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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十九章:進城

  在前往京城進城的官道上面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快速的前行。這兩個人自然是茅十八和韋小寶,在那茶棚的時候,茅十八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僅僅當時沒有任何解釋拉著韋小寶便跑,而且在這路上也不再和韋小寶打鬧,而是一個勁的保持著沉默的趕路。

  天不怕的不怕的茅十八現在真的有些害怕了,在他的手心里攢著一團紙捏的小刀。這把小刀茅十八很熟悉,因為這刀的摸樣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之所以害怕不僅僅是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給他這東西的人武功深不可測。他一個二流巔峰的高手就是被這手上不起眼的紙刀劃了一道口子。

  茅十八以前并不叫茅十八,他是江湖人,有自己的門派有自己的事業。之所已改名字是因為修明史被殺的那十八個人。那十八個人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所敬重的人,所以在他決定為那些人討一個公道起他就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

  茅十八是個江洋大盜,從決心做江洋大盜起,茅十八就隱藏了自己的門派。他最強的是刀法,這點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面前顯現過。所以在江湖人眼中的茅十八修為上等,但是武藝稀疏平常。所以那怕是被官差追捕,被人嘲笑他也從來沒有漏過低。

  茅十八的罪過很多人,很多有權勢的人。他的江洋大盜的名頭不是虛妄,劫富濟貧的事情他做了很多。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單純的劫富濟貧那么簡單,他在收集證據。人們被他的外貌所麻痹,卻不知道在他粗曠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細膩的心。之所以他能屢屢得手就是因為如此。

  不過這次刺殺吳之榮確實他做的第一件超出他的能耐的事,但是茅十八并不后悔。因為他忘不了莊家家主的大度和莊家小姐的溫柔。

  茅十八完全不會想到在這間茶棚中間會遇到這樣的人,那人雖然表面是個書生。雖然那人一直做著在別人看來可笑的事情。可是那人卻仿佛洞察著所有的秘密一般。

  茅十八看著身邊的韋小寶,暗自決心到了京城之后立馬想辦法將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個小少年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是骨子里的堅韌和心智的機警讓茅十八很看好。最重要的是他能夠在這個少年的身上看到一股難得的義氣。

  張誠他們也在趕往京師的路上,不過他們依舊不急不徐的全然沒有一絲緊迫感。其實小草這個時候真的是很興奮的,那怕跟著張誠之后他已經見過了不少的世面,但是像京都這樣的大地方真的和其他的地方不同。

  張誠對于城市沒什么特別的感覺,畢竟就一個五六十萬的城市還比不上曾經的世界的一個普通的市。至于像北京上海一般的大都市連人口都有好幾千萬,放在這個時代能夠抵得上半個國家的人口。

  對于京師張誠也是第一次來,以前他主要是在老家那邊的成都發展。不過便是成都也有一千多萬人口,規模自然比這里大得多。

  離京城越近,路上的京城人越多。張誠能夠明顯的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一種驕傲的感覺。明顯的他們住在京城自然覺得自己要高人一等,畢竟這里是現在的國家心臟。張誠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驕傲理解卻不屑,因為這京師的人多是從遼東遷過來的和那一幫子降臣的家眷。之所以把它們放在京師一則是旗人的需要,另外則是一種監督。

  張誠他們并沒有進城,而是在一家客棧里面休息。明天就要進城,所以他們今天必須得準備準備。士子服是不能再穿了,因為進城的時候不僅僅要查文契而且還得查頭發。這是一種最簡單的識別方式,大清和其他朝代不同的就是那條特立獨行的辮子,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并非說說而已。

  雖然這條規定很強硬,但是并非沒有意外。在中原這片大地上依舊留著滿發的就是一群道人,這是清廷也沒能強迫的存在,因為他們已經和這片土地結合在了一起。那怕佛道昌盛,但是在根基上面卻依舊沒有這些道人穩健。

  道門一直是一個平和的門派,修道的人往往講究與世無爭。所以歷朝歷代很少見到道門的人叛變作亂。但是無論是朝代流轉道門卻從未有過大衰之勢。

  張誠對于道門并不是太了解,他也從未想過成為一名道士。但是對于道家他卻很崇尚,在他的心里他一直以道家弟子自稱。因為他的很多認知和見解都是從道德經這本書中間得到的。雖然它并不是武功秘籍,但是張誠認為它比武功秘籍更加的重要。

