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峰的第六層,這里的環境和其他幾層完全不一樣。
除了這個起始處的巖洞,無論哪條隧道中都肆虐著凌厲的劍氣。
從神識的感知以及肉眼的觀察來看,這分明就是陸明在天都峰外面看到的那些護山劍氣。
這些能夠滅金丹斬元嬰的劍氣此刻充斥著整個第六層的空間。
站在一條隧道的入口處,沈恭寶好奇地扔了一件盾型的法器過去。
只是稍微的碰到了一縷劍氣,這能夠擋下筑基九層修士全力一擊的法器就像是松散的豆腐渣一樣,瞬間被斬成了無數細小的粉末。
“這…咱們過不去吧。”
沈恭寶毫無尊嚴的說道:“恐怕要元嬰修士才能安然無恙的通過這隧道。”
而沈恭寶不知道的是,金蘭城的三巨頭,除了齊元龍之外,巫馬刑和鐘昊兩人通過第六層之后,他們的氣息都有一些虛浮。
要知道這兩人可都是元嬰九層的巔峰高手,這樣的人通過第六層都廢了不少的力氣。
普通的元嬰修士又怎么能夠安然無恙地通過這個滿是劍氣的第六層。
“過不去也要過!”陸明輕喝了一聲,手持血刀挑釁了一縷最為靠近的劍氣。
“鐺!”
陸明登時就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劍氣上傳來的力量讓陸明的手腕都很是吃力。
所幸血刀的硬度足夠,只要陸明的法力管夠,這血刀雖然沒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但僅僅是無堅不摧這一點就足夠陸明縱橫天地了。
再加上血刀灌注了陸明的法力之后可是有破法效果的。
兩者相持了瞬息的時間,那縷劍氣就從中而斷,崩散成為了天地間的靈氣。
陸明估算了一下法力的損耗,這樣的劍氣,他自身的法力就足夠斬斷近千縷了。
再加上十七具血魔傀儡的支持,通過這個隧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又斬斷了附近幾縷劍氣,陸明盯著劍氣泯滅處的位置,他的視線一刻也不曾離開。
陸明要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劍氣是不是會重新凝聚出來。
若這劍氣被斬斷后又會生成的話,以這劍氣不斷游走的情況來看,陸明真沒有多少把握。
一息、兩息…一彈指…一炷香…一盞茶。
在過去一盞茶的時間后,陸明神情一震,最開始那縷劍氣崩散的位置處,一道劍氣凝聚了出來。
隨后的時間內,其他幾道劍氣也在原處凝聚了出來。
一盞茶的時間也就是十分鐘,被斬斷的劍氣每過十分鐘就會重新凝聚。
“只要不斷的清理過去,后方重新凝聚的劍氣根本就沒有威脅!”
陸明緊緊地握住了血刀的刀柄,按照銅鏡顯示的位置選了一條隧道就邁步進去。
“走了!”陸明向沈恭寶打了一個招呼。
后者苦著一張臉,大腿要走他,他這小細胳膊也擰不過大腿,只能夠乖乖地跟上去了。
黎夢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外界的殘月影響不到她的神智,對她實力的增幅卻絲毫沒有減少。
“這簡直就是我為我專門為為而生的地域!”
輕易的通過了天都峰的第一層、第二層,黎夢在第三層的石碑處。
“前前后后最少有三批人來過這里。”在這處巨大的巖洞里,黎夢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黎夢雖然沒有看到“樹根”殘留的痕跡,但是陸明對戰白臉大漢的痕跡、上萬魂怪的腳印與陳云等修士修煉浮屠九變留下的蒲團印記,這些線索全部顯現在了黎夢的眼中。
初始時還不覺得有異,稍微過了一會兒,黎夢才反應過來:“這修士的數量也太多了點吧。”
黎夢知道自己來到天都峰的時間晚,可是這么多人,自己再晚也不應該落后這么多才對。
一層的石碑處可還有不少的修士在參悟著浮屠九變呢。
二層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幾個,雖然那些人看起來有點蠢蠢的模樣,可他們終歸還是修士啊。
怎么到了三層只剩下了痕跡。
擔心好處都被搜刮了,黎夢再也不控制自己的進度了,帶著急切的情緒沖入了滿是銀鼠群落的第四層。
第七層的石碑處,鐘昊的身上已然掛彩了,旁邊的巫馬刑也有點氣息萎靡的模樣。
兩人各自警惕著對方下黑手的可能,然后快速地恢復起自身的狀態來。
等到法力境界和傷勢都穩固了下來,巫馬刑和鐘昊都來到了石碑前。
只是兩人對著石碑的態度卻大不一樣。
鐘昊是仔仔細細地將這浮屠九變的功法全都記錄了下來,再用秘法禁錮了幾道石碑上的氣息,便停下手來。
巫馬刑的表情像是對石碑上的功法不甚在意,可行動上他卻即刻修煉起這浮屠九變來。
巫馬刑修煉的速度極快,在鐘昊剛剛禁錮完石碑的氣息時,巫馬刑的身上已經冒出了一縷類似的氣息。
鐘昊看著巫馬刑的舉動,撇了撇嘴,以小孩子的模樣做出這個動作可以說是非常的萌了。
可是鐘昊嘴上說出來的話就不那么好聽了:“就你這粗淺的練法還想跟齊老頭爭?”
“到時候不要被打死了哦。”
“本座自有打算,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巫馬刑哼了一聲。
只是鐘昊屢次出言不遜讓他實在不爽,巫馬刑在后面又接了一句話:“抱著個缺陷極大的功法還這么開心,果然是個小屁孩的想法!”
“你再說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被巫馬刑的稱呼給刺激到了,鐘昊嬰孩狀的小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撥浪鼓,來自元嬰九層修士的氣息奔涌而出。
周圍的靈氣都化作了獵獵的狂風。
一聲紅衣的巫馬刑連衣角都沒有半分浮動。
他的手中是一柄細長的飛劍,流光在飛劍上流轉著,里面有一道微弱的意識響應著巫馬刑的動作。
這竟然是一柄半靈器。
巫馬刑毫不掩飾半靈器的存在,長劍一指:“你確定要和我斗法?”
“若是受傷,后兩層的功法你還能等千年?”像是被戳中了軟肋,鐘昊的小臉上露出糾結之色。
然后氣哼哼地道:“等出去了再和你做過一場!”
巫馬刑已然收起了他的長劍向著石碑后的隧道踏了進去,一句話輕飄飄地留了下來:“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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