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嘀嗒…
威爾踉蹌的退后著,看著胸口流出血液的爪痕,威爾臉色慘白的抬頭看向對面的血袍人。
血袍人現在的模樣非常猙獰恐怖,他的右臂正慢慢開裂著,露出一只遍布血色鱗片的恐怖手臂,帶著猙獰的表情看著威爾。
“沒想到你們這些邪教徒個個都喜歡獻祭身體啊。”
威爾苦笑著,他實在是沒能想到血袍人居然有著這樣一條怪物手臂。
“事實證明肢體改造很有用呢。”
血袍人猙獰的笑著。
正當他笑著的時候,威爾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
“嗯?”
威爾高舉長劍突然出現在血袍人的面前,迅速的一劍斬下。
血袍人將右臂抬起,擋在了身前。
長劍斬在鱗片上,發出清脆的斬擊聲。
血袍人看著斬在右臂上的長劍隨不斷激起火花,卻不得寸進,嗤笑一聲。
“你還剩多少力量?老老實實交易不好嗎?”
威爾沒有回答他,專注的看著擋在眼前的猙獰手臂。
‘山脈·地引!’
感覺著突然一股重力壓在自己的身上,血袍人的臉色凝重起來。
‘山岳·山傾。’
幾道黃色的氣流從血袍人的身后破土而出,圍繞著血袍人的雙臂將他向著身后地面拉去。
在重力和纏繞著雙臂的土黃氣流拉扯之下,血袍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不免露出了一絲破綻。
看著露出的破綻,威爾迅速的側身,斬在血袍人右臂上的長劍一個側面對面血袍人露出的胸膛斬去。
‘山岳·斬岳!’
長劍沉重地斬下。
感知著身體各處傳來的虛弱感,威爾知道他現在正在透支著生命力和潛力在戰斗,但是已經到了這種情況,與其等死還不如耗盡一切來拼死一搏。
噗嗤!
鮮血和血紅鱗片飛濺,雖然在最后一刻血袍人強行擺脫了土黃氣流的拉扯將右臂回防,但還是慢了一步,右臂只是撞在長劍的劍身將其稍微擊偏一些,右胸還是被斬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嗖~嗖~
血袍人不敢再大意,身影兩個閃爍迅速和威爾拉開了距離。
威爾并沒有趁此機會追擊,而是停在原地不停的喘著氣,倒不是他不想追擊,而是身體已經虛弱的開始顫抖,如果剛剛追上去,先不說能不能對已經認真起來的血袍人再造成傷害,他自己可能就先倒在那里了。
內心有些無奈,威爾左手有些顫抖的從懷里拿出黑色的藥劑,有些費力的打開瓶塞飲下。
血袍人眼神陰暗的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威爾飲下未知的藥劑,他也并沒有趁機出手,他正在祛除著右胸上傷口殘存的大地力量。
該死的,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會一套能夠組合起來的秘技。
想著剛剛威爾使出的那連貫的幾招,血袍人的眼神凝重起來。
傳奇之血,組合秘技,看來這家伙是直接得到了一個傳奇的遺產或者說是傳承啊,真是好運呢。
兩人對峙著,都在抓緊著時間恢復著。
唰的一聲,一道銀光劃過,向后退著的黑袍人被斬下腦袋。
利維亞一甩銀劍,劍身上的灑在地上。
看了一眼威爾那邊一變再變的局面,雖然知道威爾那邊的情況很是不妙,但他現在也幫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先將眼前的這樣家伙給收拾了。
還剩五個。
轉過頭看著面前不斷在后退著的黑袍人們,利維亞默念道。
對付這些除了會一兩個施法速度過長的術法外基本和普通人沒啥區別的黑袍人,實在是沒什么太大的難度,他都有些習慣性一兩劍就斬掉一個了。
這些家伙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數量多起來后在一定的距離外能夠發揮出很強的火力吧,但是在近距離,可能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都能解決掉大部分。
利維亞剛想將剩下的這五個黑袍人給斬了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嘶吼和咆哮的聲音。
利維亞放棄了斬殺黑袍人們的打算,向左側身躲避著。
利維亞剛側身躲開,就看到一只蝠翼魔撲到他的身前,利維亞手中的銀劍以最快的速度刺出,直接洞穿了身前蝠翼魔的胸口,將這個從身后撲擊而來偷襲自己的蝠翼魔解決掉之后,利維亞迅速的抽出長劍,重新擺好戰斗的姿勢。
看著四周又重新將自己包圍住的蝠翼魔們,利維亞深吸一口氣。
僅剩的五個黑袍人看著蝠翼魔重新將利維亞包圍起來,還沒松一口氣身前就傳來劇痛。
為…什么…?
