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德隆等人重新出發時,他們前方千米處,十二道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影站在草地中間的未知猩紅法陣外圍成一圈,垂著頭低聲喃喃著古老的音節。
儀式圈外,一個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光頭壯漢盤坐在地上,雙手抱拳有些戲謔看著身旁只有一只右臂的黑袍邪教徒。
“古埃特,你的血夜斗篷怎么沒了?”
“我好像沒有義務告訴你吧。”
聽到壯漢嘲笑般的話語,古埃特兜帽下的臉色有些難看。
該死的,雖然知道該怎么對付那一箭,但是力量上的差距遠遠不是一些小手段能夠彌補的。
最后還是以自己唯一的魔法物品徹底損壞為代價才抵擋下了那詭異的一箭,現在也只能穿著備用的黑袍了,雖然也附帶著幾個小術法,但是遠遠比不上之前的血夜斗篷。
“大人,我們派出去的蝠翼魔已經全部被殺了。”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奔跑到古埃特的面前,半跪著匯報道。
看著眼前半跪著的黑袍人,古埃特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翻了眼前半跪著的人,怒罵道。
“你還有什么用,真是什么事都辦不好!”
看著古埃特還想動手,被踹倒在地的黑袍人連忙爬了起來向后退去。
“夠了,我不是來看你們鬧笑話的。”
一旁坐著的壯漢見狀,有些不悅地喝止道。
古埃特扭頭有些惱怒的看著突然出聲制止自己的壯漢,身后悄無聲息的閃過了幾絲紅光。
“威爾·克羅瑟,你只不過是穆爾派來協助我的罷了,沒有權利管那么多吧。”
看著警告著自己的古埃特,壯漢嗤笑一聲,右手自然的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我確實是穆爾派來協助這次行動的,但是還有個監督這次行動的職責呢。為了防止某些人想要利用這次機會做些諸如逃跑之類的事情呢。”
“你!”古埃特被他的話突然嗆到,隱藏在黑袍下的右手手心逐漸匯聚著紅光。
仿佛注意到了古埃特黑袍下的異動,威爾·克羅瑟瞇起眼睛,恐怖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去,口中戲謔地說道。
“哦?想要動手嗎。你······可以試試。”
感受著遠在自己之上的恐怖實力,古埃特羞憤的咬了咬牙,決定咽下這口氣,轉身將手上的紅光散去,不打算再理會這個被派來監視自己的賞金獵人。
威爾·克羅瑟右手從劍上拿開,雙手抱胸看著轉身向著儀式走去的古埃特。
“那個······大人,謝謝你了。”
之前被踹倒的黑袍人斂聲屏氣的走上前來,有些畏懼的看著他感謝道。
威爾看著被自己之前散發出的氣勢嚇到的黑袍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是怎么得罪到他的?”
“額······我們的行動暴露可能都是因為我沒有銷毀消逝······”
聽到黑袍人的話,威爾有些難敢置信的看著他,感覺整個人都受到了沖擊,足足好幾分鐘后才緩了過來。
黑袍人有些緊張的看著突然愣住的壯漢,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看著有些畏畏縮縮的黑袍人,威爾在心里嘆了口氣,神色驚訝的看著黑袍人,“你做錯了這么大的事情,居然還能活著?”
黑袍人有些緊張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臉上有些憂愁,“本來上面那幾個大人想要處死我的,后面因為我們一個村的人求情才放過我,派我來做這個任務的。”
看著眼前憨厚的面孔,大約只有十六七歲的男孩,威爾有些疑惑。
“你?······有人幫你求情?你居然還認得什么在這種事上都能救你一命的大人物?”
“不是啥大人物,是我一個村子的人,一整個村子。”黑袍人認真著矯正著威爾話語中錯誤。
“什么?一個村子?”威爾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再次追問道。
“對滴,就是一個村子。”黑袍人有些較真的回答道。
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威爾的眼神凝重起來。
該死的,不是說都是些邪教徒,拿來利用著對付科瓦格的領主嗎,怎么還有一個村子的村民?
雖然作為一名賞金獵人,為了錢什么臟活都做,這次還因為是欠了霍格商隊一條命才來幫忙的,但是他還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帶著一群村民送死的事情他自認為是做不到的。
想到這里威爾再次向眼前的男孩追問著詳細的情況。
“那個,我叫班迪。”
“我們這些底層的教徒都是東邊的一個小村莊的村民,后面這個叫霍格商隊在我們村經過的時候救了我們。”
“等等,救了你們?你們村發生了什么?”威爾打斷了這個叫班迪的男孩的講述,疑惑地問道。
“我們村那天晚上遭到了經常在村外徘徊的狼怪和一些其他怪物的襲擊。”聽到威爾的詢問,班迪有些回憶著說道。
“這次來襲的怪物實在是太厲害了······”
“村子的守衛力量一下子就被怪物殺完了······”說到這里黑袍人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臉上不自主的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我的父母,小瑪麗,皮特大哥······他們就死在我的眼前·····”
“我沒有力量去救他們······只能······只能看著他們死在我的眼前······我真的······嗚嗚······”說著說著班迪無法控制自己悲傷的情緒,眼眶漸漸盈出淚水,最后哭了起來。
看著眼前突然哭泣起來的男孩,猛地一抬頭眼神銳利的看著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的古埃特,警告著他不要管這邊的事情。
看著威爾銳利的眼神,古埃特掃了一眼突然哭起來的班迪。
切,管我什么事,我還巴不得這家伙死了呢。
古埃特有些惱怒的想著,一邊心里暗罵著威爾,一邊默默的走的更遠了些。
威爾看著古埃特走遠之后,一把抓住正在哭泣的班迪縱身一躍將他帶到了另一邊。
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不知道經歷了什么的男孩,有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傷心了,以后有了力量再回去宰了那幫畜生。”
······