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了結你的一切。”
武祖沒有多余的言語,神色如舊,一聲雷霆。
言語落下,身形不動,李承天的頭上,就出現了一只猶如巨大隕石的耀火鐵拳,從高空驟然落下,勢欲崩天裂地,要將李承天連同他下方的山頭,都一拳崩摧毀滅。
李承天一瞬感覺頭上勁風吹來,吹的他頭皮一涼,立刻抬眼上看。
看到威勢無匹的拳頭,填滿雙眼,從天而降,頗有他落天成掌的意思,心中頓時就歡喜非常。
“武祖就是武祖,這一拳,真就驚天動地,驚世駭俗。”
他一聲狂叫。
身形不動,要硬吃這一拳。
昊光中的武祖不言,但目光閃現微微的異樣。
他已經死去許久,并不知道未來世界都發生了什么,未來的世界,究竟出現了怎樣的強者。
他只記得當初他縱橫四界時,沒有幾個人,看到他這一招拳傾山河,不立刻色變,心生畏懼的。
可是眼前的李承天卻滿口歡喜,明明看到了他這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大山的拳頭,但卻一點避開的意思都沒有,這不由就讓這位遠古的武祖,有了一些詫異。
拳傾山河這一式成招落招的時間很快,并且下落時候,對空間的壓迫感也巨大無比,幾乎可以到了一拳扭曲空間的程度。
李承天一句話方出口,拳已臨頭,轟然砸在了他的頭頂。
一時間,李承天立時就覺得自己被一座大山砸中。
他沒有硬抗,由著這山一樣重的拳頭,就把他砸到了地上。
轟隆!
他被砸在地上的時候,又是一聲山搖地動的巨響爆出。
同時他的周遭,無論山石草木,一瞬間都盡數被這一拳,轟成了渣滓粉末。
一時沙塵彌漫,遮天蔽日。
但最應該被轟成渣滓的李承天,卻并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反而在塵煙之中,暗自玩味。
“這一拳,看著和我落天成掌有點像,但真打在我身上,落在地上了,效果就差了很多。”
“看來這武祖也不過如此,如果這一招就是他最強一招的話。”
想到這,便就一下又從被砸成的深坑里騰躍而起,沖出濃濃塵煙,再次來到了武祖面前。
用不無失望的語氣,朗然道:“傳說中的武道創始者,武道始祖的實力,原來也就這種程度,還真是有些讓我沒想到。”
“我原以為,你能讓我略略體驗到對抗性,但現在來看,如果剛剛這一拳是你最強一招的話,那可就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武祖沒有直接回應李承天的話,盡管他十分驚訝。
他定眼打量了一下李承天,然后沉聲疑問:“你是何人?今是何時?”
這問題有些突然,和李承天的話并沒有什么相關,但他還是很友好的回答了:“我是李承天,至于現今是什么時代,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說應該是你死了很久之后的時代。”
“我死了很久之后的時代?”武祖一聲疑問,又問了李承天一句,“你是修行仙道之人,還是武道之人?”
“我——”李承天略略遲疑,想了一下,道:“我比較特殊,不修仙,也不練武,但卻凌駕于修仙和練武之上。如果修仙是仙道,練武是武道,那我就等于是凌駕于二者之上的天道。”
“天道?”武祖語出懷疑,“你確實很強,可要自稱天道,恐怕還不夠。你是新的創道者吧?”
“新的創道者?”李承天聞言,當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暗道:“我一個用掛的,如果創道,是創外掛之道嗎?這么一想,還真有意思。”
“難道我說錯了嗎?”武祖看到李承天發笑,不由疑問:“仙道,武道,是至強之道,你如果不是新的創道者,如何能在此人間界中,受我武祖一擊而不死不傷。”
“也行,你可以把我當做新的創道者,不過,我這道,只能一個人走,不像你創造的武道,可以無數人一起走。”
李承天收了笑回道。
他沒有說假話,他這外掛之道,還真就只能他一個人用。
“一人之道?”武祖目光凝重,“一人之道,特立獨行,孤心造詣,是絕對孤獨之道。”
“此道是萬道之始,亦是萬道之終。萬道之始,皆天下不容,萬道之終,亦出天下之外,也是天下不容。”
“我創立武道之初,天下難容,一人獨戰天下仙道之人,武道成就之日,天下亦難容,亦一人獨戰仙道眾圣。”
“但我臨死之時,卻看到了武道之上,有許多后來者,在踐行我所創立的武道,是故我之武道,亦非一人之道。”
“你所言一人之道,也許也并非真正的一人之道,只是你大道未成,他人無可踐行而已。”
“…”
李承天卻沒想到武祖會對他隨口亂說的東西,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一時間,就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如何去接。
想了一下,覺得創道這件事還挺有意思的,于是便就接著這個話題道:“也許你說的對,我還沒創道成功,所以看不到有人在這條道路上走,但怎樣才是創道成功呢?把自己的道傳給別人嗎?”
“如果要傳給別人,那我就只能說,我這道真的只適合我一個人。”
這么強力的外掛,要是傳給別人了,那他就成了傳授給逢蒙箭術的后羿,結果反要被逢蒙射。
所以,他這外掛之道,萬萬是不能傳給別人的。
武祖道:“道若有成,天下自有追隨者,何必傳之。道若無成,傳之天下,天下亦不受之,其道亦必亡之,又何必傳之。”
“這意思是無論如何,都不用傳給別人了?”
李承天聽出了武祖話里的意思。
這話有些是金子總會發光,一定會有人把它撿走的意思,這道理他也知道,但他有時候心里其實挺懷疑的。
所以,此時對武祖的話,就有一些不太贊成的意味。
武祖道:“一人之道,自當一人行之,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你既是創道者,實力又如此強大,武祖我奈何不了你,武州祖脈被你所毀,是你之道欲出世之時,以我如今情形,無力阻止,也無可幫助,只想問你一句,如今的天下,踐行武道之人,是否已凌駕仙道之上?”
這問題問的李承天這個,才到這世界沒多久的穿越者,十分難以回答。
他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若是笑千秋和云公主在,就能好好的和武祖說講一番。
他想了下,覺得這武祖也不是什么壞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如今從地下出來,又報不了毀壞武州祖脈的仇,只想問一個問題,如果他都不能好好回答的話,那武祖就實在太可憐了。
加上這武州祖脈也是他破壞的,所以他就想好好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左思右想之下,他發現,為今之計,只有把笑千秋和云公主兩人帶回來回答,才是他最好的選擇,于是便對武祖道:“這些事情,我一直專注創立自己的一人之道,所以未曾關注,不過我可以找人來回答你。”
“你就在這別動,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