看著將他們撲倒在地的蝠翼魔,黑袍人們疑惑不解,但他們也沒有思考為什么蝠翼魔會攻擊他們的機會了,在被撲倒之后很快就被蝠翼魔們撕成碎片。
看著從自己手中活下來的邪教徒們反而被應該是一伙的蝠翼魔給殺死了,利維亞的眉頭深深地皺起。
“你還真是夠狠的啊。”威爾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蝠翼魔們居然將本是黑袍的邪教徒們殺死,他回過頭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血袍人。
“既然一點作用都沒有,那自然沒必要留著了,還不如將自身獻給偉大的血霧之神。”
“按你的意思,你們連自己人的血肉和靈魂都要獻祭…
那是否也包括你自己呢?”
血袍人沒有回答威爾的這個問題,手背紅光一閃,身后的血霧中沖出兩條血液形成的獵犬向著威爾襲去。
兩只血液形成的獵犬很快就竄到了威爾的身前,高高躍起向著他撲去。
看著身前半空中向著自己撲來的兩只血液形成的獵犬,威爾冷哼一聲,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劍刃呼嘯著斬下,閃爍著微弱的黃色光華。
劍光一閃而過,再看之時,威爾已經邁步向著血袍人緩緩走去,身后半空中兩灘血液迅速落下。
血袍人看著威爾輕松的解決掉兩只血犬,并沒有太多的意外,他舉起了還屬于人類的左手,慢慢的張開,手心逐漸匯聚出一個旋轉著的血球。
威爾的步伐不再緩慢,隨著前進他奔跑了起來,雙手拖住長劍大步奔向血袍人,越靠近血袍人,他身上的黃光就越加明亮,地面仿佛都震動了起來,就像…一座山在前進一般。
喝啊!
來到血袍人身前的威爾低喝著高高舉起了長劍,血袍人舉起猙獰的右臂擋在身前,左手將手心的血球緩緩推向眼前的人影。
明亮的黃色光輝和濃郁混沌的血霧終于到了一處,兩者產生了劇烈的碰撞。
深黃色的光輝來給人溫暖而堅韌的感覺,在綻放的一瞬,仿佛驅散了軍營空地上的血霧。
利維亞看著這道光芒,手中刺入蝠翼魔腦中的銀劍都停下了抽出。
可是黃光一閃而逝,潰散了一瞬的血霧以更加濃郁的姿態包裹住了黃光。
怎么樣了?利維亞現在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身邊傳來的嘶吼聲打斷了他,現在的他可沒有放松下來思考這些的時間啊。
抽出銀劍,利維亞迅速的轉身迎上另一只襲來的蝠翼魔。
咳、咳咳…
煙霧散去,威爾單膝跪在地上,虛弱的咳嗽著,過了片刻他撐著地面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吐出口中的淤血,威爾臉色嚴肅地看著血霧。
那家伙…應該…
踏、踏、踏、踏。
正在他想著的時候,對面的血霧之中突然傳出了腳步聲。
聽著這陣腳步聲,威爾的臉色難看起來。
“這都死不了么?”
威爾口中喃喃道。
他剛剛可是用了壓箱底的底牌啊,那東西可要比傳奇之血更加的珍貴,本來是不應該當成一次性的道具使用的,但面對這種情況也只好使用它了,至于傳奇之血,那東西成功率不是很高,更何況還有著死亡率,在本就虛弱的情況下服用那個完全就是在賭自己命夠不夠硬。
血霧之中,一道黑影踉蹌著走出。
血袍人雖然沒有死在威爾的底牌之下,但是他現在的狀態看上去也并沒有比威爾好到那里去。
他之前一直穿著的血袍變得破破爛爛的,已經完全看不出袍子的模樣,僅剩著幾條布條掛在身上充當著遮羞布的作用,或者說他也完全不需要遮羞布了,他的整個身體都血肉模糊的,完全看不出人樣,加下那猙獰、不似人類的右臂,看上去完全就和怪物沒什么兩樣。
甚至他的眼睛都消失了一只,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眼眶,現在的他正用僅剩的有眼死死的盯著威爾。
“該死的家伙,我塞卡以血霧之神的名義發誓,誓要將你殺死!將你的肉體改造成怪物為我所奴役!將你的靈魂抽出來制成魂器!”
聽著他惡毒的話語,威爾臉上露出了笑容。
“哈哈,能做的到的話,盡管來啊!”
威爾猛地握緊長劍向著塞卡發起了沖鋒,雖然身體異常的虛弱,沖鋒的步伐都踉踉蹌蹌,仿佛下一次邁步就會跌倒一般,但是他依然朝著塞卡的方向堅定的沖鋒著。
“啊!!!”
塞卡喉嚨里發出不似常人的吼叫,舉起了猙獰的右臂,血肉模糊的手臂上開始慢慢的刺出骨刺。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