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第一團突然全員收起了武器,氣勢猛地一泄。
隨即在數百守軍不知所措的目光注視下,有說有笑的、散漫的重新變成了行軍陣型,退回了方陣的中心位置。
這個突然地變故別說城上的守軍了,就連跟在曙光軍后方的一千多平民都給整蒙了。
天可憐見,親妹妹被拋尸糞坑的那個誰誰誰都已經拿著斧頭沖到一半了,卻又強忍著狠勁退了回來,被氣得險些吐血。
城墻上的巴克爾一臉懵逼的看著收縮成一團的曙光軍,隨即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冊封騎士。
培根現在自己也是懵逼的,對著巴克爾搖了搖頭。
巴克爾轉頭暗罵了一句廢物。
巴克爾擦著頭上的汗水,強忍著罵人的沖動道:“那現在應該怎么辦?”
培根騎士思索了一會兒道:“對方既然收回去了,我們也解除戰斗準備吧。”
可就在這時,曙光軍卻又動了起來。
這一次是處于右翼的新編第二團,和剛才一樣,依舊是尤金走到陣前鼓舞士氣。
戰士們高呼三聲:“殺殺殺。”
伴隨著喊殺聲,一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開始向前緩慢推進。
一時間城墻之上的守軍們全都重新回到了戰斗狀態。
可十多分鐘過后,第二團又一次退回了陣列,隨即是第三團…
當三個步兵團全都走了一遍“隊列”后已經過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城墻上的守軍也在高度緊張下堅持了一個小時。
但培根騎士始終不敢讓手下的士兵們修整。
因為雖然他不知道曙光城在搞什么,但他始終認為遠征的曙光軍并沒有攜帶任何糧草負重,絕不可能久拖,正午之前曙光軍絕對會進攻城堡,所以只需要堅持一下,有絕對地理位置的守軍便能熬過去,并取得勝利。
就在守軍全都感覺到精疲力竭的時候,事情的發展在一次超過了培根騎士的預料。
那就是,他發現城下的曙光軍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無數的面包,不一會兒便發到了所有士兵手中,而士兵們也從盔甲上接下了一個個皮水壺,開始就著水壺中的涼白開吃起面包來。
他甚至還看到,有幾名士兵抬著好幾筐面包發到了跟在他們身后的平民手中,一千多平民和幾百名戰士竟然做到了人手一個的程度。
而那些原本已經有些躁動的平民們,在得到面包后竟然恢復了平靜,全都埋著頭坐在地上開始進食。
這些面包的香味甚至隨著寒風飄到了城堡中,傳進了守軍的鼻子里。
巴克爾見狀急忙下令為所有的戰士準備午飯,不一會兒太陽花堡壘的廚房中便也端出了面包。
只不過和城墻外飄過來的白面包香味比起來,這些和石塊一樣硬的黑面包顯然不是那么可口。
但即便是這種硬邦邦的黑面包,他們也沒能盡情的“享用”。
因為第一團又來了,這一次第一團的行軍速度如同風一般迅速,不少守軍剛拿到面包還沒來得及塞進嘴里咬上一口,第一團已經進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內。
正準備享受精美午飯的培根騎士大驚失色,急忙命令放箭。
五十名毫無準備的弓兵在第一輪的齊射中只射出了不到三十支箭矢,其中更是有一大半都射偏了。
剩下的小貓兩三只則輕松地被步兵們的鳶形盾擋了下來。
就在守軍全部做好戰斗準備,弓兵準備第二次齊射的時候,第一團卻又轉進如風,后列變前列退出了戰場。
培根騎士站在城墻上氣得謝謝吐血,幾度欲帶兵殺出城去與曙光軍決一死戰。
貝爾手中拿著青草喂著黃牛,滿臉笑容的看著遠處的城墻,雖然看不清上面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到對方的瘋狂。
瘋狂就對了,對方越是瘋狂貝爾的計劃越是成功。
一、二、三團當然不是在對方城下操練著玩,而是在盡量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為劍圣帶領的奇兵制造機會。
其二嘛,就是順便消耗一下對方的氣勢,以求在真正進攻的時候做到一擊致命。
總的來說曙光城大部隊的使命就是拼命地在正面撩騷…
“你確定是這里?”劍圣托伽拉指著面前的一座堆積碳灰的土堆道。
庫克抬起頭重新確定了城堡上的城墻紋路,按照曾祖父、父親所說的,太陽花堡內的密室確實就在斷裂的外墻紋路右側的第三個支撐柱下面,也就是眾人眼前的這個小土包的下面。
按照祖父的說法,這里的石制墻壁上隱藏著一道暗門,只需要用力的撞擊就能夠將中間的插銷撞壞從而逃出生天。
但無論是庫克還是他的祖宗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太陽花家族的傳承竟然會在幾年前斷掉,而新任的太陽花子爵,也就是巴克爾卻并不知道這里的暗道。
這么多年,這個位置竟然被當做對方城堡中燒過的碳渣堆放地,日積月累之下竟然形成了一個土包,將整個暗門全都隱藏在了土包子下。
在得到庫克肯定的回答后,百合三兩步輕巧的約上土包,在地面與墻壁連接的地方不停地用匕首的握柄敲擊,不時地傳出砰砰砰的聲音。
一聲比剛才的敲擊聲空曠不少的聲音從墻上傳來。
百合雙眼一亮,轉頭看向了劍圣托伽拉,激動道:“庫克沒有找錯地方,這里的墻壁后面是空的。”
“去找鏟子和鋤頭,我們把這里挖開!”戰士們輕聲說道。
“我馬上去山下的農戶家中去找…”
“不用。”
就在幾個步兵準備離開去尋找鋤頭的時候,劍圣托伽拉卻叫住了他。
所有人的實現都投到了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身上。
只見托伽拉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快速的調整著呼吸的頻率,直到周圍的人感受不到他的呼吸為止。
在某一刻,托伽拉的狀態達到了巔峰,他猛地睜開雙目,身體向前傾斜,利刃出鞘…
“躍斬!”
一瞬間!
一道迅疾驚鴻從眾人眼前閃過,托伽拉已經收回了利劍重新插進了背上的劍鞘之中。
一聲悶響,眾人身前兩米高的土包連同后面的墻壁同時裂開一道劃痕,伴隨著轟隆聲,泥土和石門全都涌進了密道之中。
雖然這些東西堵住了大半個密道,但眾人只需要蹲著便能通過大門。
托伽拉在釋放戰機后原地調整了兩秒便呼出了一口濁氣,道:“走吧。”
“是。”
五十多名戰士全都彎著腰從破損的大門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