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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朋友多不代表這些都是我的朋友

  靈氣蕩然無存的天囚監。

  “所以你就修煉了一百年的御空鍛體術?”

  寧牧歌目瞪口呆的看著江盡穹,就像是在看一只稀有的黑白食鐵獸。

  “是的。”

  江盡穹目光真誠的點了點頭。

  “…”

  寧牧歌身體騰空十幾厘米,拍了拍江盡穹的腦袋。

  “小鏡子,你放心,有姐姐在,你要什么功法姐姐都給你找過來,絕對不會讓你再這么虛度光陰。”

  說著說著,寧牧歌的眼中有些淚花氤氳。

  江盡穹把頭轉向一旁,他感覺得出來,寧牧歌說的話是真心的。

  可是就是這種真心才讓他有些難以面對,因為他并不是斷空仙宗的人。

  “師姐姐,要不要在這里尋寶?這里可是主戰場,有很多寶物葬身地下的。”

  苦惱了一會之后,江盡穹又將寧牧歌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周圍的墓地上。

  地上的墓分為兩種。

  一種是有碑墳墓,這種都是當年那一戰的勝利方立下來的。

  一種是無碑墳墓,這種就是當年戰敗的那一方人的尸骨,還有一些是之后闖入此處被有碑墳墓下的亡魂干掉的人。

  老風也有墓碑,風氏族長風波平之墓,友人江盡穹立。

  “那些是你的朋友,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為好。”

  寧牧歌灑脫的笑了一下,輕聲對江盡穹說道。

  “這里的寶物咱們都收完了,走吧!”

  說著,寧牧歌腳下出現了一柄仙劍,將江盡穹放到仙劍上,寧牧歌就要往出口走。

  江盡穹迷惑了一下,都是我的朋友?

  “師姐姐,其實…這里的墳墓里…有一些不是我的朋友。”

  他委婉的向寧牧歌解釋,然后他清楚地感知到了腳下飛劍的停頓。

  “哪些不是?既然不是你的朋友,那姐姐我就幫你把他們的墳墓全都開了!”

  寧牧歌眼中又浮現出無窮無盡的靈石身影,說話時的聲音無比激動。

  “小鏡子人這么好,竟然不和你做朋友,他們真是瞎了眼,活該被開墳!”

  “…”

  看到寧牧歌這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江盡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師姐姐說的對!”

  既然不知道,那就跟著師姐姐的腳步走,對不對不知道,但是一定會很有趣。

  被關了五萬年的江盡穹很喜歡有趣的東西…

  “小鏡子,指路!姐姐我要幫你報仇雪恨!”

  寧牧歌一臉正氣的說道,如果不是眼中靈石光芒太過濃郁,江盡穹已經信了她的邪。

  “沒有墓碑的都是,我的朋友都有墓碑的!”

  墳墓太多,江盡穹也不好一個一個指,只能批量處理。

  江盡穹依稀間聽到了靈石嘩啦啦的聲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從天上掉了下去。

  而之前在他腳下的那柄仙劍已經開始了他的作業,挖墳。

  一個又一個無碑的墳包被寧牧歌挖了出來,里面的那些尸骨早已失去靈性,剩下來的,只有一些神格碎片和殘破的神器。

  不過再破的神器,再小的神格碎片,都是無價之寶。

  舉個栗子的話,金子不管被揉成什么樣子,都是金子的價格。

  神格和神器也是這樣。他們本身的價值就很高,所以不管是什么樣子,在寧牧歌所在的三川界都是無價之寶。

  江盡穹站在后面默默地看著寧牧歌在那里挖墳,每挖一個,她的臉上都會出現一絲癡漢般的笑容。

  只是,江盡穹總感覺有點什么不對,就好像是遺忘了什么東西一樣。

  “是什么呢?”

  江盡穹陷入了思考,然后,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雷長老!”

  突然間,寧牧歌驚恐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完!江盡穹拍了一下額頭,一切都玩完了。

  他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個他自稱是自己師傅的雷老,就葬在這里。

  沒有墓碑!

  寧牧歌挖墳的時候,專挑那些沒有墓碑的墳挖,于是乎…

  雷老,被挖出來了。

  “師姐姐,你聽我解釋…”

  江盡穹伸出手,想要抓住寧牧歌,但是…

  “爆裂御劍訣。給我碎!”

  “轟轟轟…”

  隨著寧牧歌一言落下,原本挖墳的仙劍之上突然升起一陣爆裂的能量。

  雷老所在的墳墓被炸的七零八碎,原本還有一點的尸骨蕩然無存,他唯一還留在世間的,只有原本手指上戴著的儲物戒。

  呼嘯而過的沖擊波將江盡穹的長發吹的飛起,他伸手的動作也定格在半空中。

  彎腰撿起那枚儲物戒,寧牧歌回頭看了一眼江盡穹,目光之中帶著江盡穹未曾見過的冷漠。

  “有事嗎?”

