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開很是欣慰。
民心尚在!
局勢,也沒他預料之中的那么壞!
所以趙元開現在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也是他穩健經營謀劃以來的最重要一環。
那就是…
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跨時代作戰方式,打一場尊皇權、正圣威的成名之戰!
以此敬告這個九州大陸:
趙元開,
隱忍至此,
要君臨天下!!
“駕!”
韁繩一抖,馬蹄錚錚。
趙元開直撲長安城東門。
他沒有解釋什么。
天子衛隊沒他點頭,其他人未敢有多言。
可是國都數萬萬子民百姓,此刻卻皆是驚駭困惑啊。
“那權傾朝野、號稱國都二皇帝的陳宰輔怎么被緝拿示眾?”
“還有那滿朝文武,怎么被羈押了?”
“都說我大漢皇權被架空,天子不若傀儡,怎么今天?”
“還有…陛下這是要干什么去啊?”
無數百姓疑惑驚駭之間,下意識的跟在了衛戎司的身后。、
因為沒人驅趕,所以,越跟越多。
與此同時。
國都長安以東,十里之外。
禁軍屯兵總營!
平國公府的侍衛長被一眾衛卒帶入了統帥將軍府內。
“英武將軍,大事不好了!”
侍衛長進門便是高聲大喊。
將府正堂之上,端坐著一位眉眼和陳國壽頗為相似的魁梧中年人。
甲胄加身,長劍配腰,倒也是霸氣驚人。
此人便是國都七萬禁軍統帥,陳戰!
左右客座之上,列坐四人,全部戎裝在身,乃是禁軍天地二字營的正副指揮使。
“左侍衛,何時驚慌?”
陳戰問道。
左右四位指揮使亦是眉頭一蹙,臉色一變。
“回英武將軍,小皇帝要殺宰輔大人!”
左侍衛回道。
此言一出,將府大驚。
四位正副指揮使拍案而起:
“什么?”
“小皇帝要殺宰輔大人?”
“這小皇帝無兵無權,就是一個傀儡,他怎么殺得了宰輔大人?”
陳戰緩緩起身,眉頭緊蹙,冷喝:
“左侍衛,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陛下突然九蕩國鐘召見群臣。”
“誰也沒想到,這小皇帝背后竟然藏著一位九品宗師境的大高手,連殺平國公府的兩位宗客卿。”
左侍衛說話間,仍然心有余悸。
那位白盔白甲的猛將,實在是太可怕了。
“九品宗師境的大高手?這…這怎么可能?”
“國朝當下只有一位九品宗師境的存在,難道說,鎮守西涼的那位大國柱回來了?”
天地二字營的指揮使臉色頓時一白,驚駭道。
西涼大國柱…
饒是陳戰本人,聞此名號,亦是頭皮一麻!
“小皇帝身后的那位,不是西涼大國柱,那個人小的從未見過。”
左侍衛否定道。
將府之內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
陳戰的臉色突兀間一陣狂熱,冷聲問道:
“所以,我父是命你來報信,讓本將興兵前去營救他,對否?”
“宰…宰輔大人的意思,是讓將軍你直接興兵反…”
左侍衛的話剛剛說到一半。
突兀間。
脖頸被陳戰掐住。
氣勁一轟,瞬間掐斷生機!
而后,只見他不怒不驚,反倒猖狂激動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諸位兄弟,聽到沒有?”
“咱們興兵謀反的機會終于來了!”
客座之下的四位正副指揮使,頓時臉色一震。
雙目猩紅,野心在洶涌勃發,吼道:
“我等,誓死追從英武將軍!”
“很好!”
“天地二字營聽我號令,即可發兵長安,殺昏君,立新天!”
“本將若是稱帝,爾等…必封王拜將!”
陳戰已經等不及了!
他兵權在手,若不是陳國壽一直按著,早就揮軍踏平長安城了!
四位正副指揮使領命出府。
陳戰隨即興奮的打開將府密室,取出一套密藏已久、且向來只容天子穿戴的金龍甲,狂熱振奮迫不及待的穿上。
國都長安。
正東門。
此乃漢室皇權之正門。
如若有一天。東門失守。
那…便是大漢國朝傾覆之日!
時下。
趙元開勒馬。
順著內側石階,一步一步的登上這國朝東門之頂。
陳國壽被押上城頭。
文武百官亦被趕上去。
衛戎司五百士卒排陣左右,一位位筆直如劍般的立于烈烈寒風之中。
無數百姓爬上城墻,陪在大漢天子身側。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也不知將會要發生什么。
但有一點,數萬國都子民百姓心照不宣。
這大漢天子默許子民百姓爬上城墻,應是想讓他們見證些什么…
果不其然!
是時。
只聞長安城外極北方向。
一陣讓國都子民十分陌生的行軍口號聲傳來:
“一二!”
“一二!”
伴隨這聞所未聞的行軍口號的,便是那整齊無比的踏步之聲。
一萬五千的齊步踩在一個節奏之上。
這,是何等聲勢震天!
東門之上。
趙元開雙目微紅,不禁探身望北,一聲沉喚:
“這是朕的神機營步兵主力啊!”
被羈押在趙元開身側的陳國壽,一聽這聲勢、這熟悉的整齊踏步聲,當即臉色一白!
“若是人字營的兩萬老弱病殘,都被這小皇帝訓練成衛戎司這樣的虎狼死士,那…”
陳國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搖頭,不可置信。
文武朝臣看到這兒,皆是膽戰心驚,愈發的敬畏害怕趙元開了。
不消片刻。
由老弱病殘的禁軍棄子人字營改編的天子師神機營,行軍至國都東門之下,擺一字陣,鑄血肉城墻!
兵團后方,是一字排開的一百架大鼓!
“咚!”
百鼓齊震一聲。
如若九天奔雷一樣,驚天動地!
只見一萬六千神機營步兵團,在一聲鼓響之后,齊轉身,面朝趙元開!
“咚咚!”
鼓響二聲。
一萬六千兵卒齊叩拜。
“咚咚咚!”
鼓響三連。
一萬六千兵卒齊吼震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可是一萬六千虎狼之士齊聲吼啊!
霎時間。
天欲墜,地要崩!
東門城墻之上。
數萬國都子民,哪曾見過動作整齊一致到此等可怕程度的軍營!
這士氣,這軍紀,這令行禁止的可怕執行力!
忽的。
有人驚呼道:
“這…這甲衣,不是長安北丘種草養馬的人字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