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三位金龍衛之中,只要有一個人敢豁出去換命,另外兩個人就能在修武者出手之時完成收割!
那三位高高在上的鬼面太上長老,各個都是宗師九品大圓滿,號稱萬人敵!
可在葉楚河的眼中,那根本就是笑話。
根本不用萬人,三千死士就能活活拼死一尊九品大圓滿的太上長老。
這只是假想。
很不現實的假想。
三千死士難求,或許在第一個照面就被太上長老殺的軍心渙散,根本撐不到了真氣枯竭的那一刻!
再說了,宗師境九品的高手若是察覺不對,想要走,三千死士還真的留不住,除非徹徹底底的圍殺!
總之,伐戰不是比武。
從來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加減對比問題!
所以,當四域總宗掌門對于李河圖不屑一顧的時候,葉楚河是打心眼里頭不舒服。
他是西夏首帥,正兒八經的戎馬出身,比任何人都了解李河圖的可怕!
領帥之才,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個人的武力,而是超乎常人的軍事素養、戰略格局和統帥魅力!
三萬白袍軍輕輕松松的能干掉二十萬五北戎騎兵,但十萬武極宗弟子未必就能穩贏,就算是贏也得死傷一半!
不過,軍武在西夏國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
聽命葉氏皇權的四十萬金龍衛,在武極宗的眼中,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值一提。
所以,葉氏皇族出身的葉楚河也不敢多說什么。
葉慶天聽到這兒,頓時信心倍增啊!
縱觀大漢國朝,有高手嗎?并沒有!
無非就是人口多一點罷了。
真正能跟天啟山叫板的勢力,是遠東蒼黃山脈之中的東荒神教,但…那同樣是大漢的敵人!
“三位太上長老,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大漢雖然羸弱,卻如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撤民清野這一步棋弄得我西夏很是被動啊!”
葉慶天看著三位太上長老,又問道。
正中的那位鬼面太上長老冷冷一哼,撫須道:
“簡單!”
“從金龍衛之中籌集十萬武極宗宗門弟子七日的口糧,然后我等直接北上,迎戰天武帝!擒賊先擒王,殺了天武帝就一切好辦!”
這話一出,葉楚河在心中開始罵娘了。
憑什么?
口糧給你武極宗的弟子,那我金龍衛等死嗎?
宗門子弟在西夏就是大爺,入了武極宗就不用耕種勞作,一心習武,坐享其成。
而金龍衛卻都是各地府兵組成,日常操練之后,就各回各家,該耕種的還得耕種!
葉慶天聽了這話之后,頓時大喜,道:
“太上長老言之有理,就這么辦!”
“而今十萬宗門子弟已經全部集結漢軍,金龍衛也在響應軍令朝著這里聚合!從四十萬金龍衛之中籌集十萬宗門弟子七日的口糧,這不是難事!”
“葉將軍,你趕緊傳令下去!”
葉慶天直接朝著葉楚河拍板。
葉楚河頓時眉頭一蹙,下意識道:“圣子,這…這不妥吧?會出大問題的!”
“能出什么問題?怎么?你不愿意?那好,老夫讓十萬宗門弟子交出身上的全部口糧,你金龍衛能在五日之內拿下天武帝的人頭嗎?”
“你要是能,老夫就依你!不能,就乖乖的聽令!”
那太上長老桌子一拍,壓根就沒把葉楚河放在眼中!
葉楚河咬著牙,點頭,道:“末將,領命!”
言罷,直接抽身出去,開始傳令。
身后出來了一陣冷笑聲。
是夜。
四十萬金龍衛之中,已經有十萬人匯聚漢郡,聯合十萬武極宗弟子,足有二十萬西夏人陳兵此地。
葉楚河硬著頭皮,叩響了葉慶天的房門。
“殿下,末將有事稟告!”葉楚河這一次沒有喊圣子,也沒有喊國師,而是喊了一聲殿下。
這二字,意味極深。
“進來!”屋內葉慶天回應道。
推門而入,只見一聲蟒袍的葉慶天蹲坐蒲團之上,周身都被炫目的流光籠罩,強橫的氣息聚而不散,抱樸守拙!
雙掌平收,氣息內聚,葉慶天站起了什么,冷冷的看著葉楚河,蹙眉問道:
“葉將軍深夜找本圣子,所謂何事啊?”
“殿下,末將總覺得這一戰不太簡單,還需從長計議!”葉楚河硬著頭皮道。
“從長計議?如何個從長計議法?”
“退兵!退回蜀西,等后勤補給全面到位之后,再行征伐大計!”葉楚河凝重說道,略作停頓,又補充道:
“殿下,局勢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一開始篤定的是趙章光能贏,出兵也是臨時起意,但現在趙章光輸了,而我們對于天武帝近乎一無所知!”
“現在后勤補給中斷,天武帝又開始了全面反撲迎戰,我們從開始到現在,已經犯了好幾個兵家大忌了!”
葉楚河言辭懇切,說到最后,直接叩跪在地。
葉慶天只是冷笑。
“葉楚河!算來,我應該敬稱你一聲皇叔的,我知道今天幾位太上長老的話讓你很是不舒服,但做人不能意氣用事!”
“殿下,末將真的沒有意氣用事,是…是那幾位太上長老根本不懂用兵之道!他們太輕視天武帝了,這是兵家大忌之中的大忌!”
“呵…兵家?兵家要是真的那么重要,我們葉氏皇族還至于一直被天啟山穩壓一籌么?”
葉慶天還是冷笑。
葉楚河頓時啞然,無話可說。
略作沉默之后,葉楚河看著葉慶天,咬著牙,一語驚人:
“圣子可曾想過,天武帝在一手南下迎戰我西夏主力的同時,另一手布兵從大漢涼州南上西夏高原,以彼之道乘虛而入,吞了道浮城,斷了我糧草大軍?”
“武極宗弟子的武道修為是高,但他們懂兵法戰術嗎?別的不說,現在我們糧草告急,天武帝圍而避之,跟我們打消耗,我們耗得起嗎?”
“圣子,眼下局勢已經上升到了國戰層面,不是簡單的比武爭斗,是兩軍背后的國朝實力的對峙啊!!”
這話一出,葉慶天怔住了。
他從來都沒有從這個角度來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