  挽上道髻,穿上道袍。張誠此時全然就是一個有道之士的模樣,特別是他身上那股天然的出塵之氣,更使得這個模樣多了幾分風采。

  小草看到張誠這模樣有些呆了,她吶吶的說道:“張大哥,你還不是真的是天上的仙人吧。你會不會丟下小草回歸天界。”

  張誠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傻丫頭想什么呢?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不過是人們遇到一些不能理解的東西和自己的幻想罷了。”

  “可是為什么那么多人去拜菩薩和神靈?”

  “他們想求個心安。可是任何的東西都不會白白送上門來。如果只去燒香拜佛,不去努力,不去勞作那么最終不過是一無所有而已。”

  “那么那些前人的廟宇也是假的了?”

  張誠微微沉默了一會說道:“并非如此,前人的廟宇中間沒有英靈,但是有精神。我們之所以去拜祭他們,就是要把他們的事跡和他們那種精神傳承下去。”

  小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她并不能理解,但是既然是張誠說出來的她也就記了下來。

  張誠看著點頭的小草,知道她并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在這個時代迷信依舊深入人心,再加上朝廷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自然讓這些平民百姓深信不疑。君不見曾經所在的時代中那怕是迷信已經徹底被打破,但是相信算命的人依舊人多勢眾,那怕是再多的丑聞也無法消除人們本性中的那一絲僥幸。

  站在京師的城墻下面,張誠抬頭看了一眼那湛藍的天空。這時候的天空真的是很藍,那怕在這京師這樣的繁華之地依舊能夠看見那一絲絲像綢緞一般的白云。

  張誠敢肯定,在這個時代如果解決了糧食的問題,那么活個七八十歲必然很正常。

  張誠一直覺得自己以前所在的時代太過于激進了些,在那個大形式處于競爭的環境下,各個國家為了生存忽視了很多的東西。

  便是張誠所在的容城,一年到頭也是看不見天上的星星的。在這般環境下自然少了許多情趣,也多了許多憂愁。

  守城的士卒可不管張誠是不是有什么感慨,他們的任務是不放過一個可疑人物進入京城。不過這顯然只是一種理想狀態,這些士卒顯然沒有看穿人內心的本事。

  不過對于張誠這樣的明顯的特殊人員,這些士卒自然少不了盤查。雖然在明面上清庭并沒有打壓道教,但是在私底下明顯的在制約。不僅僅極少的發放度牒,而且還對他們的行蹤進行著嚴密的追蹤。

  然而那怕這些士卒是被上面打過招呼的,但是對于道士之類的方外之士,他們還是打心眼的尊重。畢竟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否真的擁有通天徹地的本事。

  “這位道長是在那座觀里修行,身上可帶著度牒。這些日子京師正在戒嚴,所以任何人都要查明身份,所以還望道長體諒。”

  張誠甩了甩手上的拂塵說道:“好說,好說。我等道家弟子自然會入鄉隨俗。軍爺自有軍爺的難處,貧道也有貧道的本分。這是貧道的度牒還望軍爺查探,至于家師乃是終南山上升仙觀的觀主還虛真人。若是軍爺到我終南山定然要到本觀坐上一坐,到時候貧道也好盡地主之誼。”

  那軍士拿著張誠遞過來的度牒,果然看到了升仙觀的名字,至于他口中的還虛也是升仙觀的觀主并沒有什么錯誤。

  那軍士將這度牒還給張誠說道:“多謝無憂子道長體諒,這度牒還請收好。若是道長在城里遇到什么難事可以直接到禮部的鴻賓館。”

  張誠接過度牒謝道:“那就謝過軍爺了,這個小廝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我看他有些根骨,準備收個弟子所以還望軍爺通融。”

  “好說,好說。這小子跟了道長是他的福氣,我看道長一派仙風道骨,必是有道之士。他日道長修成正果,也是這小子的福源。”

  張誠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便帶著小草入城去了,那守門的士卒看著張誠的背影,忽然在耳邊聽到了一首道揭:“世上無佛也無仙,福源只在一念間。立足當下行正道,福祿雙全度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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