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美,在這月色之下兩匹駿馬正疾馳在官道上,馬背上的兩人正是公孫兵和他的親信,杭粟。
靈脈境的靈修者若是全力奔跑起來,速度并不比馬慢,只是這長途疾馳自然就不行了。
這時公孫兵勒馬停了下來,“杭粟,我們今晚現在附近露宿吧,休息幾個時辰。”
“是,公孫大人。”
杭粟將馬牽到一邊,就開始輕車就熟的準備宿營的東西了。
對于暗雷衛來說,夜宿荒郊野外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早已習慣了。
很快,杭粟就搭好了一個簡易的帳篷,說道:“公孫大人,您先休息吧,我來守夜。”
公孫兵懷著心事也沒有跟杭粟寒暄什么,直接點了點頭就盤坐在帳篷之中。
到了此刻他的心中隱隱有點不對勁的感覺,那就是太過順利了!
他是打算架空新任的監察使不錯,可在他本來的計劃中,這是一件如剝絲抽繭般慢慢完成的事情。
可是今天冷十七的態度竟好像是自己放棄了一般,起初公孫兵是覺得冷十七太過年輕才會這樣。
可冷十七讓他來送信這件事情又表明了,冷十七還是有些城府的。
想到那封信,公孫兵就從芥子袋中拿出了冷十七交給他的信封,他沒有猶豫直接拆開了信封。
信的內容并不多,公孫兵很快就看完了,他便冷哼了一聲,“果然不出我所料,還真是告狀的信,居然還用這種孩童般的手段,當真是幼稚的很。”
看完這封信公孫兵心中的擔憂反而又消散了,事實證明,這個新任的監察使劉行知確實沒什么真本事。
他又仔細考慮了一會,覺得即便他離開幾天也不會出什么問題,也就開始修煉了起來。
杭粟則一直在周圍巡視著。
“嗚嗚嗚…”
不知過了多久,杭粟的耳中突然聽到了若隱若無的哽咽之聲!
在這半夜三更荒郊野外的地方,突然聽到這樣的聲音,饒是他有著化靈境的修為也是心中一顫。
他立刻警惕的看著四周,但他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任何人。
“難道是我聽錯了?”
然而就在他懷疑自己的時候,那道哽咽聲再次出現了,而且就在他耳邊!
杭粟瞬即轉身,可是他的身后仍是空無一人。
可正是空無一人更讓杭粟大驚失色了起來!
因為公孫兵也不見了!
杭粟這就懵了,公孫兵剛才明明就在他不到十丈的地方,那里還有著他搭起的簡易帳篷。
然而這個時候他的周圍一片荒涼,什么都沒有!
他只不過就是轉了個身而已,這是怎么了?
而在這一刻,他就忽然感到了一股極致的冰冷之意,好像身體中的生機都在急速的消失著。
杭粟張大了嘴巴想要出聲求救,可惜他卻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公孫兵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杭粟,又瞥了瞥周圍,并未發現任何的異常。
“咦,奇怪了,剛剛我明明察覺到一絲微不可查的靈力波動,怎么一下又消失了?”公孫兵喃喃道。
作為暗雷衛的老資歷,他可不是瞎混的,他對于靈力的捕捉和危機的感應都是很強的。
“杭粟。”公孫兵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公孫大人,有何吩咐。”杭粟答道,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動。
公孫兵說道:“沒什…”
他的一句話沒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按理說,如果他叫喚杭粟的話,杭粟肯定會過來的。更何況,剛剛雖然是杭粟的聲音,但傳過來的方向卻有點偏差!
就在這時!
一股龐大靈力波動出現在他的身下!
旋即,冰冷的寒氣和熾熱的火浪交織著從地下噴涌而出,直接把公孫兵吞沒在了其中!
一道如惡魔般的人影突然出現,正是身披魔獸血紋鎧的冷十七。
受到這邊的波及,杭粟的身體也被震倒了,此時一看,他早已氣絕!
對付這樣一個化靈境,冷十七僅用幻術就讓在無聲無息間剝奪了他的生命。
公孫兵雖然意識到了一分的危險,但并沒想到偷襲他的居然是個靈法者!
在冰火龍卷風的席卷之下,方圓二三十丈的范圍盡皆被破壞的慘不忍睹。大地上有的地方是片片焦黑,有的則是結出一層冰晶。
而公孫兵周身雙手掌影翻飛,每一掌都帶著金剛斷山之力,阻隔著冰火之力。
冷十七也沒有指望一招就能擊殺一個靈脈境八層的靈修者,他十指一張,十道血線激射而出,每條血線都凝聚著血煞之氣瞄準這公孫兵的各個要害!
公孫兵不由臉色一變,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剛剛還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居然消失不見了!
可是現在他周圍冰火之力侵襲,又有十道血色指勁射來,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心神去尋找對手的蹤影了。
公孫兵突然雙手合十,一股渾厚的金芒浮現而出,那金芒一出立刻逼退了所有的冰火之力。
他手掌往下一拍,金芒凝成了一個巨大的手掌猛然拍下,直接拍碎的所有的血線!
但是公孫兵沒有絲毫的喜意,他知道最危險的還沒出現。他急忙轉身,手中結印不動如山,層層金芒護住周身。
可是他的周圍仍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何方高人,可愿現身一見?”
他不禁有點著急了,他維持著靈印每時每刻都要消耗大量的靈力,這樣拖下去,他反倒要先把自己給拖死了。
“既然閣下不愿相見,在下就先告辭了。”公孫兵決定還是走為上策,這里離嵐齊城很近,只要靠近城池他就安全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是誰會來刺殺他?知道他出城的人寥寥無幾!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回答了他,“一路好走。”
公孫兵聽到這四個字心中一驚,他并不是驚訝這四個字的意思,而是這道聲音的主人竟是,劉行知!
旋即,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抹清冷的刀芒,仿佛這片天地仿佛就只有這一道刀芒!
刀芒一閃而逝,瞬即撕裂了他周身的金芒。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具無頭尸體,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