  和以往不同,現在的寧牧歌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無比冰冷。

  江盡穹把伸出的手收了回來,沒有說什么。

  “雷老鬼不是你師傅,你主修的功法也不是御空鍛體術,我說的沒錯吧!”

  寧牧歌轉身,走到雷老旁邊的那個墳墓旁,仙劍輕挑,墳墓下的弟子就被挖了出來。

  那個弟子的尸體上穿的也是一件青色長衫。

  這是斷空仙宗的弟子衣著。

  “我…”

  江盡穹張了張口,卻不知該作何解釋。

  “爆裂御劍訣,碎!”

  “轟轟轟…”

  又一具弟子尸體尸骨無存。

  “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喊我師姐,我認你當師弟,就這么簡單。”

  寧牧歌身上的衣服被爆炸的沖擊波吹的鼓蕩不止,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讓江盡穹感覺很陌生。

  “…”

  江盡穹沒有說什么,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寧牧歌在做什么。

  他喜歡和有趣的人一起玩。但是不喜歡和瘋子一起玩。

  毫無疑問,現在的寧牧歌,就是個瘋子。

  對待同門竟然如此殘忍,這個人絕對是瘋了。

  江盡穹安撫了一下此處有碑墳冢之下的亡魂,轉身離開了這里。

  “呵…”

  看到江盡穹離開,寧牧歌無所謂的笑了笑,繼續挖著那些不是江盡穹朋友的墳冢。

  以及,將一百年前斷空仙宗弟子的尸骨粉身碎骨。

  “爆裂御劍訣,碎!”

  “轟轟轟…”

  空曠的天囚監,只剩下了寧牧歌略顯孤獨的聲音和仙元爆裂的聲音。

  ………………

  漫無目的的在囚罰之淵里行走,江盡穹感覺內心空蕩蕩的。

  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是感覺有些孤單。

  當年的同門師兄弟全都走了,當年的敵人也全都被滅了。

  說的更殘酷一些,就連當年那個殘酷的天道都被換了一個。

  現在的江盡穹,就是一個孤家寡人。除了自己,什么都沒有。

  “無聊的世界啊!去哪里找點樂子呢?”

  嘆了口氣,江盡穹閉目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戰斗有很多,都是那種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戰。不過,打打殺殺什么的見多了,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就在江盡穹打算離開囚罰之淵的時候,一道微弱的氣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塊有著花紋的布片…

  “有意思了…”

  嘴角微微勾起,江盡穹向著那個布片的方向走去。

  那里也在交戰,所以江盡穹一點都不著急。

  打一個半殘的人總比打兩個處于巔峰的人要容易。

  過了約半個時辰,江盡穹來到了那個布片所在的地方。

  他來的很是時候,場中,錦衣的男子一拳打碎了對面布衣男子的頭顱,而對面的布衣男子則將手中長劍刺入了錦衣男子的腹部。

  “看起來,我來的很是時候。”

  江盡穹慢悠悠的走到了錦衣男子身前,看了看他腹部的劍傷。

  一劍刺穿丹田,其中的仙嬰已經被腰斬。看樣子,他的修為是保不住了。

  錦衣男子眉頭一皺,緩緩將腹部的長劍拔出。

  “不,你來的不是時候。”

  錦衣男子身上的殺氣突然爆發,宛如狂風掃落葉,將一切吹的七零八落。

  不過,江盡穹并不在那一切之中。

  “不要試圖反駁我的話,我說,你聽著就行了。”

  江盡穹笑了笑,隨后,面色趨于冷漠。

  錦衣男子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頓時消散不見。因為,他感覺到,對面的這個結丹期的男子身上的殺氣,明顯比他身上的要強。

  他身上的殺氣可以化為狂風,呼嘯而過,但是對面那個結丹期的男子身上的殺氣卻不滯于物,直刺元神。

  這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好。”

  錦衣男子捂著腹部的劍傷,無力的坐到地上。

  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除了答應,他做不到任何的反抗。

  他隱隱的感覺到,對方并不是一個結丹期那么簡單,對方的身上還藏著一種極致霸道的力量。

  那是一股讓他感到絕望的力量。

  “先說一下你是誰。”

  江盡穹淡漠的問道,他走到那個布片所在的地方,隨手一掌,輕易的打破那個禁制,將那塊布片拿到手中。

  布片上是半道花紋,花紋在布片下方戛然而止。

  江盡穹將這個布片收入懷中,這的確是他的東西。

  五萬年前,他進入天囚監時放到寄存處的東西。

  只是時過境遷,當年的那個卷軸只剩下了這一小塊布片。

  看到江盡穹眼中的懷念,錦衣男子周身發寒,對江盡穹的來歷,他已經有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

  “皇極道,東方林。敢問前輩可是…上古之人。”

  錦衣男子,東方林回答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自知死亡已成定數,故而說出了心中疑惑。

  江盡穹驚訝的看了一下對方。

  “上古?幾萬年前算上古?五萬年算嗎?”

  “!!!”

  東方林雙目圓瞪,這個人,果然是上古時期的存在。

  而且,他還是那種上古時代近乎遠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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