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獨獨是陳道友?”沈恭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陸明斟酌著回答道:“或許是實力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的浮屠塔招惹來的,更有可能是修煉浮屠九變的因素…”
陸明列了幾條陳云與二人不同的原因,卻沒有把話說滿。
沈恭寶細細的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只有一次的例子,也不能現在就確定那”樹根“的目標就是陳云。
“希望這是個例吧。”沈恭寶瞅著陳云身上猙獰的傷口在快速愈合著,輕輕地嘆了口氣。
陳云怎么說也是他的好友,兩人之前就約定來探索天都峰,沈恭寶可不想陳云莫名其妙就死在這個地方了。
至于陸明沒有阻攔陳云修煉浮屠九變的事,沈恭寶設身處地的想想,那個時候的情況,以陳云晉升金丹的執念來說,那真的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攔不住。
“浮屠九變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沈恭寶的話是怕那石碑就那么大庭廣眾的擺著,會不會有人暗中篡改過。
就是正常的功法被篡改過,那修煉起來也是叫一個酸爽。
“問題不大。”陸明回了一聲。
“我路過石碑的時候用刀悄悄地刺過,其硬度絕對不低,尋常修士根本不可能去篡改功法。”
“更何況…”陸明回憶著石碑的全貌:“我仔細看過,那石碑沒有一點被篡改的痕跡。”
“除非是立碑的大能者故意弄了假的功法在上面。”
說到這里兩人又沉默了下去,對于陳云的話題總是會讓兩人不禁的詞窮。
又捎帶著等了個把時辰,陳云從療傷中清醒了過來。
雖然法力境界沒有什么波動,但是肉身的虛弱還是讓陳云的臉色看起來極為蒼白。
療傷也不過是穩定住了目前的狀態,真要徹底恢復,就算現在回金蘭城陳云都要休養上兩三個月才能痊愈。
“多謝兩位了!”陳云再次向陸明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走吧。”陸明發話道,隨后繼續領頭向前方走去。
沈恭寶怎么等陳云走了兩步后,稍微落在了后面一點,這才趕忙跟了上去。
在陳云療傷的時候,陸明也用銅鏡重新定位了一番九娘的位置所在。
之前在第一層查看九娘位置的時候,她大概是在銅鏡顯示偏右的位置。
現在在二層重新定位,卻顯示九娘的位置已經接近中央的位置了。
“是九娘移動了位置?”
“還是我們的位置變了?”陸明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至于其他擁有追蹤戒指的修士,在銅鏡上,光點又多了一些。
如今快有兩百人了。
在陸明向沈恭寶解釋了一下銅鏡是何作用的時候,沈恭寶詫異地發問道:“難道天都令牌有如此之多?”
“也不一定都是天都令牌的擁有者。”
陸明知道天都峰外圍的森林中可是有數量不少的修士,這些人里面應該有一些已經闖出森林,來到了天都峰之內。
三人行不多遠,沈恭寶的面色又是一緊。
“那東西又來了!”
隨著沈恭寶的話音剛落,陸明的血刀已經噌地一聲抽出。
前方的隧道里果然又有巖壁破碎,黝黑的“樹根”啪的一聲抽向隊伍中間的陳云。
只是已有防備的陳云已經祭起了浮屠塔,幻化的塔身將陳云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擊不中的“樹根”立馬就像是受驚了一樣,飛速地退去。
只是等待它的是陸明蓄力已久的一刀。
恰如前一次的情況,被斬斷的“樹根”再次化為稀薄的黑煙,抓不住半點蹤跡。
“看來這東西真的是專門對付陳隊長的。”在沈恭寶瘋狂使著眼色的時候,陸明卻干脆的將猜測說了出來。
然后向沈恭寶解釋了一句:“陳隊長早晚會察覺的,還不如直接說明,也能多點防備。”
沈恭寶還沒有說話,陳云倒是看得極開,只是臉色頗為嚴肅:“陸道友說的沒錯,陳某也不想被瞞在鼓里。”
說完之后,陳云臉色又變的輕松起來:“再說了我有浮屠塔,也不怕那東西!”
“它來一次我打一次!”
“你倒是輕松!”沈恭寶笑罵了一句,接著勸誡道:“還是小心點好。”
陸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向陳云問道:“你身上新修煉出來的石碑氣息可能夠掩蓋?”
“你懷疑那個氣息有問題?”
陳云聞言立刻就閉目起來,身上的法力快速地流動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然后搖頭道:“不行。”
“只要我露出一點法力,這氣息就無法掩蓋。”
陸明遺憾的瞧了眼陳云,再次帶頭往前走去。
在天都峰的外圍空地上,一個個浴血的修士從森林中鉆了出來。
這些人中有滿臉瘋狂之意,一路殺過來的修士,也有渾身哆嗦著,沒有經歷什么戰斗的幸運兒。
可是無論是誰看向后面的森林都會忍不住忍不住顫抖一下。
森林里面還有修士源源不斷的出來,更多的是讓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以及血肉、骨頭混合擠壓發出的聲音。
這森林對正常的人類來說絕對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
這些人來到空地之后,也沒有互相交流的意思,更沒有所謂的殺戮。
只是看向中心位置的天都峰,這些人紛紛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要說害怕這些人應該就在沒什么危險的空地上原地不動就行。
可是這些人偏偏都向著天都峰走去。
當然了,在速度方面這些人堪比慢慢爬動的烏龜,一個比一個慢。
至于天都令牌的擁有者,因為他們不用途徑森林,在來到天都峰之后,要么被魂怪吞食,然后化作紅光投入到了天都峰內。
要么早早地看著周圍人的舉動自己靠了過去。
所以這些浴血的修士并沒有被擁有天都令牌的修士發現。
除了兩個人,那便是石壹和劉老實。
兩人在剛剛來到天都峰的時候被一個沖出森林的修士嚇了一跳,更是言說要兩人不走就痛下殺手,兩人幾乎是被趕著進了天都峰。
只有筑基修為的二人也沒有發現在天都峰入口處恢復狀態的黎夢,就直愣愣地沖了進去。
直到進了隧道,又路過了好幾個巖洞,二人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后,一個國字臉卻涂脂抹粉的修士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在下東門不青,請問兩位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