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堂下群臣皆是茫然困惑。
大漢新相張居正?
還有新司錦衣衛,這又是什么機構?
老太傅孫慶國一步上前,躬身問道:
“陛下,老臣如果沒聽錯的話,陛下是要立新的宰相嗎?”
“沒錯!”
趙元開頷首。
四下朝臣頓時一陣私下議論。
“立新的宰相?”
“陳國壽昨日才被問罪誅殺,今天就立新宰相,陛下這么做是不是有些點快了啊。”
“是啊…還有這張居正,我怎么聽過?嶺南張氏一族,似乎沒有這個人啊。”
這時。
太極殿外一道布衣身影走了進來、
入殿,便行君臣大禮:
“張居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就是那張居正?”
“一介布衣…竟得陛下如此厚愛!”
“從布衣到宰相,這是一步登天啊!”
朝臣議論驚嘆,好奇艷羨。
沒一個人敢心生嫉妒,抱有不服。
因為他們昨日才剛剛被抄了家,記了賬本,都是戴罪之身。
“平身。”
趙元開拂袖。
目光掃向朝臣后方,卻看見幾位身穿太守官服的陌生面孔。
趙元開眉頭一蹙,道:
“后面幾位愛卿,為何朕看的如此眼生啊?”
李夫民等四人趕緊躬身站了出來。
面朝九五之位,跪拜行禮,同聲道:
“微臣洛陽郡太守李夫民。”
“微臣扶風郡太守錢江河。”
“微臣河內郡太守張開富。”
“微臣弘農郡太守朱華林。”
“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太傅孫慶國隨之站出。
老臉之上盡是欣慰和高興,躬身向著趙元開一拜,說道:
“陛下!”
“這四位太守皆是昨日收到陛下問罪誅殺國賊的消息之后,連夜趕赴長安,要朝見陛下!”
“二更天的時候,四位太守就已經候在了承天門外,可謂忠心耿耿啊!”
中州四郡太守?
還連夜趕赴長安朝見天子,二更天的時候就候在了承天門外!
趙元開對此并沒有感到一絲絲的意外。
中州四郡環抱國都長安,乃是天子腳下。
他們若是午時之前未到長安。
趙元開午時之后,立馬派出三千虎豹騎,一一踏平!
“四位愛卿倒也是聰明人,平身!”
趙元開頷首。
免禮之后,便將這四個人晾在了一邊。
目光則是投在了張居正的身上:
“張閣老,上前一步。”
張居正走上朝前,這才發現天子的龍袍上濺有血污,當即憂恐:
“陛下的龍袍?”
“無妨!”
趙元開拂袖。
其實。
趙元開沒打算這么早讓張居正走上朝前,配上相印的。
一切都是因為臥龍殿出了刺客!
讓趙元開驚覺。
自己還是低估了蜀西陳氏權傾朝野禍亂朝綱這十數年來的影響,和平國公在長安的底蘊根基!
胡秀兒那顆棋子,在孝懿太妃身邊一埋就是三年,愣是無人察覺!
五更天時若是換了任何一位普通帝王,那都是必死之局。
皇城帝宮尚且如此!
那這國都長安三十萬百姓之中,又埋了多少顆棋子?
這些國賊余孽想刺殺趙元開,是難比登天。
但要是想在長安城里頭屠害百姓,卻輕而易舉。
這是趙元開決不能容忍的!
所以!
必須緊急設建錦衣衛!
華夏大明的錦衣衛掌直駕侍衛,司巡查緝捕,同時還典詔獄。
乃是大明王朝最具震懾力的軍/政情報收集機構!
趙元開這一次的手筆很大。
神機營刨去三千虎豹騎之后僅剩的一萬七步卒,直接分出一萬精銳編入錦衣衛。
要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布控長安。
再以此為核心點,滲透整個大漢國朝,授皇權特許,可先斬后奏,建立一個掌控全國的情報網!
一念至此。
趙元開從龍椅站起,右手一伸,喝道:
“將朕的大漢相印呈上來!”
張居正聞言,正色,頂禮叩拜。
掌印太監將從陳國壽那兒收繳歸來的大漢相印呈上。
趙元開接過,俯視著跪在身前的張居正,道:
“張居正!”
“朕冊封你為大漢國宰,官居一品,掌大漢國朝內政!”
“張相,你可不要辜負了朕的期望!”
帝音深沉,在太極殿內久久回蕩,亦是在滿朝文武心中,淵源震懾!
張居正三叩九拜,雙手承印,道:
“張居正謝主隆恩!執此相印,張居正定以身報國,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好!很好!”
趙元開連道兩聲好。
而后,趙元開直接宣命:
“張居正,朕命你在最快的時間設建新司錦衣衛!”
“孫心武,朕命你為錦衣衛指揮使,聽命張居正。即刻前去長安北丘神機營調遣一萬步卒進城,全城清洗國賊余孽!”
“余下文武朝臣,全力配合錦衣衛緝拿余孽!”
“凡與蜀西陳氏有染著,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錦衣衛皇權特許,準先斬后奏!”
君命一條壓一條。
殿下朝臣是越聽越心驚膽寒。
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皇權特許,先斬后奏!
而最然朝臣震驚的一點。
陛下竟然讓孫心武聽命張居正。
這…等同于直接給了一萬神機營兵權!
其中圣意,不言而喻啊!
“臣等領命!”
朝臣顫栗叩拜。
而投向張居正的目光,同是敬畏和尊崇!
落在最后端的中州四郡太守,震駭惶恐,面面相覷。
他們還深深記得昨夜入長安東門,那國賊一家父子三顆頭顱高懸城樓之上,被禿鷲食肉。
眼下。
陛下又下令清洗皇城,可錯不可放。
這天子…好雷霆果決的手段啊!
四人震撼之余。
卻又不約而同的心有余悸,慶幸自己來的及時!
九五之位。
趙元開的眼眸冰冷深邃,拂袖輕喝:
“宣猛將軍,四郡太守留下,其他人…退朝!”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臣散去。
孫慶國、孫心武恭引張居正出殿。
太極殿前。
只剩下了陳慶之和四郡太守。
而這時。
殿外一聲沉喝:
“末將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一身白盔白甲的趙子龍奔入殿內,叩首請罪。
“朕恕你無罪,平身!”
趙元開褪去身上臟污的龍袍。
回身坐在龍椅之上,眼眸微瞇,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四郡太守李夫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