人圍在了中央。

  “果然還是要來了么?”玄暗嘆一聲,臉上卻洋溢出友善的微笑。

  “我代表磐石部落,向石喉部落此次的幫助表示感激,以后若是......”

  “石喉部落并不需要你的感激。”石喉部落的酋長開口。

  “其實你們并不需要這樣。磐石會遵守自己的諾言,我們現在便可以對著巫神石像發下誓言。”玄轉頭向石喉部落的鳥喙巫老者望去。

  “石喉也不需要你們的誓言。”那名巫回道,聲音低沉。

  強烈的不安感在磐石部落眾族人的心頭,磐石部落的老酋長啃走上前來,開口道:“石喉,請說出你的要求吧!”

  “要求么?很簡單。”鳥喙巫老者緩步走上前來,一聲輕笑之后,那鳥喙遮擋下的嘴巴開始念出復雜的低吟咒語,同時舉起一只枯黃的手掌。

  那看似與普通老人并無差別的手掌,掌心之處的皮膚奇異的動了起來,不時鼓起凸包,似有什么東西藏在皮膚之下。

  “噗!”的一聲,那掌心之處的皮膚竟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條約有小拇指一半粗細的條形蟲子從鳥喙巫老者的手掌鉆了出來。它通體黝黑而細長,像極了玄前世所見的鐵線蟲,只是它前端頭部的位置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待玄看清之后,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發著紅光的小眼睛。

  鐵線小蟲,就這么在鳥喙巫老者掌心里中央立著,紅色的小眼睛徑直向著玄望來。這一目讓玄是連退了數步,磐石的其余族人也同樣是臉色大變,紛紛做出了戰斗的準備。

  “巫,小心!他是蠱巫。”酋長啃在玄身后提醒道。

  鳥喙巫老者沒有發出攻擊,只見他那佩戴的鳥喙輕輕動了幾下,發出幾聲奇異的輕鳴聲,接著便見那黑色的蟲子在他的掌心盤成了一團,不停的蠕動起來;最后那黑色的小蟲從老者的手心再次鉆回了他的體內,撕裂的掌心皮膚恢復如初,除了掌心留下的一顆黑色的小卵,恐怕沒什么能證明那黑色蟲子出現過。

  鳥喙巫老者拿出一些黑色的泥狀物把那小卵包裹了起來,遞向玄:“你吃了它,我便會告訴你,我們所發現的另外一塊巫神石像的所在位置,并讓你們離開。”

  “巫,我們跟他們拼了!”一名族人已經舉起石斧,其余族人也是滿臉怒容,做出隨時要拼命的模樣。

  玄有點心驚肉跳,那蟲卵是什么東西,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現在也終于明白對方為什么要確認他是巫,又為什么愿意告訴他何處有巫神石像了。

  自己吃了他的蟲卵,那么便會受到對方的控制,對方控制了磐石的巫,其實已經相當于控制了整個磐石部落,那么告訴自己巫神石像也沒什么好疑惑的了;因為這種情況下,對方當然不希望自己部落消亡,畢竟自己的部落已經成了對方的傀儡部落。

  “巫!”酋長啃緊握手中的骨杖,腰桿挺直,老眼之中露出罕見的兇厲光芒,似乎在告訴玄,只要玄做出反抗的決定,他便隨時可以帶領整個部落與對方拼命。

  心臟在劇烈的跳動,玄呆呆的看著那顆蟲卵,內心已經是天人交戰。

  一方面他對那詭異的蟲卵充滿了恐懼,很清楚自己一旦服下那蟲卵會是什么后果;而另一方面,自己的部族又被對方團團包圍了起來,如果自己不服下那蟲卵,真打起來,自己的部落恐怕就真的玩完了。

  數息之后,玄從慌亂之中平復下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巫!”見到自己部落的巫走上前去,磐石部落的一種族人臉色變得猙獰,這一聲叫喊,已經是在征求他們的巫最后的意見,又或者是在懇求他們的巫不要屈服。

  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些族人,莫名的他忽然感覺鼻子微酸,但很快的,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抹招牌式的微笑,伸出手示意自己的族人不要沖動。

  三步、兩步、一步!

  玄走到對方跟前,伸手接過對方的蟲卵。

  磐石部落的族人,臉上皆露出了絕望之色;看向玄的眼睛,全部發紅。他們當然清楚,他們的巫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他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部落。

  “巫啊!”老酋長啃輕聲叫喚道,聲音之中滿是悲愴。

  可是他們的巫并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只見他用左手接過對方的蟲卵,接著放到右手的掌心之后,直接便塞到了嘴里。

  “不可咀嚼!”鳥喙巫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玄心頭一顫,確實,他有想過把蟲卵放到嘴里后,直接嚼碎它的想法,自我安慰的說....這就全當是加餐了,話說這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幸好,這僅僅是他的B計劃。

  “唔~~”玄捂住嘴巴,喉嚨里發出痛苦的聲音。

  “給他水!”鳥喙巫老者出聲。

  玄接過一竹器的水,一口飲盡,隨后長呼了一口氣,似乎終于把喉嚨之中的東西吞下去了。

  “很好!你們可以離開了!那個方向,一直走,直到有沼澤出現的地方,我們的族人曾在那里發現過一塊巫神石像,如果你們運氣不是太差的話,相信還是能找到的。”鳥喙巫老者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開口說道。

  石喉部落的族人給玄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磐石部落一眾人這才灰頭土臉的離開了石喉部落的領地。

  路上,磐石部落之人皆在安靜的趕路,沒有任何人再開說話,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心頭都被一塊重重的大石壓著,氣氛顯得無比的壓抑。

  “打起精神來,快走!”感受到整個隊伍行進的速度明顯的減緩,玄開口道。

  “巫!如果用神農的智慧,你可以驅除體內的蠱蟲嗎?”狩獵隊的隊長盤終于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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