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悔身子微微一顫,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點頭。
而后堆上了笑容,韁繩一扯,加快了行進速度。
西涼關自古以來就是荒漠之地,但卻又是大漢帝國的正西國門,一道險關,將突厥匈奴橫聚在外!
以鎮西王府為核心的十萬西涼男兒,俱是西涼人,鐵血鑄軍。
這一百多年以來,大漢國朝確實虧欠了西涼太多太多了。
而十萬西涼鐵軍之所以能撐到了現在,靠的就是那十萬西涼男兒后背的數十萬西涼子民,是他們忍饑挨餓,摳出一點一滴的糧食養著西涼軍。
此時。
鎮西王府。
一身鐵甲戎裝,威嚴蓋世的鎮西大國柱李河圖坐鎮沙場點將臺,正在訓斥三軍。
十萬西涼鐵軍列陣大漠沙場之上,舉漢旗,猶如鐵鑄!
“西涼將士們!”
“馬上就要入冬了,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入冬之后,突厥和匈奴就會進入冬季的休戰期!”
“但在這之前,他們一定會搞一次大動作,侵犯大漢疆土,騷擾掠奪西涼子民!”
“所以,從今日起,整個邊關的巡防人馬全部加倍,所有人將士進入戰備狀態,號角一響,三軍全動!”
“眾將士,聽明白了嗎?”
李河圖一聲暴喝,如驚雷一般的炸響在大漠之上。
十萬西涼鐵軍,齊聲吼道,震蒼穹!
李河圖很是欣慰。
往年的這個時分,都是邊關最不平靜的時候,大小遭遇戰不斷,總有將士流血戰死。
不過今年,西涼鐵軍的士氣是前所未有的強盛高漲!
原因無他。
長安傳來的好消息實在是太多了。
當今天武帝被譽為絕世雄主,連破袁卓二十萬大軍,又以雷霆之勢平定了冀州。
那幾場堪稱教科書般的以少勝多之大捷,傳到了西涼之后,徹底燃起了十萬西涼鐵軍的熱血!
最重要的一點。
在天武帝臨朝之后,西涼軍出現了兩次大規模的單兵武道修為提升和突破。
第一次并不明顯。
但就三日之前的那第二次,可是徹底的轟動全軍啊。
十萬將士之中,一夜之間涌現出了五萬多邁入武道境界的武者,曾經只有十副將身為宗師高手,但現在,一下子激增了三十多位宗師。
整個西涼鐵軍的戰力,直接攀升了整整三倍!
這事兒稀奇,無法解釋。
唯一可信的說法就是,天武帝君臨天下,大漢將興,國朝氣運升騰,讓大漢子民將臣大受福祉!
這時。
西涼軍斥候策馬狂奔而來,高聲大呼:
“王爺,郡主回來了,郡主回來了!!”
“不僅是郡主回來了,她還帶了大批的糧草物資,那馬隊之長,一眼看不到頭啊!”
“不悔回來了?”
李河圖當今身子一顫。
那張飽經滄桑卻依舊威嚴沉毅如山岳般的面孔之中,頓時柔和,顯露了三分鐵骨柔腸。
十萬西涼鐵軍聽到這個消息,更是驚駭振奮無比。
“郡主回來了?如此說來,陛下并州一戰又是大捷?”
“我的天,不是吧,當今天武帝難道是太祖在世,不調遣西涼軍支援,也能這么快平定雁門?”
“大批的糧草物資,多少年了,國朝終于知道援助我們西涼軍了啊!”
西涼地處邊疆,山高路遠。
國朝的局勢信息傳到了西涼,還只是雁門失守,袁氏一族勾結北戎,舉兵二十五萬欲要謀國!
整個西涼軍人心惶惶。
十副將之中,更是有七位聯名,懇求鎮西王出兵援助天子師。
但都被李河圖給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
李河圖沒有收到了天子詔。
而西涼一旦貿然出兵,正西國門大空,又是入冬之前的多事之秋,完全等同于將西涼關拱手想讓!
“不悔歸來了,還帶了物資糧草,這么說來并州危機解除了?”
李河圖輕聲一嘆,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而后,他轉過身,喝道:
“西涼軍聽令,分兵三萬,巡防邊關,余下者繼續操練!”
“得令!”
眾將士齊吼道。
十副將出列一半,跟在了李河圖的身后,迎了出去。
鎮西王府東門。
李河圖負手而立,果真見著不遠之處,一支馬隊緩緩行進而來。
身側的五位西涼悍將都是親眼看著那位西涼明珠長大的,叔叔輩的他們眼下也是微微眼紅,激動道:
“王爺,真的是郡主!”
“完了完了,這郡主回來了,咱們老哥幾個的苦日子又來了…哈哈!”
“那怎么辦?不行王爺再把郡主送走吧,哈哈…”
很快。
馬隊抵達鎮西王府東門。
李不悔第一個跳下馬,紅著眼眸,直接撲進了李河圖的懷里,呼道:
“父王…”
“哎!”
這位當朝大國柱寡言少語,雖只是一聲應道,卻微紅了眼眶。
恭尚走了過來,叩拜:
“末將參見王爺!”
而后負責運送糧草物資的后勤人員和兵工部分撥出的一百多帝國工程師走上前來,無一不是心存敬畏面帶尊崇,躬身一拜:
“我等,拜見鎮西王!”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鎮西王連聲道。
而后眉頭一蹙,目色大喜,對著李不悔問道:
“女兒,你…你邁入了宗師境五品了?”
“什么?郡主又突破了?”
“宗師境五品?沒搞錯吧?走之前不還是宗師境三品嗎?這下咱們老哥幾個可沒好日子過了啊!”
左副將等人頭皮頓時發麻,臉都白了。
李不悔點頭。
而后頗為著急的后撤一步,將那一百位看起來與尋常匠人并無區別的兵工部吏員讓了出來,道:
“父王,這是陛下從兵工部欽點的一百二十位帝國工程師,他們是帶著技術前來支援西涼的!”
“帝國工程師?什么意思?還有那什么兵工部有什么?我怎么沒聽過啊?”左副將蹙著眉頭,道。
“左副將,你可不要小瞧兵工部!”
李不悔白了一眼左副將。
而后使了個眼色,一同入長安的親衛立馬牽了一匹馬過來。
“父王,諸位副將,你們看看這戰馬有什么不同?”李不悔賣了個關子。
“能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北地的高馬嗎?”左副將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