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西北角處,中年女子猛地從桌下拔出一柄鋼刀,指著許揚等人吼道:“動手!給我殺!”
一瞬間,整個一樓的七八名“客人”,連帶店伙計和柜臺旁的掌柜,同時摸出各種兵刃,從各個角度朝許揚這邊圍攻而來。
許揚目光一凜,先催發了一枚靈符向身后擲去,那靈符耀出一陣青光,瞬間化為一面七尺多高的半透明大盾,懸在半空中。
而后,他又將烏曲鑫擋在身前——這些人若是要劫囚,那她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這客棧不大,十多稟刀、矛眨眼間便刺到了許揚等人近前。
項晴和王志仙皆是手忙腳亂地掐訣,兩支靈箭先后射出。
從她們這兩側襲來的兇徒只得調轉兵刃,拼命格開那兩道白光,卻被震得虎口發麻,踉蹌倒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穩,卻又擋住了身后的幾人。
這靈箭雖只是入門靈術,但仙道術法的威力不容小覷。這些兇徒修為不比項晴和王志仙低,但上手便吃了小虧。
而正面攻來的則是那名“樵夫”,其手中的短矛尖上冒出一尺寒芒,顯然是一種攻伐靈術。
事出突然,加上有桌椅阻礙,許揚一時難以施展靈舞,只能將烏曲鑫向前一推,用來擋那短矛。
同時由于敵人數量太多,他雖緊握著天宵針,卻不知該射向哪個目標。畢竟以他全身的靈力,也就只能催動這靈寶一次,一旦放了出去,自己便再無攻擊之力。
那樵夫眼見烏曲鑫被抵在前面,卻是露出狂喜之色,非但沒有投鼠忌器的遲疑,反而爆喝一聲,前沖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許揚見那短矛上的靈力尖芒距烏曲鑫僅剩一尺,威勢卻絲毫不減,當即心中一動:不對!這人是要殺了姓烏的!
他咬了咬牙,猛地將烏曲鑫向側面一拽,舉起天宵針朝那短矛擋去。
“樵夫”眼前一晃,就見烏曲鑫消失,轉而出現了一張俊美至極的少年面容,不由得有些走神。
下一刻,天宵針正抵在了矛尖的寒芒之上,只聞一聲輕響,聚于矛尖上的靈力瞬間崩散,精鋼打造的短矛如同泥捏的一般,被天宵針從中間劈開,岔成了兩爿。
天宵針這種道創靈寶,縱然不引動天地靈元,其本身的材質也是世所罕見的至寶,要破開普通凡鐵,自然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樵夫”大驚,慌忙后撤幾步,心中暗道:玄華宗的外門弟子何時也變得這么厲害了?!
就在許揚擋住短矛的同時,客棧角落里傳出“嘭嘭”的弓弦聲響,兩只靈力覆蓋的羽箭瞬間從前后兩邊朝許揚這邊飛來。
其中一支箭射向許揚后心,卻被懸在他身后的半透明大盾擋住。
而另一支卻是直指半跪在地上的烏曲鑫!
許揚急忙手中掐訣,向身前的地面一指,“石壁術!”
一堵及腰高,半尺來厚的土墻驟然冒出。
那羽箭噗一聲頂在土墻上,箭尖透射而出,卻已耗盡了威勢,刺在烏曲鑫胳膊上,僅深入不到兩寸。
前者捂著胳膊,慘叫一聲。許揚皺了皺眉,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是劫囚,而是要殺囚!
他干脆將烏曲鑫按倒在地,抬腳踩住其后腰,只一低頭的工夫,一柄長刀便從那樵夫的身側疾速掠出。
許揚不防備間根本來不及閃避,就聽到當的一聲,他體表浮現出的大片金色絲線,輕松將那一刀擋住。
持刀之人顯然始料未及,驚懼地看了許揚一眼,還未及抽身退走,旁邊的項晴便是一聲驚呼:“許師叔!”
她話出手到,一只靈箭驟然從掌心射出,將持刀之人的脖頸洞穿。
許揚從方才片刻間的攻防,已大致判斷出來,這幾名兇徒不論是攻還是防,即使比起宋璇來都多有不如。
這些人的實力怎么如此一般?他正在狐疑,西北角的那名中年婦女動了。
她觀察這半晌,已看出許揚才是這些人的核心,而且此事烏曲鑫被他踩在腳下,想要殺烏曲鑫,就只能先殺了他!
中年女子清嘯一聲,“受死!”縱身朝許揚撲來,同時靈力釋放,手中鋼刀頓時被烈焰覆蓋,在身前化為漫天火網。
許揚瞳孔一縮,暗道:看這架勢,之前那些都只是炮灰,這個應該才正主!
他當即毫不猶豫,抬手便將天宵針朝那中年女人甩去。
頓時,狹窄的客棧里天道宏音響起,如有仙圣臨世,十多名兇徒不由自主地雙腿打顫,驚懼地四下望去。
中年女子同樣察覺不對勁,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拼命咬牙催動靈力,只要能將那年輕男子迅速擊殺,這次任務便不會失敗!
然而,一道閃電般的黑影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快得讓她連閃避的念頭都未生出,胸口便已被洞穿。
那黑影表面的繁奧符文高速旋轉,頃刻間便將她的身體攪成了齏粉!
許揚探手召回天宵針,客棧里的鐘鼓之聲立止,方才還在瘋狂圍攻的兇徒也都瞬間安靜了下來,看向已碎得撿不起來的“大姐”,眼中只剩下了驚恐。
那可是煉氣四重的大姐!她們當中最強的存在,一人便能擊敗她們七八個。
此時卻被那年輕男子抬手間殺死,不但毫無還手之力,而且死得如此凄慘…
項晴和王志仙正陷入苦戰,忽聞玄奧的聲音響起,而后就見那貌似匪首的女人被瞬間絞滅,頓時大笑了起來,得意道:
“哈哈!你們這群宵小,失算了吧?有許師叔在這兒,也敢來送死?!”
“哼,不怕告訴你們,前幾日許師叔剛擊敗了一名七脈境后期的強者,你們盡管來試試!”
烏曲鑫費力抬頭,望向踩在自己背上的那個男人,她眼中的猥瑣早已被震驚所取代:
他、他竟是七脈境后期,或者更強!他不過才十五六歲模樣,這簡直就是妖孽啊!長得這么禍國殃民,實力還這么強,上天實在不公…
幸好我這一路上還沒想到什么逃跑之策,否則還不知會被如何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